第166章 紙傀術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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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旬覷了楚侑天一眼,笑意不明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往光亮的洞口走去。
楚侑天不明所以,轉身跟在她後頭。
數十步後,眼前變得開闊明亮起來,咚咚鏘的聲音也清晰入耳。
是楚繼業家在辦喪禮。
張月旬深吸了一口氣,“太陽暴曬黃土和綠草的味道,聞著真令人舒暢啊,嗯,春天的味道。春天就該是這樣,萬物複蘇。”
說這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她又意味深長地覷了楚侑天一眼。
“知道我在說什麽吧?”
夜空清透又柔和的淡藍色,星星疏朗有致,半圓月清輝柔和,傾瀉而下的白紗把永孝村染得朦朧。
哪裏來的太陽暴曬後的氣味?
隻有春夜微涼。
楚侑天說:“它們意在借我們謀反,而你並不反對。”
“哎喲,不愧是武德司指揮使啊,腦袋這麽靈活嗎?那你再解讀解讀婭說的那句話——在開始的地方開始,在結束的地方結束。”
“不知。”
“嘿嘿嘿。”
張月旬得意一笑。
她大拇指對著自己,“我知。”
“真的?何意?”
“我不都跟你說嗎?鼎,就是祭壇的鼎,鼎裏麵十有八九有那個瓶子,把瓶子毀了就行。”
“你可是確定此地並非詭妖作祟?”
“不好說,”張月旬聳聳肩,“萬一詭妖改名叫克萊因了也說不準,得眼見為實。走吧,綁楚繼業去。”
她打了一個前進的手勢,自己卻紋絲不動。
楚侑天問她:“這意思是,我自己去,你們在這兒等我?”
“嗯——”
張月旬瞪大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個不錯的主意,去吧。”
楚侑天:“……”他好像自個兒把自個兒坑了。
但轉念一想,張月旬如今身子不便,能少動便少動,而李簡放會醫術,留在她身邊,也能讓她少些疲倦和困乏。的確,單槍匹馬,他再合適不過了。
“我去了。”
“嗯。”
楚侑天大步往前走。
張月旬跟了上去。
見狀,李簡放跟在她後頭。
“不是讓他自己去?你怎麽就跟上去了呢?”李簡放揶揄她。
楚侑天也覺得奇怪,於是停下腳步,側身看她。
“我說你倆,現在腦子不好轉的人是我,不是你們好不好?我跟他說個笑而已,再說了,我還得去借個月事帶呢,血都要兜不住了。”
聞言,楚侑天無奈,歎氣。
“張大天師果然心大,玩笑話不論何時何地,張口就來。”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張月旬越過他時,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西南紅傘第三十九代傳人,我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說罷,她直直往前走。
前方,一戶人家有個婦人在家門前燒紙。
張月旬二話不說閃現到她跟前。
“大娘好。”
“哎喲!”
大娘嚇了一跳,手劇烈一抖,拿著的紙錢散落在地。
“嚇到您了,不好意思啊。”
張月旬抱歉一笑。
大娘歪頭看她地上有影子,手才敢拍拍胸脯。
“小姑娘,你嚇死我了。你,你怎麽走路都沒聲兒呢?”
“習慣使然,習慣使然,我就想問大娘你借個月事帶。”
“月事帶?”
大娘這才反應過來,“哦,你說衛生巾是吧?有有有,我去給你拿,先進來坐會兒吧。”
這“衛生巾”一詞,張月旬沒聽明白,但不耽誤她理解成和月事帶一個東西就對了。
她謝了大娘的好意,隨大娘進了門。
李簡放拉住她,“這個大娘見過我們吧,她現在好像不記得我們了。”
“我等會兒問問。”
他們三人進門後,便站在院子等大娘。
大娘從裏屋給她拿來一包東西。
“去換吧,茅房在那兒。”大娘手往左手邊一指。
張月旬茫然無措地翻看這包東西,“大娘,這什麽?”
“衛生巾,也叫姨媽巾,你不是來大姨媽了嗎?墊一墊。”
“這,這要怎麽用啊?”
“撕開包裝,貼在你的裏褲上。”
“我,我這……”
張月旬為難極了。
她都沒見過這東西,什麽玩意兒啊這是?要怎麽用?
大娘看出她的苦惱,自發地說道:“你不介意的話,我和你一塊進茅房,教你?”
“沒什麽介意的,都是女人,謝謝大娘。”
大娘拉著張月旬進了茅房,撕拉撕拉的聲音傳出,接著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看,這不就好了嗎?”
“原來是這麽用啊,謝謝大娘。”
二人先後出了茅房,去淨手。
“大娘,你這東西在哪裏買的?”
“不用買,有人會送過來。”
“誰啊?”
“不知道,有人送就對了。”
“哎,那茅房那個一拉繩子就亮起來的,是什麽機關的燭台嗎?”
“那個是燈。”
“燈是什麽?”
大娘上下打量她,“哎喲姑娘,你村外來的,怎麽跟沒見過世麵一樣?燈啊,照明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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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旬佯裝恍然大悟,“看來大娘沒把我們給忘了。”
她話鋒轉得依舊是猝不及防又突兀。
“小姑娘說什麽胡話呢,咱們第一次見,還談不上忘不忘這回事。”
“大娘,”張月旬指著自己,又指了指李簡放和楚侑天,“我們日落時分來過,您忘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
“日落時分啊,楚二牛在村口碰見我們,還喊話大家設酒殺雞作食呢,不記得了?”
“這都什麽時候的事兒?沒印象。”
“就今天的日落時分。”
“沒印象,”大娘搖頭,“你們真的來過?”
“得咧大娘,打擾您燒紙,感謝您的月事……啊衛生巾,告辭。”
“不是什麽大事,紙錢已經燒好了。不能燒太多,每天燒一點,不然孩子在下麵該亂花錢了。”
張月旬哭笑不得。
“您為孩子考慮得真周到。”
說罷,她揮手和大娘告別。
大娘挽留了一番,見他們去意已決,便目送他們離開。
張月旬三人上路,卻往反方向走。
“不是去綁了楚繼業,你怎麽往村口走?”楚侑天不解。
張月旬倒吸了口涼氣,自言自語:“不對勁兒啊不對勁兒,怎麽會沒印象呢?難道他們的記憶被清除了?”
“可能是楚繼業幹的。”李簡放說。
“我也懷疑他,所以啊小白臉,綁票這種事,說輕鬆也不簡單,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幹這一票,咱們得謹慎呀。”
楚侑天說:“張大天師可算是想起來搭理我的問題了。”
“您可是我的大金主,我怎麽能把你忘了呢?”
張月旬反手從包裏掏出一個紙人,嘚瑟地挑眉。
“呐。”
用紙人控製楚繼業,讓他乖乖自投羅網,豈不妙哉?
她掐手決念咒,紙人立即飛走。
“就等紙人的好消……嗯?”
“怎麽了?”
楚侑天和李簡放異口同聲地問道。
“紙人,死了。”
李簡放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但大為不解,“誰破了你的紙傀術?”
張月旬搖頭,反手又掏出一疊紙人,掐手決念咒。
等紙人一一飛走,她冷笑,叉腰。
“姑奶奶還真就不信……搞什麽啊?”
“紙人皆陣亡?”
張月旬睨了他一眼,“烏鴉嘴。”
“喪禮上有高人在護著楚繼業,是誰?”李簡放問道。
“不知道啊,”張月旬揪了一下羊角辮,不小心扯下了一根頭發,氣得她拍了一下自己手,”壞習慣壞習慣壞習慣,改掉!”
扔掉落發後,她又說:“看來,我們得親自去會一會這個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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