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蘇清歡攥著傀儡令牌的手心沁出了汗，方才陸衍消失在竹林深處的身影讓她心頭發緊。小宇緊緊跟著她，手裏還捏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糖霜沾在指尖，卻忘了舔——他也聽見了前麵隱約傳來的說話聲，不像尋常弟子的交談，帶著點陰惻惻的冷意。
    “清歡，別慌。”蘇清辭悄悄往她身邊靠了靠，指尖泛著淡金色的微光，那是原始記憶蓄勢的征兆，“我的記憶能感知到活人的氣息，前麵隻有兩個，沒有傀儡的死氣，應該是長老的餘孽。”
    林曉趕緊把阿澤和小宇護在身後，阿木和阿水也握緊了手裏的劍——雖然剛醒，靈力還弱，但眼神裏沒了之前的空洞，多了幾分警惕。風吹過竹林，竹葉“沙沙”作響，把前麵的說話聲襯得更清晰了些。
    “……長老死了也沒用，煉魂閣裏還有三批沒醒的傀儡，等咱們拿到剩下的控傀儡符，照樣能控製門派……”
    “可蘇清歡那丫頭的血能破禁製，上次我親眼看見她滴了血，令牌的黑霧就散了，咱們得想辦法把她的血弄到手……”
    陸衍的聲音突然從前麵傳來，帶著劍風破空的銳響：“想動她？先過我這關！”緊接著就是“哐當”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像是破風劍砍中了對方的武器。
    蘇清歡再也按捺不住，拎著劍就往前衝。轉過竹林拐角，果然看見兩個穿灰袍的弟子正圍著陸衍打，他們手裏的劍上刻著和長老一樣的扭曲符文，應該是當年參與煉傀儡的幫凶。陸衍的破風劍舞得飛快，卻因為後背的傷不敢太用力，左胳膊上已經添了道新的血痕，黑勁裝被染得更深了。
    “陸衍！”蘇清歡大喊一聲，舉劍朝著一個灰袍弟子的後背刺去。那弟子慌忙回頭，劍刃擦著他的肩膀劃過，帶起一串血珠。另一個灰袍弟子見狀，揮劍朝著蘇清歡的手腕砍來，卻被蘇清辭的靈力擋了回去——淡金色的光像麵薄盾，“砰”地把對方的劍彈開，震得他虎口發麻。
    “就憑你們幾個，還想跟我們鬥？”灰袍弟子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張黑色的符紙，符紙上畫著和傀儡令牌一樣的圖案，“這是長老留下的控傀儡符，隻要我捏碎它，附近的傀儡都會過來，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蘇清歡心裏一沉，想起之前被傀儡圍堵的場景，趕緊摸向懷裏的小刀——她的血能破禁製，說不定也能破這符紙。可還沒等她掏出刀，就看見阿澤突然衝了過去，抱著那灰袍弟子的腿大喊：“不許你傷害師姐！”
    灰袍弟子被絆得一個趔趄，手裏的符紙掉在了地上。阿木和阿水趁機衝上去，一個按住他的胳膊，一個奪下他的劍，把人死死按在地上。另一個灰袍弟子見勢不妙，想轉身逃跑，卻被陸衍的破風劍架住了脖子：“想跑？把煉魂閣的位置說出來！”
    那弟子臉色慘白，卻還嘴硬：“我不知道什麽煉魂閣，你們殺了我也沒用！”
    蘇清辭走過去，蹲在他麵前，指尖的淡金色光慢慢靠近他的額頭：“你不說也沒關係，我能用記憶看你腦子裏的東西，隻是會有點疼——就像當年長老灌你忘憂丹時一樣疼。”
    這話一出，灰袍弟子的身體瞬間僵住，眼神裏露出了恐懼。他當年就是因為怕疼，才幫長老煉傀儡的，現在聽見“忘憂丹”三個字，心裏的防線瞬間崩了：“我說！我說！煉魂閣在禁地的最裏麵，有兩道石門，需要長老的令牌才能打開，裏麵關著三十多個沒醒的傀儡，還有長老煉藥的工具……”
    蘇清歡趕緊從懷裏掏出紙筆，把他說的話記下來——她怕自己忘了，畢竟煉魂閣關係到很多弟子的性命。陸衍則用劍挑過地上的控傀儡符，仔細看了看：“這符紙和令牌的材質一樣，你的血應該能破，先收起來，以後說不定有用。”
    蘇清歡接過符紙，指尖剛碰到紙邊，就覺得一股寒氣順著指尖往上爬，和之前碰令牌時的感覺一樣。她趕緊把符紙折好，放進懷裏，又掏出止血膏遞給陸衍：“快把傷口塗了，等會兒還要去竹屋，不能再流血了。”
    陸衍接過藥膏，卻沒立刻塗，而是先幫阿澤擦了擦臉上的灰——剛才阿澤衝上去時，摔了一跤，下巴磕破了皮。“你這小子，膽子倒不小。”陸衍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以後可不能這麽衝動了，萬一受傷了，你姐姐該擔心了。”
    阿澤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想讓他們傷害師姐，師姐救了我，我也要保護師姐。”林曉走過來，掏出塊幹淨的布條幫他包紮傷口，眼眶紅紅的：“以後不許再這麽傻了，有師姐和陸衍大哥在，不用你衝在前麵。”
    蘇清歡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裏暖暖的。她想起剛突破金丹時，自己一個人躲在修煉室裏哭，不知道該怎麽救姐姐，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麽多人陪著她，幫她對抗危險。她攥緊手裏的傀儡令牌，又摸了摸發間的木劍吊墜，心裏的底氣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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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先把這兩個餘孽綁起來，帶回竹屋審問。”蘇清歡說，“他們肯定還知道更多關於煉魂閣的事，比如石門的機關，還有裏麵傀儡的情況。等問清楚了，我們再去煉魂閣救剩下的弟子。”
    陸衍點頭，用劍鞘把兩個灰袍弟子的手捆住，又堵上了他們的嘴——怕他們再喊來別的餘孽。眾人往竹屋走，小宇拉著蘇清歡的袖子，小聲問：“師姐，煉魂閣裏的弟子會不會很凶啊？他們會不會像之前的傀儡一樣，拿著劍砍我們？”
    蘇清歡蹲下身，幫他把沾在臉上的竹葉摘下來，輕聲說：“不會的，他們隻是被控製了，就像你之前一樣。等我們用記憶喚醒他們，他們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會跟我們一起回家，找他們的家人。”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咬了口手裏的桂花糕：“那我到時候能不能幫師姐？我可以給他們遞桂花糕，就像師姐給我遞一樣，說不定他們吃了就會醒過來。”
    蘇清歡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好啊，到時候你幫我們遞桂花糕，咱們一起救他們。”
    走在前麵的蘇清辭回頭看了一眼，嘴角也露出了笑容。陽光透過竹葉灑在眾人身上，暖暖的，驅散了剛才打鬥帶來的緊張。雖然知道煉魂閣還有很多危險在等著他們，但蘇清歡心裏卻不再害怕——因為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身邊有姐姐，有陸衍，有林曉，還有這些慢慢醒過來的弟子，他們會一起麵對所有難關，一起把忘憂派變回原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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