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同盟護盟碑的揭幕紅綢還飄在風裏，林念就攥著小木劍跑到碑前，劍穗上的紅繩纏了圈新摘的桂花枝：“清歡姐姐！這碑上刻的‘共護蒼生’真好看，等會兒揭幕時撒上桂花，肯定能護著同盟永遠安穩！”他剛要把桂花放在碑座上，指尖突然被碑麵的涼意刺得一縮——碑上的刻痕裏，竟滲著層淡黑的煞氣，像給青石嵌了層生鏽的釘子。
    “念念別動！”蘇清歡衝過來，指尖撫過碑上的刻痕，心髒瞬間沉到穀底——是噬魂陣的最後一點核心煞氣，還摻了能腐蝕靈力的藥粉，“是餘孽！有人在刻碑時把煞氣藏進了石縫，想在揭幕時讓靈力觸碑的人靈力紊亂，破壞同盟的信任！”
    陸衍提著破風劍趕過來，劍刃輕貼碑麵，劍氣逼得煞氣往刻痕裏縮：“是長老當年的刻碑匠！上次清理煉魂閣時他躲在柴房，肯定是混進刻碑工匠裏，想在碑上留最後一個陷阱！”他話音未落，人群後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個灰袍人舉著把沾了煞氣的鑿子，鑿尖還滴著黑汁，臉上帶著瘋狂的笑。
    “沒錯！是我！”灰袍人把鑿子往地上一戳，煞氣順著地麵漫向揭碑的宗主們，“你們不是要立碑護盟嗎？今天我就讓這碑變成‘滅盟碑’！阿塵、墨邪，你們別傻了，他們留著你們，不過是想借你們的嘴說‘餘孽能改’，等哪天用不上了，照樣會用這碑壓死你們！”
    阿塵手裏的桂花籃“哐當”掉在地上，他看著漫來的煞氣，指節攥得發白——這煞氣的味道，和當年他幫長老刻煉藥爐時聞的一模一樣，瞬間勾起滿心愧疚。可他轉頭看見林念攥緊劍的小手、張嬸往他這邊衝的身影，突然挺直腰板：“你錯了！我們不是工具！清歡姐姐給我桂樹苗時說‘錯了就改，沒人會一直怪你’，陸衍哥哥教我練劍時說‘劍是用來護人，不是用來害人’，他們從沒把我們當餘孽！”
    “護人？”灰袍人嗤笑，突然衝過去抓林念，“你忘了你刻壞藥爐時，長老怎麽罰你的？忘了這些人當年怎麽追著你砍的？今天我就抓了這孩子，用他的童魂激活碑上的煞氣，讓你們都嚐嚐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
    “不準碰他！”墨邪突然擋在林念前麵，手裏還攥著塊沒吃完的桂花糕——是早上張嬸塞給他的，甜香還沾在指尖，“我以前也覺得隻有‘聽話’才能活，可我吃第一口桂花糕時才知道，甜是什麽味道，護著人比害著人舒心！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再錯下去，連回頭的機會都沒了！”
    林念從墨邪身後探出頭，童魂的淡金光悄悄從身上散出來，像剛蒸好的桂花糕冒的暖汽：“你看！你的煞氣嚇不到我！陸衍哥哥說，害人的人永遠贏不了，因為有很多人會一起護著好東西——護著碑，護著桂花，護著同盟！”
    蘇清辭的指尖淡金微光瞬間暴漲，像張金色的網，穩穩罩住漫開的煞氣：“清歡！用憶劫者血脈混破符水，順著刻痕澆！陸衍，盯著他的鑿子，別讓他再碰碑！阿塵、墨邪，你們熟悉他的刻碑手法，知道石縫的走向，幫著引破符水進縫！”
    “好！”阿塵立刻蹲下來，指著碑上的“生”字刻痕，“這縫是斜著通到碑心的，破符水從這裏澆，能順著縫流到煞氣最濃的地方！我當年刻碑時，長老教過我‘逢彎就繞，遇芯就停’，這碑的芯就在‘蒼’字下麵！”
    蘇清歡立刻咬破指尖，血珠滴進破符水瓶，水瞬間變成淡紅色，像摻了蜜的桂花醬。她順著阿塵指的刻痕澆下去，破符水滲進石縫，發出“滋啦”的輕響，碑上的煞氣像被燙到的蟲子，順著縫往外冒白煙。林念的童魂光立刻湊上去，暖汽裹著白煙，瞬間把煞氣化成了灰。
    “沒用的！”灰袍人瘋了一樣衝向護盟碑，鑿子直戳碑上的“共”字，“我就算毀不了你們，也要在這碑上留道疤，讓你們的同盟永遠記著，餘孽永遠不會真的改！”
    陸衍的破風劍瞬間出鞘，劍刃抵在他的手腕上，聲音冷得像冰：“你留不下疤！這碑是用來記同盟的好，不是用來記仇恨的！阿塵、墨邪能回頭，你為什麽不能？難道你寧願抱著仇恨死，也不願嚐嚐桂花糕的甜？”
    灰袍人的動作頓住，盯著陸衍劍上的“勝”字石子，突然哭了：“我……我也想嚐……可我刻壞了長老的藥爐，他說我要是敢回頭，就會讓我死無全屍……我怕……”
    張嬸走過來，遞過塊還熱著的桂花糕，甜香漫到灰袍人麵前：“別怕！長老早就死了，沒人能再逼你！你看阿塵、墨邪，現在能種桂樹、做甜糕，你也能！隻要你願意，我教你做糕，老叔公教你種桂樹，林念還能教你練劍，比跟著長老刻碑舒心千倍！”
    灰袍人接過桂花糕，指尖抖得厲害，咬了一口，甜汁漫過舌尖，眼淚掉在糕上：“甜……真甜……我……我想回頭……我想種桂樹……”
    青雲宗宗主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回頭就好！這護盟碑不僅護同盟，也護想改的人！以後你就跟著阿塵他們種桂樹，祭典時咱們一起給碑撒桂花，讓這碑記著你的轉變，也記著同盟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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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揭幕儀式重新開始，陸衍和蘇清歡一起扯下紅綢，護盟碑在陽光下泛著暖光，刻痕裏的桂花還沾著破符水的淡香。林念跑過去，把小木劍放在碑座上，劍穗的紅繩纏在碑腳的桂樹苗上：“以後這劍就護著碑，這樹就陪著劍，同盟會永遠安穩！”
    夕陽西下時，眾人圍著護盟碑吃桂花糕，阿塵、墨邪和灰袍人蹲在桂樹苗旁，認真地聽老村民講施肥的技巧，張嬸在旁邊教他們揉糕胚，林念舉著小木劍，在旁邊比劃著護碑的劍招。
    蘇清歡靠在陸衍身邊，看著眼前的景象，手裏的護盟令牌還沾著桂香：“你看，咱們當年在丹房裏盼的日子，真的來了——沒有煞氣，沒有陰謀，隻有碑，隻有桂樹，隻有願意回頭的人，隻有緊緊抱在一起的同盟。”
    陸衍點頭，劍刃映著碑上的“共護蒼生”：“以後每年揭幕日，咱們都要請所有改過的人來，讓他們給碑撒桂花，給同盟送糕——讓所有人都知道，邪祟會消失，人心能變暖，同盟能永遠穩下去。”
    林念突然舉著塊桂花糕跑過來，遞到蘇清歡嘴邊：“清歡姐姐，你吃！張嬸說這糕加了碑前的桂花，最甜，能讓同盟永遠平安！”
    蘇清歡咬了一口，甜意從舌尖漫到心口——這甜，是碑的甜，是桂的甜，是人的暖，是同盟的甜，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安穩、最踏實的甜。她笑著點頭，看向遠處飄揚的盟旗，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以後的日子，會一直這麽甜下去，一直這麽暖下去，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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