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分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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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阿漁思索了一會。
    “需要點材料。”黃阿漁說道:“還要點防水膠水。”
    但膠水很麻煩,這個時候膠水屬於化工產品的重要物資,或許需要批條子。不像現代那麽好獲得。
    這個可能會搞不到。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沒有聽說膠水,“阿漁,膠水又是啥?”
    這個年代大多數人需要用到黏粘的都會用“糊”。
    是一種用米做的,有粘性的東西。用這個來粘貼東西,比如對聯啥的。
    用剩下的還可以吃。
    “一種像‘糊’的東西,不過可以下水。”黃阿漁解釋道。
    二人似懂非懂,劉衛紅問道:“阿漁,你從哪知道這麽新奇的東西。又是潛水鏡,又是膠水的?”
    “啊?嗯……”黃阿漁腦子轉動,想找個借口。
    “之前……我去鎮上,看到有人帶著這麽個玩意。”黃阿漁比畫著,“就去問他,這才知道的。”
    “是這樣啊。”劉衛東若有所思。
    他們基本都是一起去鎮上的,他怎麽不記得有這麽個人?
    “但阿漁,你會做嗎?”
    黃阿漁想了想,覺得應該沒什麽問題。
    “應該是能做出來了的。”
    “這膠水我們去哪找?”陳向陽問道。
    這一問讓黃阿漁也有些犯了難,先想到去供銷社碰碰運氣,但大概率是沒有的。
    這個先不管。
    “對了。胖子,你帶衛紅去處理一下傷口。我在找找有沒有適合的材料。”
    “好。”陳向陽一口應了下來。
    “不用了,一點小傷。還是先挖螺要緊。”劉衛紅看了看腳。
    “不行。”黃阿漁直接拒絕,“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傷口一定要處理好。”
    “胖子,把他帶去,消消毒,再擦點藥水。”
    劉衛紅拗不過他,和陳向陽兩個人一起去了處理傷口。
    留下黃阿漁在海邊,打算找些塑料瓶,這個能用得上。
    如果搞不到防水膠水,得想點其他東西來代替。
    黃阿漁思索著備選方案:對了,桐油加石灰膩子就行,這好搞。
    思緒清晰,也知道該怎麽做了。現在先找點塑料瓶。
    他在海灘上走著,除了撿些海貨,同時也把看到的塑料瓶子收起來。
    而塑料瓶子中還藏有兩隻章魚。
    章魚喜歡鑽洞,有些小孩會用瓶子來抓章魚。
    “運氣不錯。這兩隻章魚應該也值點錢。”
    夕陽西下,時間也不早了。
    他吐了一口氣,“今天就到這吧。”
    他開始檢貨。
    連同陳向陽還有劉衛紅的兩個桶,開始把要賣的,花螺,自己吃的分檢出來。
    花螺一個桶連同塑料瓶放一起,要去賣的蟶子、章魚、香螺放一個桶,牡蠣小螃蟹放一個桶。
    這時陳向陽和劉衛紅也回來了。
    “阿漁,怎麽樣了?”
    “東西分揀好了,衛紅怎麽樣了?”
    “沒事,擦了點藥,現在不礙事了。”
    三人看著桶。黃阿漁一個個指,“這個賣了,這個是花螺,這個我們分了吃。”
    看著井井有條的桶,兩人也是打從心裏佩服。
    以前大家都是混日子,怎麽做起事來,差距這麽大?
    劉衛紅問道:“阿漁,膠水怎麽辦?”
    “我已經想到了,我們自己做?”
    “我們自己做膠水啊?”二人麵麵相覷。
    “這能行嗎?”
    “肯定行!”黃阿漁信心十足,“用桐油石灰膩子,絲或舊漁網線。這樣就能做出來。”
    劉衛紅聽得認真:“這東西……真能防水?”
    “放心吧!老輩人修木船都用這個填縫,泡海裏都不漏,粘個鏡框小意思!”
    桐油能幹結成膜防水,石灰增加硬度,麻絲則讓膩子更有韌性,不易開裂。
    二人點點頭,確實好像可以,補船都行,潛水鏡應該不是問題。
    “胖子,我要做潛水鏡。”他拿出一塊錢,“我寫個配料給你。你去買材料,然後我們做些螺殼,明天去小酒館。”
    “對了。”黃阿漁補充道:“胖子,你先找你爸買,後麵票再補上。”
    “阿漁,你太見外,這還用買?我拿點就是了。”
    “一碼歸一碼。咱們既然要幹,就不能老是想著拿家裏的。不然咱們這麽做不就沒意義了。”
    二人點點頭。
    “咱們時間緊任務重,事情分配好,就開始行動。”
    “沒問題,保證完成!”陳向陽拍著胸口保證。
    陳向陽接過錢,就走了。
    “那我幹什麽?”陳衛紅看著黃阿漁,眼裏都是熱情。
    “衛紅,你去找桐油、石灰膩子、破漁網。”
    “好!”
    黃阿漁也給他一塊錢的資金。
    大家按部就班地開始收集材料。
    黃阿漁現在得先去水產站,先回趟家。這花螺少說也有五斤。
    一隻手手拿一個桶,背上魚簍。
    “我回來了。”
    “蝦仔回來了。”
    他放下桶,把魚簍裏的花螺都倒進水缸裏,和之前十斤花螺放在一起。
    用來放海貨的大水缸,海邊人家每家每戶都有一個。
    有時候捕獲的魚蝦蟹多了,就可以養在裏麵。
    “媽,我走了!”說完黃阿漁又著急忙慌地走了。
    “哎!”林秀英想說兩句,“這孩子,都多大了人了還毛毛躁躁的。”
    來到水產站有不少人在排隊。
    多是些提著桶、背著魚簍的漁民和趕海人,等著將零散的收獲賣給公家。
    空氣裏彌漫著濃重的魚腥味和海水鹹澀的氣息。
    收購員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套袖,坐在一張斑駁的木桌後,麵前擺著秤和賬本,表情有些麻木,機械地過秤、報價、開票。
    黃阿漁提著桶,安靜地排在隊伍末尾,心裏盤算著。他需要盡快把手頭這些零散海貨變現,換成現錢,好支持接下來的生意和製作潛水鏡的計劃。
    隊伍緩慢前進。輪到前麵一個老漢,他拿出半籃子小雜魚。收購員扒拉幾下,瞥了一眼:“雜魚,不新鮮了,一毛錢一斤。”
    老漢嘴唇嚅動了一下,想爭辯兩句,看看收購員冷淡的臉,又看看籃子裏確實有些發蔫的魚,最終歎了口氣,默默接受了這個低價。
    阿漁看在眼裏,心裏更有數了。水產站收購,價格壓得低,而且對鮮活度要求苛刻,但好處是現錢結算,規矩清楚,適合處理掉零散、不易保存的普通貨色。
    終於輪到他了。黃阿漁把桶提上桌。
    收購員例行公事地翻看了一下:“蟶子,個頭還行,吐沙不算幹淨,五毛一斤。小章魚,死了有一會兒了,不挺實,兩毛。這香螺兩毛錢一斤。”
    活章魚可是一塊錢一斤,現在一句話就變三毛了。
    黃阿漁皺了皺眉,“這章魚怎麽死了?這不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