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隱藏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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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是被誤會了。
    自己應該是被對方當作同類了,以為自己的身材也是海克斯科技。
    有這麽一瞬間,心裏不爽的薑束思考過要不要解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對方為了追求完美,而自己為了追求愉悅,本質上都是為了追求什麽故而對自己的身體改了點小花刀,從這一點來看,說是同類也沒有錯。
    隻是讓薑束感到好奇的是,自己改花刀是因為體質好,疼著疼著就不疼了,但你憑什麽?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適當的誤會或許能幫自己虛張聲勢,稍微讓對方忌憚一些,比如以為自己是個狠人,因此他平靜道:
    “我夢到過比你更奇怪的女人,她像是一枚無縫的雞蛋,醒過來後我發現自己渾身鮮血,我才發現原來我摳的一直是身上的結痂。”
    對方明顯被嚇到了,臉上的疤痕逐漸變淡直至消失。
    新娘就這麽麵帶肅穆地盯著薑束。
    良久,才突然噗呲笑了起來,眉眼間再不見輕視。
    “這次的郎君我很喜歡。”
    這次...
    薑束咀嚼著新娘的話語,思索著,這家夥...不能是個爛褲襠吧?
    正懷疑間,新娘將薑束引導至桌邊坐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郎君,且讓奴家來服侍您。”
    薑束並沒有拒絕,當然,他也不能拒絕。
    按照任務目標的要求,他不能拒絕新娘,也不能欺騙她。
    在沒有徹底搞清楚狀況之前,還是遵守規則會比較好。
    於是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新娘挽了挽額間幾簇零散的頭發,將其掛到耳後。
    “啊~像是黃鼠狼的味道一樣...嗯?黃鼠狼?”
    新娘疑惑地抬頭。
    薑束目光閃躲,看向別處。
    或許是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突然很忙,他掃視一圈,然後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緊接著在發現倒出的是猩紅色散發著鐵鏽味道的腥臭液體後,自然地將茶杯遞給了新娘:“渴了吧,喝點水。”
    新娘幽怨地剜了他一眼,手指點了點他結實的胸膛。
    “壞蛋。”
    ...
    半響,新娘抬起頭,將茶水飲下,小心翼翼地詢問:“郎君...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薑束聞言歎了口氣。
    的確,他承認新娘像一位精通針灸的老中醫一樣,尋常患者若是遇上她,包是要被一陣見血藥到病除的。
    可問題在於,這種程度的刺激,是無法喚醒他眼裏沉睡的獅子的。
    大慈大悲福生無量春風精靈天尊都做不到的事,又豈是你區區一介凡俗螻蟻能妄圖染指僭越的?
    唉,你不雙修,見我如井中蛙觀天上月,你若雙修,見我如一粒蚍蜉見青天。
    心中無奈卻又無法向對方解釋的薑束隻得安慰對方:
    “不是我不行,是你有點一般。”
    你有點一般...
    有點一般...
    一般...
    平靜的語氣裹挾著冰冷的字眼,如尖刀一般狠狠插進新娘的內心。
    她欻一下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憤怒地直視著薑束。
    從古至今,多少青年俊秀驚才絕豔之人走進過這間宅院,就沒有人說過她一般!
    哪怕是找理由給自己掩飾,也不該找這麽侮辱人的理由才是!
    嗯?
    等等...
    他不是在找理由...
    憑借著獨特的能夠辨真識偽的手段,新娘判斷出來薑束並沒有說謊。
    他真是這麽想的?!
    然後新娘更氣了。
    “嗬嗬嗬嗬...”
    新娘先是冷笑。
    “哈哈哈哈...”
    然後開始癲狂地大笑。
    薑束觀察著她的反應,得出了結論——
    對方是犬中最惡毒的犬,雙標犬。
    你說我不行我都沒生氣,我說你一般就受不了了?
    “那再試試這個呢?”
    新娘驀地退後幾步,打了一個響指,接著,淡淡的,如剛成熟的蜜桃表皮上的粉色那樣的霧氣,如同雨後的春筍一般,從地麵磚石間的縫隙中倔強地鑽了出來。
    霧氣帶著許多水分,剛一沾上新娘的衣裙,便完完全全將其浸濕,使得布料乖巧地貼合到了她的身上,聽話地幫她展現出誘人的曲線。
    不多時,霧氣便將兩人完全淹沒,他們隻能互相看到模糊的輪廓。
    新娘的唇角高高翹起。
    看著吧,你很快就會像他們一樣,跟一條會露肚皮的狗似的趴到我的腳邊,然後忘記你剛剛那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樣,哀求著朝我乞討。
    再矜持,再有操守的人,在這霧氣之中,也隻會搖著尾巴,出賣自己心裏藏著的最珍貴的事物,隻求釋放和解脫。
    可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濃濃霧靄中的輪廓並沒有半點動彈。
    新娘期盼看到的場景更是沒有出現。
    她有些按捺不住了。
    “郎君...”
    她一邊喚著,一邊靠近。
    隨後。
    她的瞳仁開始震顫。
    “嘶...呼...”
    薑束正在呼吸。
    如果能剖開他的胸膛就能夠看到,隨著他密密麻麻肺泡的一脹一縮,他口邊霧氣便是被先抽進嘴裏,順著氣管一路往下,在肺部經過無比複雜的淨化工序後,再從鼻腔被噴出。
    薑束如同一頭貪婪的理塘犛牛,一瞬間就能將周遭的空間吸成真空,連自然物理定律都反應不過來,在氣壓影響下前去補足缺口的粉色霧靄都慢了半拍。
    “雖然成分有些不一樣,其中有些我辨別不出的東西,但從效果來看,每呼吸一次,就相當於吃下半粒西地那非和半粒達泊西汀,從剛才到現在,大概是各三十粒的劑量。”
    薑束說著,呼出一口已無半點雜質的純淨二氧化碳:
    “很柔,但不夠純,也不夠勁,壓不住我心裏的事兒,不過隻是提神的話倒是剛剛好。”
    新娘沒聽說過薑束提及的神秘小藥丸,但這並不妨礙她道心受損。
    雖然經年累月下來神霧早就稀釋了許多,但這也不可能是人類能夠承受的,可聽他的意思,神霧不止有平替,還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開什麽玩笑?!”
    新娘快步上前,狠狠按住薑束的雙肩:“你是裝的對吧?!”
    薑束看到新娘臉龐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緊接著,他便雙手攤開,做出“請看”的動作。
    新娘低頭看去,果然不見任何反應。
    然後她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質問是多麽可笑,自己明明就能判斷出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可還是問出來了。
    她不想去相信事實。
    鬆開薑束,新娘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陰鷙而又無措地收回了被薑束吸得所剩不多的霧氣,身上因為拚湊零件而留下的裂痕隨著她的情緒波動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薑束看著她身上的傷疤,若有所思。
    便在這時,薑束眼前閃過一串亂碼——
    【您忍受住了至高意誌的威壓,沒有喪失本性】
    【達成前置條件:不受新娘的蠱惑】
    【開啟隱藏任務:探尋孵化場的秘密(0/100%)】【可選】
    忍受?
    並非忍受,沒這麽艱難。
    所以說測試版就是不如正版,一點都不智能。
    不過既然是探尋,那是不是代表,現在可以稍微主動一些,不用再一直被牽著鼻子走了?
    想到這裏,薑束開口了。
    “再想想辦法...”
    新娘一愣,眼神重新匯聚,看向說話的薑束。
    薑束第一次開始有了主動的動作,抓住新娘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麵前。
    明明他才是那個坐在椅子上,需要抬頭的人,新娘卻感覺自己需要仰視才能看清他的臉。
    “再想想辦法,盡你所能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