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公開身份 不能失去 原來是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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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從裴景衡手裏,接下萬字頌詞的任務後,江明棠的狀態終於好轉了些,在侯府眾人看來,她正在逐漸走出傷痛。
    實際上,江明棠也快裝不住了。
    誰對著21個億的賬戶餘額,還能沮喪得起來?
    所以,裴景衡這一趟來,也是給了她一個重新振作起來的借口。
    威遠侯跟孟氏,還有老夫人,總算是鬆了口氣,不用擔心她看不開了。
    尤其是老夫人,心下欣慰不已。
    她就知道,她的孫女絕不會是被一次情傷,打壓得爬不起來的懦弱之輩。
    江時序這些日子,也一直在哄著明棠,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她的狀態。
    每次去毓靈院,看到她為情傷懷的模樣,他心裏也很難過。
    但他還是忍下了內心對陸淮川的妒忌,決定先哄好棠棠再說。
    江明棠不願意用膳,他就半哄半誘地親手服侍她,努力想讓她多吃一些。
    她不願意出門,他就也告假不去軍中,每天陪著她,給她講一些營中的趣事兒。
    有時候見她笑了,他比她還要開心。
    之前,江時序冒領了趙副將之子的身份,向祖母求娶江明棠被拒後,他心中很失落,但顧及到棠棠的狀態,暫時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府裏,目前也隻有威遠侯夫婦,以及老夫人知道這事兒。
    而現在江明棠終於振作起來,走出了傷痛,他也算是放鬆了些許,終於能騰出時間,來解決自身的事了。
    那天江時序向老夫人自爆身世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
    他不要繼續當明棠的兄長。
    他要用可以做她未來夫郎的身份,重新站在她麵前。
    所以,江時序思來想去後,決定公開自己不是江家子嗣的事。
    威遠侯跟孟氏,也隻能尊重他的意見。
    這天,威遠侯將所有宗親全部叫了過來,親自宣布了江時序的身世。
    這對江氏宗族來說,無疑是個驚天霹靂,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他們一開始還埋怨威遠侯,居然讓一個外人,來做侯府未來的繼承人。
    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除了江時序之外,江氏餘下的子弟,沒有一個能挑大梁的。
    如今江時序是虎賁軍參將,前途無量,他要是回歸趙氏,江家豈不是無人可用了?
    到時候,江氏真要從世族裏除名了。
    於是,埋怨就變成了恐慌。
    有族親開始讓江時序要知恩圖報,就算不是江家子嗣,也要報答養育的恩情才對,怎麽能就此離開侯府呢?
    也有族親腦筋轉得飛快,跟江時序想到一起去了,提議讓他入贅侯府,結果被老夫人厲聲駁斥,就沒敢再說了。
    到最後還是威遠侯問他:“時序,你怎麽想?”
    江時序默然無言。
    到底要不要離開侯府這個問題,他想問一問棠棠。
    毓靈院中,流螢正在為江明棠梳妝,臉上帶著笑。
    小姐總算是振作起來,不再以淚洗麵了。
    流螢由衷地為小姐感到高興,也希望她未來的日子,越來越好。
    失去一個陸家大公子沒什麽,往後還有更多更好的兒郎,由著小姐去挑。
    想到這裏,流螢笑著道:“小姐,奴婢給您梳個雙髻,再簪上絨花兒,好不好?”
    江明棠軟聲道:“好,流螢你的手最巧了,一定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姐天生麗質,不用打扮,也跟天仙兒似的。”
    流螢說著,為她輕輕梳發。
    沒多久,織雨就衝進了內室:“小姐!出大事了!”
    流螢皺眉看向她:“你小點聲,別嚇著小姐,能出什麽大事兒?”
    織雨喘著粗氣:“小姐,奴婢剛從前廳過來,聽說了個天大的消息,大公子他、他不是侯爺跟夫人親生的,他是從外麵抱養回來的!”
    這話一出,流螢驚得梳子都差點掉了。
    雖然江明棠早就知道這個事兒了,但眼下還是要裝一裝的,也露出驚愕的表情:“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侯爺把宗親全都請來了,親自公布了這件事!”
    江明棠急忙起身更衣,準備去前廳看看情況。
    誰知才到內室門口,江時序就進來了。
    流螢跟織雨趕忙見禮。
    看著眼前冷峻的江時序,江明棠驚疑道:“哥哥,剛才織雨說,你不是江家的子嗣,是真的嗎?”
    江時序點了點頭:“是真的。”
    這話一出,江明棠如遭雷擊,她像是根本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好半天後才顫著聲問他:“那你,是不是要回自己家去了?”
    她上前兩步:“你是不是,不能再做我哥哥了?”
    “棠棠。”
    江時序牽起了她的手:“我一直都不想做你的哥哥。”
    看著她眸中的淚光,他將壓抑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我想做你的夫郎,我想娶你為妻。”
    “棠棠,我鍾情於你。”
    他往前進了一步,幾乎是將她完全籠罩:“你願意嫁給我嗎?”
    此言一出,織雨跟流螢差點原地尖叫出聲。
    天呐!
    大公子居然對小姐有這種心思!
    流螢腦子裏亂糟糟的,想起之前的事,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就說感覺大公子跟小姐太親密了些。
    原來如此。
    她的感覺沒有錯!
    隨即她又想到,大公子不是江家的子嗣,那他跟小姐倒也算是般配。
    就是不知道,小姐心裏是怎麽想的了。
    在江時序期待的眼神中,江明棠輕輕地把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
    “我不會嫁給你的。”
    她眸中的淚光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江時序隻覺得心下一痛,但他不願意放棄:“為什麽?你嫁給我,我入贅侯府,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他看著她:“棠棠,或許你也是喜歡我的,隻是你自己都沒發現,除夕夜的事,你是記得的一些,對吧?”
    江明棠沒吭聲。
    “所以,”他繼續道,“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好嗎?”
    不要就這樣拒絕他。
    不要把他推開。
    良久,江明棠輕輕搖了搖頭:“不。”
    江時序待她再好,她也不會任由自己被六個億綁死。
    她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她看向江時序:“我不想嫁人,也不想跟誰過一輩子。”
    江時序眸光黯淡,問道:“是因為陸淮川吧?”
    他說這話時,心中酸澀不已。
    那人對她來說,真的這麽重要嗎?
    卻不想,江明棠說道:“不完全是,隻是經此一遭,我覺得風月之事,不適合我,我也不想短暫擁有後,再經曆失去的痛楚。”
    她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所以哥哥,你不要逼我,可能我確實有一點喜歡你,但我不會嫁給你,我希望你不要離開侯府,永遠陪在我身邊,好嗎?”
    “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
    江明棠的手慢慢落下,聲音也越來越淡,人也在往後退,似乎是要離他遠去:“我就隻能選擇從此與你陌路,徹底失去你了。”
    江時序猛然抓住她的手,不許她走,而後慢慢地重新地放在了頰邊。
    來之前,他想過無數種她的反應,也想過要怎麽做,才能讓棠棠同意,哪怕是要用侯府跟親人的未來,強迫她嫁,也在所不惜。
    可現在他心底愛意與痛苦交織,直直望著她的眼睛裏,強勢全然消失不見,隻有脆弱與破碎。
    麵對棠棠,他總是要認輸的。
    最終,舍不得的情緒,占據了上風。
    他啞聲開口:“好,我答應你。”
    江時序蹭著她的手:“我不離開侯府了,我會永遠待在棠棠身邊,一輩子都守著你。”
    他恐懼,他怕她拋下他,所以甘願妥協。
    因為失去她,實在太痛苦了。
    他承受不了。
    他做不到。
    他甚至於不敢想象那個畫麵。
    所以,棠棠不想嫁,就不嫁吧。
    沒關係。
    想到這裏,江時序緊緊握住她的手,像是即將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重新找回了骨子裏的強勢,又似乎帶了些祈求。
    “但棠棠也要答應我,永遠不許離開我。”
    棠棠說了,她或許有一點喜歡他的。
    那他就用一輩子,把這一點點,變成全部。
    他會永遠纏著她不放的。
    如果她將來要選夫郎,他也會第一時間求娶。
    江明棠輕輕拭去他的眼淚:“好。”
    她當然不會離開他了。
    這可是能升值的六個億。
    除非她腦子壞了,才會離開他。
    最終,江時序還是留在了侯府。
    不過畢竟不是威遠侯親生的,所以他的身份,從親子變成了義子。
    但由於個人出色的能力,一切與之前沒什麽變化。
    期間,範氏倒是還妄想過,要是江時序走了,侯府能由她兒子繼承呢。
    畢竟親侄子,總比外人好吧。
    結果轉頭一看,科考在即,兒子還整天隻知吃喝玩樂,頓時就歇了心思。
    算了。
    侯府被外人撐起來,起碼比直接倒了要強。
    之前因為江明棠的婚事,威遠侯府本來就站在風口浪尖上,眼下出了這檔子事,也是很快就傳揚開來。
    有人不由得暗中感慨,這威遠侯府真是邪了門了。
    這麽多年,都在替別人養孩子就算了,親閨女的婚事,還這麽坎坷。
    短短幾天的熱鬧,頂過去一年的了。
    靖國公府。
    廊下,祁晏清肩膀上纏著束帶,看向自家妹妹:“你剛說什麽?”
    祁嘉瑜愣了下,兄長傷的不是肩膀嘛,怎麽耳朵也不好用了。
    她重複了一遍:“我說,明棠的哥哥不是江家親生的,是被抱養回來的,身份揭開之後,他被威遠侯認作了義子,以後估計還是要繼承侯府呢。”
    祁嘉瑜話音才落,便見兄長將手中的茶盞生生捏碎了。
    她嚇了一跳:“兄長,你怎麽了?”
    祁晏清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幾天未愈的傷,眸中沉冷至極。
    他何其聰明,當即便想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那天他求娶的時候,江時序這麽反對呢。
    原來他也惦記著江明棠!
    祁晏清快氣瘋了。
    該死的。
    他念及他是明棠兄長,百般退讓,竟然是被情敵給打傷了!
    天殺的江時序,他這就提劍去威遠侯府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