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侯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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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柔帶著怒氣來到山椿院。
沒曾想連門都進不去。
陳婉柔站在外麵理不直氣也壯:“溫令儀你到底什麽意思?我依舊拿你當姐妹,你把我當成下人說打就打?”
守門的小丫鬟隨口附和一句:“我家小姐從不打罵下人。”
陳婉柔:“……”
她給了畫兒一個眼神,畫兒立刻上前要扇守門丫鬟,“不知尊卑的東西,二小姐也是你能隨意……啊——”
畫兒巴掌還沒落下,被守門的小丫鬟狠狠踹了一腳。
“你、你、你……”陳婉柔氣急,恨不得自己動手。
小丫鬟春桃嗑著瓜子不屑地看著她:“陳姑娘,我們山椿院的侍女都是從相府出來的。”
那意思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沒資格動我。
陳婉柔呼吸急促:“我可是侯府千金,你一個奴才也敢在本小姐麵前叫囂?”
春桃吐掉瓜子殼,不留情麵地提醒:“侯府庶女哦。”
陳婉柔氣紅眼,剛準備親自動手,一個眼生地小丫鬟便急匆匆地跑過來。
瞧見眼前的情景她顯然錯愕一瞬。
聲音微微顫抖:“春、春桃姐姐,能不能讓我見見少夫人?”
春桃又塞了顆瓜子,“十八姨娘有事?”
眼生地小丫鬟正是前幾日剛被抬進門的十八姨娘帶來的。
小丫鬟先是點頭又趕緊搖頭,隨後壯著膽子附在春桃耳邊一陣低語。
陳婉柔越發覺得自己毫無威信可言,連一個勞什子十八姨娘的侍女都敢欺負她。
畫兒同仇敵愾。
打不過那個叫春桃的守門丫鬟,難道連十八姨娘身邊的人都打不得?
沒想到春桃聽小丫鬟說完,驚得嘴裏的瓜子都掉在地上,立刻放她進院子。
畫兒撲了空,差點又摔倒。
春桃連忙閃身避開,嫌棄地直撇嘴:“還一等大丫鬟呢,瞧瞧你穿的戴的,還沒我這個守門丫頭好,這麽忠心耿耿也真是難為你了。”
的確,山椿院的一切開支都由溫令儀自己出。
溫宰相是個大貪官,唯一的女兒出嫁,嫁妝自然豐厚。
比起皇室公主來說都不逞多讓。
這可是溫宰相專門去皇上麵前求來的恩賜。
是落魄的定遠侯府根本無法比擬的。
“簡直反了天了!來人!都死了嗎?”
陳婉柔怒極,朝著府內路過的丫鬟小廝命令:“把這個以下犯上奴才拖下去,杖斃!”
沒成想,她眼中那些最下等的奴才們麵麵相覷後,便繼續各忙各的。
壓根兒沒有任何人理會她。
從前陳婉柔便知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不高,但從沒有一刻這麽清晰地認識到,她除了定遠侯府小姐這個名頭,竟是連個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黃昏的清風徐徐吹著,吹散白日裏的悶熱。
陳婉柔隻覺得腳底生寒。
她想到曾經的自己因為有宰相千金這個手帕交撐腰,連嫡母都對她溫和許多。
更別說府中的下人。
溫令儀時不時從指縫裏露點東西,她日子過得愜意,也會大方打賞這些奴才。
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呢?
似乎,一切都是從那日春日宴溫令儀喝了她親手遞過去的那杯酒之後……
不甘、憤恨、憎惡,衝撞著陳婉柔的心。
她看到庭院內緩緩走出的身影,咬了咬牙還是換了副可憐模樣。
“令儀,是我口無遮攔,你那麽大度,便不要與我置氣了好不好?明日宮宴是我能抓住最好的機會,你帶著我吧。”
溫令儀看都沒看她,帶著一眾奴仆走遠。
陳婉柔想追上去,青蕪攔下她:“陳姑娘,認錯也該有認錯的態度。我家小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若今日你不能讓小姐消了氣,明日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什麽意思?”陳婉柔怔怔地盯著青蕪遠去的背影。
春桃嗤笑:“下跪認錯咯。就在這裏跪著,跪到小姐消氣為止。”
*
溫令儀不是個多事的性子。
嫁入定遠侯府後甚至越發冷漠。
當十八姨娘的小丫鬟把院兒裏發生的事與她說了之後。
溫令儀皺著眉道:“不舉便去尋大夫,找我作甚?”
可不知怎地,腦中忽然閃過那晚衛錚拉著陳文禮的腿,將人拖走的畫麵。
她沒有直接去十八姨娘那裏,先去尋了老夫人,將一切如實告知。
老夫人聽後‘騰’地一下站起來,身體卻搖搖欲墜差點摔倒。
她甩開扶著她的孫媽媽,惡狠狠地瞪著溫令儀,質問的話幾乎脫口而出。
深吸一口氣,老夫人先是命人去尋府醫,隨後帶著溫令儀一起去了十八姨娘的院子。
陳文禮正在發瘋,平日裏斯文儒雅的男人將屋內本就不多的擺件砸得稀巴爛。
十八姨娘衣衫不整地跪在院子裏哭,臉上還有深深地巴掌印。
見到溫令儀她仿佛見到救星:“夫人救救奴家!侯爺瘋了啊!”
十八姨娘也沒見過老夫人,此時的注意力也全在溫令儀身上,大哭著講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原本她是歡歡喜喜地接受侯府十八姨娘的身份。
哪怕隻見了陳文禮一麵,也被他溫文爾雅地外表所迷惑,再加上自己又是青樓女子,別說十八房,便是八十八房有人願意贖身,她也願意。
誰知被抬進定遠侯府後,陳文禮從來沒踏入她房間一步。
這都七日了。
十八姨娘著急,便用了點手段把陳文禮吸引到她的院子。
陳文禮的確來了。
卻一改初見時的溫柔模樣,像頭餓狼似地急急將十八姨娘撲倒榻上。
屋內燃著能讓男人欲火焚身的香。
十八姨娘得償所願也由著陳文禮胡鬧。
誰知最後關頭出了岔子……
陳文禮不知發了什麽瘋,一把掐住十八姨娘的脖子。
幸虧門口侍候的曲兒機靈,第一時間去找了溫令儀……
“你竟敢下藥迷惑我兒?!”
老夫人聽了這話還能忍,也顧不上體麵,抬起腳便踹過去。
十八姨娘被踹倒在地,這才意識到這位老婦人的身份。
她驚恐萬分,不明白夫人怎麽會將老夫人也請過來了,是要她的命嗎?
果然,老夫人立即要打殺了她。
清冷地聲音卻幽幽響起:“香料而已。便是下藥,侯爺也不是第一次吃,婆母何必動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