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廢材是怎樣練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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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家佛堂。
    主母崔氏坐在太師椅上撚佛珠,看向柳毅凡的目光充滿了厭惡。
    “不思進取的敗家東西,到處惹是生非,還不滾進來!”
    “三弟,這回你可真是名揚金陵了,天一舫都敢登?還讓人從船上踹了下來,哈哈哈……”
    柳毅航在邊上添油加醋。
    看著幸災樂禍的二哥,柳毅凡恨不得一巴掌呼他臉上。
    因為他去參加天一詩會,就是柳毅航攛掇的。
    柳毅凡皺皺眉,拱手解釋道:
    “主母容稟!孩兒去天一詩會,實是羨慕大哥二哥一身好文采,想著跟著學習一二,以圖半年後院試高中,光耀柳家門楣。”
    “院試?十年不中,我柳家在金陵丟的人還不夠嗎!”
    崔氏橫眉冷對,看著此子一副那賤人狐媚影子的俊俏樣,愈加心聲厭惡生。
    “我看這院試你也不用考了,給我滾回鄉下老宅去!”
    果然!
    柳毅凡心中冷笑,這老女人還是想趕盡殺絕。
    豈能從了你的心意?
    柳毅凡早想好了對策,當即開口:
    “主母,這院試乃是父親大人親下的命令,孩兒豈敢不從?還請主母再寬容孩兒半年,若院試不中,自去鄉下種田,絕不再討大娘的嫌。”
    “少拿你爹壓我,這內宅的事情,還是我說了算……”
    聽到柳毅凡搬出親爹,崔氏冷笑連連。
    正要發難。
    卻見這柳毅凡直接拱手:
    “主母若沒有其他事,孩兒先告退了。”
    說罷,扭頭就走。
    “孽子!孽子!”
    直氣的崔氏尊榮大怒,摔斷了佛珠。
    柳毅航趕緊湊到崔氏身邊。
    “母親,這事兒可不能這麽算了!為了哄他上天一坊,我足足花了五十兩銀子。”
    崔氏冷哼一聲:“哪那麽容易!傳我的話,今日月錢南園捐了,沒了銀子,我看他還能在府上賴到幾時?”
    柳毅凡剛進後院的寶瓶門,就見一婦人迎來。
    三十出頭的紅姨,雖然麵容姣好身材勻稱,可鬢邊已生華發。
    看到柳毅凡渾身濕漉漉,滿懷關心,皺眉不止。
    “你這孩子怎麽搞得如此狼狽,讓前院瞧見又要鬧出事端來,趕緊跟我進屋洗漱!”
    “紅姨,我沒事兒。”
    紅姨是娘親的陪嫁丫鬟,服侍了他十五年,對原主視如己出。
    說著話,紅姨已經端來了一盆水,讓柳毅凡先洗臉。
    “紅姨,這些年您都是被我拖累了,這次院試我一定努力。”
    紅姨歎了口氣說道:
    “科舉之事紅姨不強求,你以後少惹禍我就燒高香了。”
    “咱跟前院那兩個哥哥不同,人家有母親嗬護,還有母族依仗。”
    “你要惹出禍事,大夫人怕是求之不得,正好趁機將你逐出柳家,離開了柳家,你一個孩子如何生存?”
    紅姨絮叨著取出幹淨衣物,這才出了院子。
    看著紅姨的背影,柳毅凡心裏五味雜陳。
    這些年若非紅姨盡力操持,前身豈能留著這最後的體麵。
    她是原主在這世上最後的依靠了。
    柳毅凡剛換好幹淨衣服,就聽到寶瓶門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叫罵聲。
    他心頭一緊,快步穿過寶瓶門來到前院。
    就看到眼前的一幕,讓他血氣直衝頭頂!
    紅姨跪在青石板上,發髻散亂。
    兩個腰圓膀粗的婆子正掄著雞毛撣子,沒頭沒腦地往她身上抽打。
    “下作的娼婦!養個孽種,還敢來前院討要月錢?”
    “府裏規矩,月錢說捐就捐了!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來問?”
    紅姨疼得身子蜷縮,卻不敢掙紮,隻是不住哀求:
    “兩位媽媽行行好,並非我要討要,是三少爺……他總要吃飯穿衣啊……求你們跟大夫人說句好話,多少支一點……”
    “三少爺?嗬!一個外室的賤婢生的,也配叫少爺?”
    那老婆子聞言嗤笑一聲,手下愈加用力。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夫人心善容你們在府裏,就該感恩戴德,還敢伸手要錢?”
    說著,就要抬手又抽打過去。
    柳毅凡大怒,幾步猛衝過去,一把奪過那婆子的雞毛撣子,反手抽在那胖臉上。
    “啪!”一聲脆響!
    王婆子臉上瞬間出現一道紅腫的棱子,她捂著臉慘叫起來,驚恐萬分:“小孽種!你敢打我?”
    李婆子見狀,撒開紅姨,張牙舞爪地就朝柳毅凡撲來。卻被柳毅凡抬腳一絆,收勢不及,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
    門牙磕在青石板上,頓時滿嘴是血。
    “反了!反了!庶子打人了!”
    王婆子捂著臉尖聲嚎叫起來,“快叫管家!快去請大夫人!”
    庶子?
    庶你媽!
    柳毅凡猶不解恨,兀自抽著雞毛撣子,連抽幾下,才被終於反應過來的紅姨攔住。
    這邊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前院,下人們遠遠圍觀,卻無人敢上前。
    很快,管家崔福帶著幾個健壯的家丁匆匆趕來。
    崔福年近五十,是崔氏的遠房親戚,仗著崔氏的威,在府裏一向作威作福,尤其看不起柳毅凡這房。
    他一看這場麵,尤其是兩個心腹婆子的慘狀,頓時黑了臉,指著柳毅凡喝道:“三少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前院行凶,毆打仆婦!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柳毅凡將紅姨護在身後,手持那根沾了血的雞毛撣子,冷冷地看著崔福:
    “規矩?這兩個惡奴以下犯上,辱罵、毆打本少爺的姨母,這就是柳府的規矩?”
    “胡說八道!分明是你無故生事!”
    崔福惱羞成怒。
    “大夫人仁慈,你們才能留在府裏,你不思感恩,還敢鬧事?”
    “給我拿下,交給夫人家法伺候!!”
    說著,揮手示意家丁上前。
    “我看誰敢!”
    柳毅凡厲喝一聲:“你一個狗奴才,也敢對我動手?誰給你的膽子!是覺得我柳毅凡好欺,還是覺得柳家的家法治不了你一個刁奴?”
    崔福被他氣勢所懾,又聽他提到家法,臉色變了幾變。
    “休要血口噴人!老奴是按府規辦事!你毆打下人,驚擾內院,今日必須給個交代!”
    “交代?”柳毅凡怒極反笑。
    “那我倒要看看,你要什麽交代!”
    “紅姨是我的姨娘,在府中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竟被兩個賤奴如此折辱!你身為管家,不分青紅皂白,一味偏袒,我看你這管家是當到頭了!”
    話音未落,柳毅凡猛地抬手,狠狠一撣子抽在崔福伸出來指著他鼻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