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貼身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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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家丁忙架起崔福,狼狽逃竄,紅姨忙過來看柳毅凡的手,剛才他光顧著打崔福了,自己的手也被竹篾劃了道口子,血流不止。
紅姨流著淚掏出帕子,將柳毅凡的手包好。
“紅姨你不能在南院住了,他們不敢動我,但卻敢對你下手。”
紅姨使勁搖著頭:“凡兒不可,咱們離開南院,就等於主動離開了柳家,到時候崔家還不一定做出什麽事來。”
柳毅凡冷哼一聲:“我會那麽容易讓崔家如願?我隻是給您找個安全的地方住,沒說我要離開南院。
放心吧紅姨,我已不是那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傻子,我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院子裏的東西柳毅凡都不收拾,扶著紅姨離開了柳家。
看著眼前雕梁畫棟的聚寶軒,紅姨一臉驚詫。
“你怎麽帶我來這裏?這哪是我們能來的地方?”
柳毅凡笑了:“我現在是聚寶軒的掌櫃,您住這裏有何不可?”
韶華見柳毅凡一身血漬進來,再看看臉上帶傷的紅姨,立刻什麽都明白了。
“月兒你先將姨娘安排到後麵歇息,再幫三少找件長衣。”
韶華吩咐完月兒,四下翻找傷藥,柳毅凡忙擺手。
“韶華姑娘我沒事,身上的血都是府內惡仆的,不過我姨娘怕是要在聚寶軒暫住一時,我不放心她獨自一人在家。”
韶華還是找出一瓶藥粉,擦幹淨柳毅凡的手,上了藥重新包好。
一個千金大小姐,居然親手幫他包紮傷口,這讓柳毅凡感激不已。
“到底發生了何事?你不是說崔氏已經不再針對南院了嗎?怎麽今日……”
韶華一臉不解,柳毅凡就把今日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你策問真是那麽寫的?”
“當然,司南伯的爵位是柳家三代浴血疆場拚來的,我雖未習武,但身體裏流的也是將門血脈,南蠻猴子打上門來,我豈會搖尾乞憐讓家父蒙羞?”
韶華輕歎了一聲:“若南詔學子都如你一般有血性,何至於被小小南越堵著門打?多年的安逸祥和,讓南詔人隻圖享樂不思進取,朝廷大興科舉,就是想讓百姓多讀書識字,知道圖匱於豐,防儉於逸,清楚居高思危,盛滿戒溢。
可官學窮人上不起,而富家子弟卻驕奢淫逸不思進取,官學成了免除兵役的擋箭牌,如此下去,南詔危矣。”
柳毅凡沒想到,一個富家小姐居然有如此見識,不過她剛才說的負麵形象,咋像是在說他?
“小姐巾幗不讓須眉,小生不及也,不知小生荒唐了十年,如今幡然醒悟,可還來得及?”
韶華掩口一笑:“三少莫把帽子往自己頭上戴,你是不是真紈絝,自己不清楚?不過你現在跟大房撕破臉還真得小心些,今日這篇策問夫子若真遞到國子監,李大人很可能會拿到朝堂上,以此當作打擊投降派的尖矛,那你得罪的可不光是崔家,而是一批南詔權臣,你當真不怕?”
“我怕有何用?苟活十年崔氏不依舊害我?與其引頸待戮還不如絕地反擊,給自己殺出個未來!”
"壯哉,三少不愧為侯門之子,我和舅舅會全力助你,我聽月兒說,你昨晚打鐵到深夜,你是要打造一件防身的兵器?若隻為防身,我讓月兒幫你找個刀劍便是。"
柳毅凡搖搖頭:“刀劍對我來說跟燒火棍沒啥區別,我又不會武功,我要造一把火器,隻要造出來,即使麵對武林高手也有一搏之力。”
“火器是什麽?我從未聽說過。”
韶華一頭霧水,因為南詔根本沒有火器。
柳毅凡簡單把火槍原理說了一下,即使韶華蒙著臉,柳毅凡都能感覺到她的震驚。
“你真能造出這種東西?你從何處學到的?我也算博覽群書,卻從未見過關於火器的記載。”
柳毅凡無語了,這謊可不好圓。
“我在天通巷遇見過一位胡商,當時花重金求得幾張圖紙,行不行還得造出來才知道。”
柳毅凡沒再講三國,而是跟月兒去了鐵匠鋪,繼續鍛打槍管,忙到半夜兩根槍管終於打造完,看著柳毅凡用自製的量具測量槍管,月兒臉上驚詫之色更甚。
對聯詩詞你可以說他藏拙,但這小子現在又弄出個火銃,月兒感覺像是不認識柳毅凡了,他咋一天一個樣?
“不錯,起碼尺寸對,就是不知這槍管結不結實,明日把火銃弄好,放兩槍試試。”
柳毅凡笑嘻嘻地將槍管收好,招呼月兒走。
坐上馬車,柳毅凡讓馬車回司南伯府。
“你阿姨住在聚寶軒,你為何還要回家?”
月兒一臉不解。
“大房就是想把我逼走,我若自己離開柳家,就等於放棄了司南伯的世襲罔替,而且我離開柳家,在外麵發生任何意外,崔家都能推得幹幹淨淨,我豈能讓他們如願?”
“可你自己住那破院子不一樣危險?豪門官宦之家也會進賊人的。”
月兒依舊擔心。
“所以我才抓緊造火銃啊?大房不至於今晚就動手,若真今晚就派人對付我,那我隻能認倒黴了。”
車到侯府門口,月兒居然跟柳毅凡一塊兒下車了,柳毅凡一臉詫異。
“你下車作甚?你是要陪著我?這孤男寡女的,你就不害怕?”
月兒哼了一聲:“就你?”
話音未落,月兒居然縱身跳上了高牆。
“柳三郎,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我能一個打一群。”
臥槽。
柳毅凡徹底懵逼了。
沒想到月兒居然是個高手。
被褥衣物還在院子裏扔著,柳毅凡借著月光收拾一下,撿有用的拿進了大屋。
“崔氏也太過分了,你可是司南伯的三公子,她居然敢如此對你?”
螢火般的油燈照不亮整間大屋,月兒坐在椅子上四下環顧,一臉唏噓。
柳毅凡整理好床鋪,回到桌子邊坐下。
“現在你能理解,我為何要去燕子磯賣對聯了吧?我承認我前些年不務正業,可十二歲就被大哥帶著去了青樓,你覺得我那麽小,可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大房絞盡腦汁將我養廢,就是想讓我爹討厭放棄我,可誰都有醒悟的一天,我慶幸自己醒悟得不算晚……”
柳毅凡話還沒說完,月兒忽然站起身,幾步就竄出了房門,與此同時,後門驟然爆起了一團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