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辟邪劍譜,揮刀自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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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月光皎潔,夜色溫柔,隻是客棧二樓的某扇窗戶,卻被厚厚的窗簾遮蔽得嚴嚴實實,隻餘一室旖旎,暗香浮動。
    翌日,當第一縷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房間裏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斑時,陸澤緩緩睜開了眼睛。
    懷中的玉人依舊在沉睡,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著,清冷絕塵的仙子,此刻睡顏恬靜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眼角還掛著一絲未幹的淚痕。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正準備起身,懷中的人兒卻嚶嚀一聲,睜開了那雙清澈如秋水的眸子。
    四目相對,雪女的臉頰“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她下意識地拉起被子蒙住了頭,隻留下一道悶悶的聲音:“夫君…你醒了。”
    陸澤輕笑一聲,將被子拉開一角,看著她羞赧的模樣,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去看看靈姬她們起來了沒有,我們今日便動身,前往福州。”
    “嗯…”雪女小聲應著,乖巧地起身穿衣。隻是那略顯笨拙的動作,和不時輕蹙的眉頭,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風雨。
    趁著這個間隙,陸澤的心神沉入了係統空間。
    【檢測到宿主完成隱藏條件,江湖聲望初顯,主線任務係統正式開啟。】
    【主線任務(長期):收集天下武學。每收集一本神功秘籍,根據秘籍品級,獎勵相應氣運值與修為。】
    【支線任務一:誅殺采花大盜田伯光,拯救儀琳。任務獎勵:氣運值200點,少林大還丹三顆。】
    【支線任務二:改變福威鏢局林氏滿門被滅的命運。任務獎勵:氣運值500點,神通“撒豆成兵”初解。】
    【支線任務三:改變衡陽城曲非煙慘死的命運。任務獎勵:氣運值300點,天香續命膏一瓶。】
    一連串的任務提示在腦海中浮現,陸澤的眼神微微一凝。田伯光,林家,曲非煙…這些熟悉的名字,讓他瞬間明確了自己如今所處的,是一個怎樣波瀾壯闊的江湖。
    福州,衡陽。看來接下來的行程,已經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退了房,再度踏上旅途。冬兒駕著馬車,不急不緩地朝著南方駛去。
    車廂內,氣氛卻與前幾日有了微妙的不同。雪女安靜地靠在陸澤的肩頭,雖然依舊話少,但眉眼間的冰霜已然融化,
    化作了一汪柔情似水的春波。焰靈姬則是一臉“我看穿了一切”的壞笑,不時用曖昧的眼神在陸澤和雪女之間來回打量。
    唯有驚鯢,依舊是那個沉默的影子,隻是偶爾投向雪女的目光裏,多了一絲不易察的探究。
    馬車跋山涉水,行了三日,一座恢弘繁華的沿海大城,終於出現在了地平線上。福州城到了。
    與江南水鄉的秀美不同,福州城作為通商大港,處處都透著一股大氣與喧囂。
    街道上人流如織,南來北往的客商,膚色各異的番人,以及隨處可見的佩刀武者,構成了一幅生機勃勃的畫卷。
    陸澤沒有去住客棧,而是駕著馬車,輕車熟路地來到城東一處占地極廣的豪奢府邸前。
    朱漆大門上方的牌匾,龍飛鳳舞地寫著兩個大字——“陸府”。
    “公子,您回來了!”門口的護衛一看到馬車,立刻驚喜地迎了上來,恭敬地打開了大門。
    將三女安頓在府邸的後院,陸澤才向一臉好奇的焰靈姬和雪女解釋:“此地是陸家在東南的據點之一,你們安心住下。我來福州,是為了救幾個人,辦完事我們就走。”
    他沒有說得太詳細,但“救人”兩個字,卻讓雪女的眼中泛起了溫柔的光。她知道,自己的夫君,並非隻是一個耽於享樂的世家公子。
    夜幕緩緩降臨,將喧囂的福州城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陸澤換上了一身方便行動的夜行衣,與三女打了聲招呼,身影便如鬼魅般融入了夜色。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幾個起落間,便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城南一條僻靜的小巷——向陽巷。
    巷子盡頭,便是有著“福威鏢局”之稱的林家老宅。
    隻是此刻,這裏早已不複當年的威風,門庭破敗,院牆上爬滿了青苔,在清冷的月光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索與詭異。
    陸澤的身影如同一片落葉,悄然飄入院中。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徑直來到了後堂。
    在一尊佛像前,他伸手在蒲團下的暗格裏輕輕一按,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機括聲,佛像後的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了一個掛著錦斕袈裟的暗室。
    他伸手取下那件袈裟,入手便知內有夾層。指尖真氣微吐,輕輕一劃,袈裟的綢麵便無聲裂開,一卷泛黃的絲帛,隨之滑落到他的手中。
    《辟邪劍譜》。
    陸澤展開絲帛,借著從窗外透進的微弱月光,看向了開篇的第一行字。那一行字跡娟秀,卻帶著一股妖異之感,深深地刺入他的眼中。
    “欲練此功,揮刀自宮。”那八個娟秀中透著妖異的字,在清冷的月光下仿佛活了過來,扭曲著,散發著一股無形的蠱惑之力。
    陸澤的嘴角卻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像是看什麽有趣的玩意兒,將那卷絲帛在指尖轉了兩圈,隨手一揚,絲帛便憑空消失,被他收入了係統空間之內。
    做完這一切,他甚至沒有再多看一眼那空空如也的暗室,身影一晃,便化作一縷輕煙,悄無聲息地飄出了林家老宅。
    就在他離開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後堂的房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身著錦衣,麵帶憔悴的中年男人衝了進來,正是福威鏢局的總鏢頭,林振南。
    他似乎是做了一場噩夢,心神不寧,此刻臉色蒼白,徑直奔向那尊佛像,顫抖著手按下了蒲團下的機關。
    當看到牆壁後那被劃開的袈裟,以及空無一物的暗格時,林振南的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眼中最後的光彩瞬間熄滅,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噗通一聲癱坐在地,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