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萬卷劍譜傳福州,一城盡是斷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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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月光如水。
陸府的書房內,陸澤悠閑地坐在太師椅上,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發出規律的輕響。
他心念一動,一排淡藍色的光幕便隻有他自己能看見地浮現在眼前。
“係統,將《辟邪劍譜》複製一萬份。”
【複製需消耗氣運值100點,是否確認?】
“確認。”話音落下的瞬間,書房中央的空地上,空氣泛起一陣漣漪,緊接著,一摞摞裝訂簡陋的冊子憑空出現,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堆成了一座半人高的小山。
紙張和墨跡的清香,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陸澤拿起一本翻了翻,從開篇的“揮刀自宮”,到後麵精妙絕倫的劍法招式,一字不差。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搖響了桌上的銀鈴。
片刻後,一個身形幹練的中年管事推門而入,恭敬地躬身行禮:“公子有何吩咐?”
陸澤的目光從管事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那堆積如山的書冊上,語氣平淡地開口:“天亮之前,讓這些東西出現在福州城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角落,不管是酒樓茶肆,還是勾欄瓦舍,務必讓想看到的人,都能看到。”
管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但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多問一句。他隻是深深地一躬身,沉聲道:“遵命。”
隨後,管事一揮手,門外立刻湧入十數名勁裝護衛,他們動作麻利,悄無聲息地將那一堆堆書冊分裝進麻袋,又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福州城從沉睡中蘇醒,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樣。然而,當第一個早起的更夫在巷口發現一本薄薄的冊子時,某種詭異的氛圍便開始悄然蔓延。
“《辟邪劍譜》?這是什麽?”一個在街邊吃著早點的江湖客,從桌子底下撿起一本,好奇地翻開。他身旁正在埋頭吃麵的同伴也湊了過來。
“欲練此功,揮刀自宮…”兩人同時念出了第一行字,然後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爆發出一陣哄笑。
“哪個天殺的在開這種玩笑!真是晦氣!”那江湖客罵罵咧咧地就要將冊子丟掉。
可當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後麵的劍招圖譜時,整個人卻如同被雷擊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臉上的嘲諷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震驚與貪婪。
他猛地將冊子揣進懷裏,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抓起兵器,連麵錢都忘了付,便匆匆離去。
這樣的一幕,在福州城的各個角落不斷上演。起初是嘲笑,接著是震驚,最後演變成了瘋狂。
無數人撿到了這本從天而降的“神功秘籍”,他們躲在無人的角落,反複研讀,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癡迷。
那劍法的詭譎與強大,透過紙張深深地烙印在他們心裏。漸漸地,城裏的氣氛變得無比古怪。
鐵匠鋪裏,好幾個漢子圍著一排排嶄新的菜刀和匕首,眼神閃爍,呼吸粗重。藥鋪裏,上好的金瘡藥被搶購一空。
平日裏稱兄道弟的江湖豪客,此刻見麵,眼神都變得格外複雜,下意識地與對方保持距離,雙手不自覺地護住自己的要害。
整個福州城,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貪婪、恐懼與瘋狂的詭異氣息。
陸府,後院的涼亭內,晨光和煦。陸澤正享受著雪女為他剝好的橘子,焰靈姬則在一旁煮著茶,唯有驚鯢,依舊抱著劍,警惕地感知著府外那越來越不對勁的氣氛。
就在這時,陸澤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清脆的提示音。
【支線任務二:改變福威鏢局林氏滿門被滅的命運,已完成。】
【任務獎勵:氣運值500點,神通“撒豆成兵”初解。】
一股玄奧的信息流瞬間湧入他的腦海,讓他明悟了這門神通的用法。
隻要有足夠的真氣,便可凝聚兵甲力士為己所用。雖然隻是初解,凝聚出的兵士實力不強,但勝在數量。
“夫君,我們接下來去哪兒?”雪女將一瓣橘肉送到陸澤嘴邊,輕聲問道。
經過昨夜,她眉眼間的清冷冰霜已徹底融化,化作了一汪柔情似水的春波,一舉一動都帶著初為人婦的嬌羞與依賴。
陸澤笑著含住橘肉,目光望向了南方的天空,輕聲道:“去衡陽。”
他的思緒飄遠。衡陽城,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這可是一場好戲。
那裏不僅有采花大盜田伯光,還有那個倒黴的小尼姑儀琳。當然,最不能少的,便是那位“君子劍”嶽不群了。
一想到那個偽君子在得知《辟邪劍譜》已經滿城流傳,自己卻還沒拿到手時的表情,陸澤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玩味。
福州城,向陽巷,林家老宅。
林振南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雙目無神地望著那個空空如也的暗格,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他不知道在這裏坐了多久,直到天光大亮,府外的喧囂聲浪潮水般湧入這死寂的院落,他才遲鈍地眨了眨眼。
“總鏢頭!總鏢頭!出大事了!”一個老仆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恐與匪夷所思。
林振南沒有反應,依舊像一尊失了魂的泥塑。
那老仆顧不得禮數,抓著他的胳膊使勁搖晃:“總鏢頭,您快醒醒!那…那本劍譜…咱們家的劍譜,被人扔得滿大街都是!”
這幾個字,如同九天驚雷,狠狠劈在林振南的天靈蓋上。他猛地回過神,一把揪住老仆的衣領,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是真的!滿城都是!酒樓裏,大街上,甚至…甚至青樓的姑娘手裏都有一本!上麵寫的,就是‘欲練此功,揮刀自宮’那八個字!”
林振南踉蹌著衝出後堂,衝出這破敗的府邸。
外麵的世界,已經徹底變了模樣。他看到一個屠夫拿著一本冊子,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案板上的剔骨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