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紋理共鳴與暗處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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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屋內,油燈的光芒將林燁的身影投映在粗糙的岩壁上,搖曳不定。他麵前的工作台上,擺放著幾塊已經製作完成的符石,以及更多處於不同加工階段的銀星礦碎片。空氣中彌漫著礦石粉塵的微澀氣味,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由活躍精神力引動的能量餘韻。
    林燁沒有繼續製作新的符石,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一塊剛剛完成銘刻的【微效淨化符石】所吸引。這塊符石與他之前製作的略有不同,在銘刻過程中,他刻意強化了自身精神與符石內部“紋理”的鏈接,試圖建立一種更深層次的“共鳴”。
    他將符石緊貼額頭,閉上雙眼,意識沉入其中。這一次,他不再僅僅是被動感知其能量流動,而是嚐試主動“融入”其中,讓自己的精神頻率,與符石內部那代表著“淨化”與“秩序”的“理”同步。
    起初,隻有一片模糊的光感和能量流。但他沒有放棄,如同調試精密儀器般,極其耐心地微調著自己的精神波動,尋找著那個能與符石核心產生共振的“諧頻”。
    時間一點點流逝,就在他感覺精神力即將再次透支,意識開始有些渙散時——
    “嗡……”
    一聲並非來自耳膜,而是直接響徹在靈魂深處的清鳴陡然出現!
    刹那間,他“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了!不再是模糊的能量光流,而是一片無比清晰、由無數細密繁複、閃爍著銀白色光芒的“紋”與“理”構成的立體網絡!這片網絡遵循著某種深邃的法則自行運轉,將外界侵入的、代表著“混亂”與“汙染”的暗色“紋”巧妙地分解、轉化,還原為最基本的能量粒子!
    這就是“淨化”的本質!在紋理層麵的直觀呈現!
    不僅如此,通過這種深度的“共鳴”,林燁感覺到自己的感知被極大地延伸和放大了。他以手中的符石為“節點”,其內部穩定運行的“淨化之理”仿佛成了一個強大的信號源,而周圍環境中那些混亂的魔能汙染,則成了背景噪音。
    在這強烈的對比下,一些之前被他忽略的、極其微弱但同樣具備某種“秩序”特征的“紋理”波動,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產生的漣漪,被他清晰地捕捉到了!
    這些波動很雜亂,有的來自礦坑深處,帶著一種古老沉重的韻味;有的來自監工居住區方向,微弱但帶著某種人為修飾的痕跡;甚至,他還隱隱感覺到,在離西區不遠處的某個隱蔽角落,有兩道帶著明顯“惡意”與“窺探”意念的“紋理”波動,正若有若無地指向他所在的石屋!
    “哈羅德……格羅夫……”林燁幾乎瞬間就判斷出了那兩道惡意波動的來源。他們果然賊心不死,一直在暗中監視!
    這個發現讓林燁背脊微微一涼,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怒意和警惕。他不動聲色,維持著與符石的共鳴狀態,更仔細地感知著那兩道惡意波動的細節。他“聽”到了他們壓抑的呼吸聲,“看”到了他們躲在岩石後窺探的模糊輪廓,甚至隱約捕捉到了一些零碎的精神意念碎片——“……必須找到證據……”、“……寶藏……邪術……”
    果然是為了銀星礦和符文的秘密而來!林燁心中冷笑。
    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悄然切斷了與符石的深度共鳴。這種狀態消耗巨大,不能持久。但這次短暫的體驗,讓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通過與自己製作的奧術器具深度共鳴,他竟然能獲得一種類似“區域偵測”和“意念感知”的能力!
    這無疑是應對暗中敵人的一大利器!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枚產生了深度共鳴的淨化符石單獨收好,這枚符石與他精神鏈接最深,效果也最好,或許可以稱之為【共鳴型淨化符石】。
    第二天,林燁如同往常一樣,安排亞倫和羅姆的工作,自己則大部分時間待在石屋“研究”。但他暗中提高了警惕,並且開始有意識地利用工作間隙,手持那枚共鳴符石,進行短時間的“掃描”,監控著哈羅德和格羅夫的動向。
    他發現,這兩人異常謹慎,隻是遠遠窺視,並未貿然靠近西區核心區域,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林燁決定引蛇出洞。他故意讓亞倫放出風聲,說他最近在西區深處似乎發現了“不同尋常的礦石脈絡”,需要進一步勘探。同時,他裝模作樣地帶著羅姆和兩個心腹礦奴,在西區靠近廢棄岔道方向的邊緣區域,進行了一番“仔細”的勘探和標記,甚至故意在那裏逗留到比平時更晚。
    魚兒果然上鉤了。
    就在林燁“勘探”後的第二天深夜,兩條鬼鬼祟祟的身影,借著濃重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摸向了西區邊緣,林燁白天重點“標記”過的地方。正是哈羅德和格羅夫!
    哈羅德手中還拿著一把偷偷藏起來的、用於挖掘的小巧鶴嘴鋤,格羅夫則警惕地環顧四周。
    “快,就在這附近!白天我看他們在這裏停留了很久,肯定有發現!”哈羅德壓低聲音,語氣興奮而急切。
    格羅夫雖然心中不安,但貪欲最終壓倒了警惕。兩人開始在林燁做過標記的岩壁附近,小心翼翼地挖掘起來。
    然而,他們挖了半晌,除了普通的、毫無價值的碎石,一無所獲。
    “怎麽回事?難道被那小子耍了?”哈羅德又急又怒。
    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二位,深夜到訪我的轄區,是在找什麽東西嗎?”
    哈羅德和格羅夫如同被驚雷劈中,猛地轉身,隻見林燁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們身後數米遠的地方,月光勾勒出他清瘦而挺拔的身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他手中,並沒有拿武器,隻是隨意地握著一塊不起眼的、帶著銀斑的石頭。
    “林……林燁!”哈羅德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的鶴嘴鋤“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格羅夫也是臉色慘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我們……我們隻是……”格羅夫結結巴巴地想解釋。
    “隻是聽說我這裏發現了寶藏,想來分一杯羹?”林燁替他說了下去,語氣帶著一絲嘲諷,“還是想找到我‘修煉邪術’的證據,好去向克倫威爾大人告發我?”
    兩人被說中心事,頓時啞口無言,冷汗涔涔而下。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行動竟然完全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看來,我對有些人還是太仁慈了。”林燁緩緩向前走了一步,雖然手中無刃,但那無形的壓力卻讓哈羅德和格羅夫感覺呼吸困難。
    “林燁!你……你想幹什麽?殺了我們,克倫威爾大人不會放過你的!”哈羅德色厲內荏地叫道。
    “殺你們?”林燁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髒了我的手。”
    他舉起手中那塊看似普通的銀星礦石,精神力微微一動。
    下一刻,一股無形卻強烈的“排斥力場”以他手中的礦石為中心,猛然擴散開來!哈羅德和格羅夫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麵撞來,仿佛被無形的巨錘擊中胸口,兩人慘叫一聲,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幾米外的碎石堆上,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疼痛,半晌爬不起來。
    這正是林燁利用銀星礦和符文“震蕩”原理,開發出的另一種簡易應用——【排斥力場】,雖然威力不大,但用於震懾和驅趕,效果奇佳。
    林燁走到癱軟如泥的兩人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這次,隻是一個警告。記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們也體驗一下,‘意外’死在礦坑裏的滋味。”
    “滾。”
    哈羅德和格羅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也顧不上渾身疼痛,狼狽不堪地逃離了西區,連掉落的鶴嘴鋤都不敢撿。
    看著兩人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林燁眼神深邃。
    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震懾。隻要利益和仇恨存在,暗中的獠牙就不會真正收起。
    他需要更快地變強,需要建立更穩固的勢力,需要……盡快找到離開這個牢籠的方法。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那塊看似平凡無奇的銀星礦石,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無限可能。
    奧術的道路,才剛剛開始。而礦場這盤棋,他也必須下得更快,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