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前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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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
    屋子安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舒鶴從便利店帶了壽司果腹,準備繼續“空雲山”元宇宙的宣發工作。黑暗中,辦公室的門虛掩著,縫隙裏的一絲光線,顯示裏麵有人。
    舒鶴輕輕推開門扉,香奈兒的邂逅女香氤氳散開。一個熟悉的女子背影背對舒鶴而站,令舒鶴的整個屋子都彌漫旖旎香氣。
    舒鶴回憶起冷露印身上總有淡淡的茉莉花香氣,她是從不噴香水的。
    烏鴉鴉的波浪發絲翻卷,露出林羅敷妝容精致的麵龐。
    “好久不見......是我啊。”
    “你怎麽來了。”舒鶴的聲音很平靜。
    林羅敷倚在舒鶴的辦公桌前,黑發像火焰一般散開,她手裏晃了晃舒鶴的策展工作證和結婚請柬,眼裏有狡黠的笑意。
    “你有好好收著我的請柬呢。”林羅敷的手勾住舒鶴的領結,“我以為成日泡在古籍裏的舒才子對前女友的婚事不太在意......”
    二人目光交鋒,辦公室的氣氛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嘖,是我想錯了嗎?”林羅敷的鴉睫輕閃,嘴角誘惑地微微勾起。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舒鶴嘴唇,像一個輕吻。
    “你不是離開我結婚去了嗎?怎麽又跑回來?”舒鶴向後,退離林羅敷。
    林羅敷停頓了幾秒,仿佛在計算自己與對方手裏的籌碼。
    她本覺得舒鶴是一個沉迷古籍的木美人。看了之前蘭兆的直播,未料想到他如此有商業頭腦。
    舒鶴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竟讓自己對離開他身邊有幾絲悔意。
    她的語氣弱下來,開口道:“我看了你前些日子的直播,不愧是你坐鎮的蘭兆傳媒集團,直播的輿論反映確實甚佳。”
    舒鶴的吐息間,是玫瑰香水的甜美氛圍。
    他感到自己再次受到林羅敷的誘惑,男才女貌,珠聯璧合,剪不斷理還亂。
    然而理智告訴他這般分分合合行不通,“我們的能力的確適配,但這並不是愛情,我已經和你和平分手,以後聯係就斷了吧。”
    林羅敷眼神流露出受挫的神情,她輕輕說,“我之前在你的直播聽到了尺八,那個對你很重要的童年恩人,你終於找到她了嗎?”
    舒鶴點點頭。
    林羅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有些隱痛,自嘲地笑了,“我早知會有這一天......那個人會取代我。”
    她的紅唇微翕,墨發披散,眼中有忍耐之色。
    羅敷痛苦的表情更具誘惑。林羅敷的籌碼全部失效,唯有最後一法尚可一試。
    她向前一步:“如果這樣的話,可以給我離別的最後一吻嗎?”
    鬼使神差,舒鶴的眼前閃過冷露印的麵龐,她幹淨清澈的微笑,她要守護的尺八,使舒鶴覺得,自己的不潔淨甚至會玷汙了冷露印。
    “我不會吻你。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該離開了。”舒鶴後退一步,對林羅敷下了逐客令。
    林羅敷失魂落魄地逃離了舒鶴的別墅。
    她顫抖的手指夾起一根七星煙,在包裏摸索了一陣,找到打火機。
    火焰點燃細煙,她長吸一口,如夢初醒......
    她在手機上搜索一陣,按下了樂綜負責人的電話。
    如果禮貌地請,卻依然得不到,那麽就親手搶回來......
    ......
    ......
    樂綜排演結束,已是深夜。
    冷露印走出攝錄棚,屋外繁星熠熠,舒鶴的勞斯萊斯正等在門外。
    冷露印輕輕扣扣車窗,窗子搖下來。
    舒鶴的側顏露出來,刀削斧鑿一般銳利俊美。
    “小夜鶯,上車吧!”
    冷露印露出一個微笑,開門上車,坐上副駕。
    一路上,二人都沒有說什麽。
    冷露印看見窗外的景物如流,紛紛向身後倒退而去。
    而舒鶴坐在自己身側,手腕上一條白琪沉香珠子,暗香氤氳,他的容顏似高山雪鬆,清新冷冽。
    冷露印不由得在心中感歎,好偉大的一張臉。
    她本來抿直的嘴角不覺微微上翹。本來沒有什麽表情的臉,因為這一抹笑,突然生動了起來。
    突然,車子顛簸一下,冷露印失去重心,倒進舒鶴懷裏。
    舒鶴下意識地護住冷露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扣住冷露印纖腰,把冷露印拽進自己懷裏。
    冷露印腰身極纖細,整個人像一條花藤纏綿攀住喬木。
    冷冽的沉香香氣侵入冷露印的鼻端,是令人感到舒服、安心的氣味。她像一隻小貓一樣微微眯起眼,愜意地蜷縮在舒鶴懷裏。
    喜歡。
    這是身體最誠實的表達。
    冷露印仰過身子,順著看上去,對著舒鶴的眼睛。
    舒鶴的眼睛幹淨澄澈,就像他的為人一般,冷露印很欣賞。
    忽然。
    冷露印的餘光瞟到舒鶴眼尾藍痣。
    她又回憶起了那場不尋常的夢。
    熱烈、極欲,充滿侵略性的氣息,和覆住自己眼眸的手,纏綿的長吻。
    冷露印呼吸一滯,害羞地別過頭去,臉頰燒紅。
    她匆匆忙忙起身,從舒鶴的懷抱裏掙脫出來。
    “怎麽了?”舒鶴一手把著方向盤,注視前方問道。
    “沒......”冷露印含糊地應答,眼睛瞟向窗外,微微垂眸,臉卻是紅透了。
    好奇怪,在冷露印成長的佛門,夢是很有一些說法的。
    隻是這個夢......
    冷露印一時想不出來,也是因為大腦當機,無暇想清楚了。
    “帶你去個地方。”舒鶴一邊駕車,一邊說道。
    “是去哪裏?”冷露印像小貓一般乖軟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舒鶴抿直的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