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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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勞斯萊斯行了一段山路,走到郊區,很快就要到目的地了。
    舒鶴停下車,帶冷露印走出來。
    冷露印四處觀望一陣。
    此地地處偏僻,隻有漫山鬆林,遠到看不見邊。
    二人走上一條上坡路,不一會,在林木掩映的地方,出現一間小小的洋房。
    亭台樓閣,裝潢入時,門口掛了一個小牌子,上麵寫了“青冥”二字。
    “我朋友開的酒吧,很安靜,進去坐坐吧。”舒鶴道。
    舒鶴的朋友,冷露印想著,一定是非富即貴的。
    在郊外,連空氣都格外清新。
    二人走進小酒吧。
    酒吧裏放著黑膠唱機,女聲靡靡,朦朧如霧的樂音流淌,唱著《玫瑰人生》。
    酒吧的入口處放了各色古樂器,有鳳笙、篳篥、琵琶、月琴、南簫等等,很能看出店主的品味。
    冷露印一邊看,一邊讚歎,心想:不愧是舒鶴的好友。
    一個眉目俊朗的男青年迎著走出來,對二人打招呼。
    “萬青,叨擾了。”舒鶴笑道。
    被稱作萬青的青年也笑眯眯,“有貴客來,不失遠迎。”
    他的頭發染成柔軟的栗色,看上去是個好相處的老好人,隻是他的臉,可以稱得上極其漂亮了。
    “柔理不在?”舒鶴朝屋內張望。
    “她開車去市裏采購酒水食物了。”萬青絮絮叨叨道。
    萬青與冷露印打了一個照麵,驚呼,“哇,舒鶴,這是你女朋友?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人。”
    聽到女朋友幾個字,冷露印臉刷地一下紅了。
    冷露印有些羞惱,像自己的心事被輕易揭穿了。
    萬青哈哈大笑,笑冷露印的靦腆。
    “小姑娘佛寺出身,麵皮薄,你別欺負她。”舒鶴有些氣,“她是我旗下藝人,不是女朋友。”
    聽到舒鶴說自己不是他女朋友,冷露印心頭竟然有一陣失落。
    不過她此刻無暇關注自己的內心,她笑著和萬青打招呼。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在聊天中,冷露印知道,萬青是位珠寶商,與舒鶴少年相識,脾氣相投,合夥開了這家音樂主題的酒吧。
    而車柔理是萬青的女友,是一位特雷門琴師,經常在酒吧駐演。
    “舒鶴和我在中學認識,一同考上的京大,他讀中文,我讀設計。”萬青侃侃而談,聊起他與舒鶴的舊事,“我認識他後發現,他不中意事業,不中意女人,什麽也不中意,除了......”
    萬青看著冷露印期待的眼神,賣了一個關子說:“舒鶴他隻中意出家。”
    這句話“砰”的一聲在三人間炸開。
    冷露印聽了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舒鶴鬱悶扶額。
    萬青則是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起來,“舒鶴最喜歡寺廟了。”
    “......好一個仙風道骨的舒鶴,從中學開始,他就對寺廟有了執念,遊學各地,拍了很多寺廟的照片,天天和僧侶混在一處。”
    冷露印聽著,心頭有些困惑。
    寺廟。
    僧侶。
    是因為愛屋及烏,舒鶴才把出身佛門的自己簽進自家公司嗎?
    沒等她想明白,舒鶴連忙叫停了這危險的談話。
    站在他的角度,這談話著實威脅到他在公司藝人心目中的形象了。
    還是?其實另有隱情?
    玄關處突然有了喀拉的開門聲響。
    “我回來啦。”
    溫柔甜軟的女聲大聲道。
    一個小身量,留長長棕色羊毛卷的可愛女生闖進了三人視線。
    她手裏抱著幾打厚實的羊皮紙購物袋,氣喘籲籲。
    “我女朋友柔理。”萬青介紹道。
    柔理見有客人,甜甜一笑,抱著滿滿的購物袋朝大家鞠了一躬,“大家,請多多指教啦!”
    她是南方姑娘的嬌軟長相,身體線條優美,皮膚白皙,身上微微有種鈍鈍的肉感,讓人一見就喜歡得緊。
    柔理放下購物袋,看向酒吧裏的新客人冷露印,眼前一亮。
    “姐姐你好漂亮!”柔理星星眼道。
    冷露印伸手揉柔理的嘟嘟臉,心想好可愛阿。
    四人是新朋友也是知己,圍爐夜談,快活至極。
    “男人把你介紹給他的朋友,就是在肯定你的地位。”冷露印突然想起這句話,還是做尺八路演,宿在小招待所裏時,她從廉價的女性向過期雜誌上讀到的一句話。
    此刻,這句話突然明晃晃跳出來,還打她腦殼。
    得了吧。
    冷露印搖搖頭,把這句閑話從腦海中拋出去。
    入夜了,月上中天。
    柔理支起特雷門琴,雙手在琴台上輕撫,一陣奇異的電子樂音緩緩流出。
    冷露印靜靜觀看柔理的演奏,眼中滿是對同為樂人的她的欣賞。
    酒吧的客人突然上了一波。
    明晃晃紅藍燈火下,慕名而來的客人握著啤酒杯,或坐或立,啜飲生命之水。
    天晚。
    四人歡聚,玩成一片。
    然而合久必分。
    該走了。
    舒鶴拉著冷露印,告別萬青和柔理。
    二人走至酒吧門口。
    冷露印也小飲一杯,烏黑秀發披散下來,眸子水光氤氳。
    眼角瀲灩,帶著一抹紅。
    柔情似水,令人心折。
    本來容貌就出眾的她,看上去別染風情,美得鶴立雞群。
    從酒吧玄關到門口的幾步路,幾個路人看冷露印的容貌失了神。
    酒吧門口,站著幾個失業買醉的鄉民。
    “小姑娘,給爺笑一個瞧瞧......”路邊喝醉壯漢舉著酒杯調戲冷露印,臭烘烘的粗手往冷露印身上摸。
    冷露印嚇了一跳,酒立刻醒了,連忙向後躲。
    那醉漢卻不依不饒,直直貼向她跟前來,“小娘子,喝一口我的殘酒不?”
    舒鶴見狀,擋到冷露印跟前。
    和喝醉的人講理是無用的。
    舒鶴一個飛踢過去,醉漢手中的啤酒瓶應聲而碎。
    “嘿!”醉漢氣結,揮起拳頭,打算尋釁滋事。
    舒鶴一把扯下領帶,把外衣脫下來,披在冷露印裸背上,示意冷露印退後。
    “這裏有我在。”他說道。
    因為平時有健身的習慣,起伏的薄肌在白襯衫下若隱若現。
    舒鶴揮掌,一舉飛到醉漢臉上,打得對方牙花四濺,目眶欲裂。
    硬氣的幾拳,直搗黃龍,打得醉漢直不起腰來。
    再用擒拿技,反身用胳膊緊緊別住醉漢的頭。
    那醉漢被壓得喘不上氣,不一會就昏闕過去。
    周圍人轟然散開。
    幾位看熱鬧的失業遊民紛紛跑路,是因為怕舒鶴的身手。
    舒鶴從未在冷露印麵前露過這一手。
    女孩眸光閃閃地望著舒鶴,眼中充滿崇拜傾慕之意。
    舒鶴打橫抱起受驚嚇的冷露印,走向勞斯萊斯的停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