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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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劍傳為歐冶子取龍鱗所鑄,曾屬崆峒王家,滅門後輾轉至西廠。
    林末旋身落地,避開凜冽劍鋒。龍鱗決,果然名不虛傳。
    劍氣落空的柳若馨微微怔住,旋即麵若冰霜,眸中怒火更盛。
    龍鱗決在她手中猶如吐信的毒蛇,再度撲向林末。翻雲覆雨
    眼見劍勢淩厲,林末身形驟停。
    三分歸元氣運轉間,雙掌騰起重重雲靄,綿密不絕地拍向那柄寒光凜冽的長劍。
    鐺鐺鐺——
    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柳若馨隻覺劍身劇震,龍鱗決幾欲脫手。好掌法!但莫要小覷,非你一人通曉上乘武學。
    秋風落葉
    隨著清叱響起,劍鋒陡轉。
    霎時間劍氣縱橫,如蕭瑟秋風卷殘葉,瞬間撕碎繚繞的雲氣,直逼林末掌心而去。
    然則劍氣雖破雲勁,自身亦漸次消散。這掌法莫非是......柳若馨瞳孔驟縮,不,該是接近絕學的上乘功夫。
    你怎可能......
    林末笑而不答,正欲變招,忽然神色一凜,目光越過柳若馨肩頭。
    透明水幕自林末周身浮現。
    原已式微的劍鋒撞上護身罡氣,連同殘餘劍氣一並消弭。風霜撲麵
    右拳陡然騰起森森寒氣,在林末揮動間擦過柳若馨麵頰,直取其後。
    灰影閃動。
    白發楊宇軒手持斷刃,寒芒分取二人咽喉。
    奈何天霜拳勁先至,迫得刀鋒急轉,淩空截斷霜雪之氣。
    察覺危機的柳若馨翩然後撤,怒視偷襲之人:楊宇軒!東廠今日所為,西廠記下了。語畢卻壓下怒意,複雜地瞥了眼林末,轉而戒備不語。
    汪直與曹少欽素有宿怨。
    若非曹正淳專注對付朱無視,東西二廠勢力早見高下。
    此刻任務在身,柳若馨心念電轉:此人輕功卓絕,兼具拳掌絕藝,更有莫測內力......
    楊宇軒凝視刀刃凝霜,眉峰緊蹙:這拳勁......話音未落,白紫兩道身影聯袂而至。這位可是六扇門黃衣捕快林末?上官海棠攜聶紫衣飄然而至。
    上官海棠輕搖折扇,看向林末道:
    “六扇門的?”
    “黃衣捕快?”
    柳若馨與聶紫衣同時驚呼出聲。
    楊宇軒眼中也掠過一絲詫異。護龍山莊的情報果然非凡,在下六扇門黃衣捕快林末。
    不過很快便會晉升金衣捕頭。”
    林末神色平靜,心中卻對護龍山莊的情報能力暗自稱歎。
    他意識到這四人白天就察覺自己的異常,晚間便來試探,若非自己警覺,恐怕已陷入困境。
    而柳若馨的魯莽之舉更令他暗自搖頭。
    上官海棠微笑道:“看來任發一案便是林兄弟晉升之機?”
    聶紫衣忽然嬌聲上前:“這位哥哥,這次任務可要仰仗你呢!”
    林末後退兩步,笑意不減:“錦衣衛副千戶聶大人此言,不怕損了錦衣衛威嚴,惹青龍總指揮使責罰?”
    聶紫衣聞言一愣,訕訕退後。護龍山莊玄字密探上官海棠,東廠候補檔頭楊宇軒,西廠候補檔頭柳若馨,錦衣衛副千戶聶紫衣。
    諸位,不如坦誠相見。”
    林末一一道破四人身份,眾人皆露驚色。
    商議之後,五人決定聯手誅殺任發再議功勞分配。
    臨別時,柳若馨耳邊忽聞低語:“你欠我一條命。”
    轉頭隻見一雙清亮如月的眼眸。
    她頓時麵頰緋紅,縱身離去。
    林末望著她的背影,嘴角微揚。
    之後數日,林末仍作店小二,柳若馨等人則故意泄露行蹤。
    第三日夜,掌櫃命林末留守後院不得外出。
    他暗中通知四人,靜待時機。
    亥時將至,大批衙役與任府護院包圍客棧。
    搜捕未果,捕頭正欲喚來掌櫃問話,三四條街外的任府卻驟然傳來異動。
    任府後院,身著華服的壯碩中年——任發緊盯眼前紫色身影,揮手擊碎迎麵飛來的藥瓶。
    碎片四濺,褐色毒液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任發瞳孔驟縮,破碎的門框在他身後搖搖欲墜。蝕骨水?!好大的膽子!
    刺鼻氣味中,任發暴喝揮掌,勁風卷起卻難擋毒液分毫。
    他萬萬沒料到今夜老巢遇襲——任府精銳盡出圍剿客棧,餘下護衛非死即昏,偌大宅院竟隻剩他孤身應敵。披霜撥露!
    林末身影倏忽閃現,寒氣自拳鋒迸發。
    漫天毒液瞬間凝結成冰錐,破開掌風直撲任發麵門。混賬東西!!
    任發倉皇架臂格擋,毒冰接觸皮膚的滋啦聲不絕於耳。
    衣袖轉瞬千瘡百孔,手背肌膚已潰爛發黑,露出森然白骨。藥性夠烈啊。林末斜睨聶紫衣,真夠陰毒。
    這叫智取。聶紫衣冷笑,先天後期的高手,不使些手段怎麽行?倒是你這手凝水成冰的功夫...
    任發麵容扭曲,儒雅假象徹底撕裂。
    正欲暴起 ,後頸陡然傳來森森寒意!他獰笑轉身,雙掌如電擒向背後——
    刀劍交鳴聲中,柳若馨與楊宇軒駭然發現兵器已被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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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發右手抓著龍鱗決鮮血淋漓,左掌抵著斷刀卻毫發未損。區區神兵就想...呃啊!
    怒吼未落,任發突然變招鬆手,烏黑掌風直取二人天靈蓋。
    電光火石間,柳若馨與楊宇軒互擊一掌借力飛退,雖口吐鮮血卻險險避過殺招。雕蟲小...任發譏諷戛然而止,一道白虹直刺眉心!
    還有埋伏?!
    他急撤數丈,體內劇毒隨內力翻湧。
    接連出現的偷襲者終於讓他心生退意。
    待看清那道白影時,任發已退至院牆邊緣...
    俊朗不凡的男子手持折扇襲來,那道白光正是他手中展開的兵刃。
    出手之人正是上官海棠。
    任發剛辨認出來人樣貌,忽覺後背掠過一陣清風。雷厲風行!
    伴隨這聲清喝,淩厲腿風驟然爆發,和煦微風化作狂暴氣流,尖銳的破空聲在任發身後炸響,裹挾著四周氣浪呼嘯而至。
    猝不及防的任發隻得倉促運功護住後心。哢嚓!
    勉強凝聚的真氣被這一腿生生踢散,脊骨隨即發出斷裂脆響,整個背部凹陷下去。
    劇痛襲來的同時,任發喉頭一熱,鮮血噴湧而出。噗——
    與此同時,麵前的上官海棠已然遞出折扇,精準點中他的喉結。
    又一聲骨碎傳來,任發的喉骨應聲而裂,隻能發出渾濁的聲。
    但見任發雙目赤紅,周身驟起駭人氣勢,右掌如電光石火般劈向上官海棠。
    未料重傷至此的任發仍有反擊之力,上官海棠急擰身形閃避。
    掌風已至。
    任發這一擊重重拍在她右肩,伴著清晰的骨裂聲,上官海棠如斷線風箏般摔出數丈,右臂軟垂不能動彈。
    重傷對手的任發踉蹌幾步,終究穩住身形,轉身凝視林末與聶紫衣。
    麵對這位喉骨穿刺、麵色青紫的將死之人,林末二人隻是冷眼旁觀。
    蹣跚前行的任發突然顫抖著抬起雙手,渾濁的眼眸閃過往昔光影,嘶啞地擠出幾個字:
    這...或許...就是...
    最終那個字尚未出口,身軀便轟然倒地。
    充血的雙瞳凝固著複雜神色,至死不知奪命者何人。
    見任發斃命,林末環視院落:右肩盡碎的上官海棠,對掌負傷的柳若馨與楊宇軒,以及身旁完好無損的聶紫衣。
    他突然輕笑出聲:看來這份功勞要歸我六扇門了,紫衣姑娘以為如何?
    聶紫衣麵若寒霜,銀牙緊咬:好個深藏不露的黃衣捕快。
    任發的屍首你拿去,現在能把你抵在我琵琶骨上的手收回了嗎?
    林末瞥了眼不知不覺按在對方要害的手掌,悠然道:彼此彼此。
    諸位不都想坐收漁利?可惜低估了先天後期的任發。
    若要撤手,還請先將解藥交出。
    什麽解藥?
    聶紫衣對前話不置可否,卻露出困惑神情。
    林末指間驟加三分力道:赴宴前那杯敬酒,我可是看得分明。
    女子霎時花容失色,強作笑顏道:
    “小哥哥別生氣嘛,解藥給你就是啦。”
    聶紫衣輕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拋給林末。
    林末接過後,帶著她走到楊宇軒身旁,目光冷冷一掃。
    楊宇軒無奈,隻得服下丹藥。
    隨後,柳若馨瞪著眼睛,上官海棠也歎了口氣,兩人同樣 吞下解藥。要是我們四個全死了,你也脫不了幹係吧?”
    服完藥,林末意味深長地說道。
    聶紫衣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心裏卻將林末罵了千百遍:“這混賬竟如此狡猾,遲早讓你栽在我手裏!”
    見三人無事,林末鬆開聶紫衣,拾起柳若馨的龍鱗決,一刀斬下任發的頭顱,隨後將刀擲回,縱身躍出庭院。功勞歸六扇門了,後會有期!”
    望著林末遠去的身影,聶紫衣咬牙暗恨。
    她本在酒杯筷子上抹了壓製內力的慢性毒,沒想到被他識破。
    東廠、西廠、護龍山莊、錦衣衛,全為六扇門做了嫁衣。林末,咱們走著瞧!”
    她低聲咒罵,又瞥了眼調息的三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迅速消失在任府。
    柳若馨察覺聶紫衣離去,稍稍放鬆,隨即與楊宇軒怒目相視。
    先前為避任發致命一掌,兩人對掌借力,卻都暗下狠手,結果雙雙重傷。
    上官海棠更是鬱悶,本以為一擊必殺,誰知任發臨死反撲,反倒傷了自己。倒黴……”
    三人正運功療傷,忽聽任府大門方向一陣 動。賊人逃進去了!包圍任府,保護任老爺!”
    柳若馨三人一愣,齊聲怒罵:“聶紫衣!”
    顧不得傷勢,各自施展輕功逃離。
    若林末在場,定會驚訝——方才動彈不得的三人,此刻竟能飛簷走壁。
    倘若他當真 ,勝負猶未可知。
    而早已遠去的聶紫衣,早算準這一步。
    林末藏身平原鎮角落,審視著屬性麵板:
    【斬殺江洋大盜任發:獎勵二年內力】
    姓名:林末
    年齡:未知
    境界:先天初期
    內力: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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