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旭笑道：“有主任您這句話，我和小晴幹活就更有動力了。”
    還等幾人再次談話，主任門口多了好幾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也知，不便多加打擾：“主任，我們先回去了。”
    主任起身淡淡道：“好，路上小心，聞天晴你也別多想，回去好好工作就行。”
    聞天晴道：“好的，主任，主任再見。”
    主任目送他們離開，轉身再次迎接新進來的客人：“你們找我，是有什麽事？”
    走出民政局，霍旭看了一眼手表：“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幹脆別回去了，我請你看個電影，放鬆一下如何？”
    聞天晴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麽一個注重考勤的好員工，居然帶頭翹班？”
    “這不算翹班，”霍旭神色自若，“我們打了外勤卡，現在是在外出工作，怎麽能算翹班。”
    聞天晴聞言勾唇一笑：“謝了。不過看電影還是免了，既然平白多出兩小時假，我得回宿舍整理下東西。周末兩天，沒事別找我。”
    霍旭：“……”
    主任送走客人後隔壁辦公室的主任走過來問道：“固應鎮的徐小妹？這人可是最難纏的，向心機構的社工也是倒黴，攤上這種事。要是實在沒辦法，就讓那小社工去賠個禮道個歉算了。”
    “這哪是賠禮道歉能解決的事？要是別的小事，順著徐小妹的意思也就罷了，可這一開口就要一百萬，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一百萬？她可真敢想。”
    “我已經和她們機構溝通了，這事，他們會自行解決。”
    既然機構承諾解決，民政局自然也樂得清閑。
    另一邊，聞天晴心情頗好地回到宿舍，徐小妹那檔子事，似乎並沒太影響她。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去了。
    霍旭站在門口，看著聞天晴走遠。非工作日，各有各的生活，這再正常不過。
    待那道身影消失在路口，他轉身撥通了機構理事會秘書長薑晚的電話。
    “你和機構合作的律師研究得怎麽樣了？聞天晴這件事，能不能妥善解決？”霍旭開門見山，沒有半句寒暄。
    聽筒裏傳來女子清淡雅致的聲音：“你何必為她費這個心？之前不是一直想開除她嗎？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她走人不就行了。”
    霍旭語氣冷硬：“我是想過開除她，但我霍旭還不至於公報私仇。這件事她本身沒有錯。更何況，如果這次讓徐小妹得逞，以後隻怕會有更多人鑽這種空子，專門找社工機構的麻煩。這個先例，絕不能開。薑晚，你明白嗎？”
    薑晚輕笑一聲：“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麽嚴肅。”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好好好，知道你是認真嚴謹的性子。真無趣，以後要是結了婚，我豈不是要悶死。”
    霍旭聲音更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薑晚收斂笑聲，語氣認真起來：“霍旭，我們兩家知根知底，早晚是要聯姻的。何況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你在你家，我在我家，不算一起長大。”
    “我們是鄰居……”
    霍旭打斷她：“薑晚，現在是五點整，還沒下班。我在和你談公事。”
    薑晚握著手機的指節微微收緊，光滑的手機屏幕映出她妝容精致的臉。她強壓下情緒，硬生生擠出一抹笑。
    聽筒裏再次傳來她已恢複工作狀態的清雅聲音：“霍旭，我和法律顧問仔細研究過了。徐女士的行為，包括在公共場所散布聞天晴‘偷竊’、‘氣病老人’等不實信息，並惡意撥打12345熱線投訴，已經涉嫌構成誹謗，對我們機構的名譽也造成了實質損害。”
    她略作停頓，語氣冷靜而專業：“根據《民法典》相關規定，我們完全有權追究其法律責任。具體方案分兩步走：第一步，發律師函警告。我們會以機構名義正式致函，明確指出其行為的違法性質，要求她立即停止侵權、公開澄清並道歉，並保留進一步追責的權利。這是目前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初步震懾。
    第二步，提起訴訟。若她無視警告，我們將提起名譽權訴訟。訴訟請求包括：要求她在市級以上報刊刊登道歉聲明，賠償機構因此支出的律師費、調查取證費等直接損失，以及一筆象征性的精神損害撫慰金。”
    她的聲音透出幾分銳利：“核心目的不是賠多少錢，而是要一個具有法律效力的‘澄清’。得讓所有人明白，向心機構絕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訛詐，我們會用法律武器堅決維護每一位盡職員工的權益。”
    霍旭淡淡“嗯”了一聲，表示認同。
    薑晚的聲音卻陡然轉冷，帶著一種幹練的決斷：“其實，我們還可以再進一步，徹底根除這種隱患。比如，可以派人在暗中引導，讓她在村裏更公開地散播謠言，把影響擴大，或者誘導她發布到抖音這類平台，隻要點擊轉發量超過五千……”
    “薑晚，”霍旭感到一陣頭痛，“你記住，向心是服務社會的機構，不是黑社會。”
    薑晚的話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後，聲音低了些：“我隻是想為你提供一個更徹底的解決方案。”
    霍旭顯然不認同這種“周全”，冷硬回道：“把你和律師討論的方案整理好，發給我。”
    “……好。”
    霍旭直接掛斷了電話，沒給薑晚再說什麽的機會。
    薑晚握著已無忙音的手機，看著屏幕漸漸暗下去，最終漆黑一片，映出她自己模糊的輪廓。
    她不明白，為什麽霍旭對她，總是這樣不留餘地。
    她到底要怎麽做，霍旭才能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