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主動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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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風波平息後,侯府進入了一段相對平穩的時期。但沈清辭深知,這平靜隻是表象,水麵下的暗流從未停止湧動。蕭景珩的“病情”需要新的進展,而她也需要更明確的方向。靜安寺那個指向後山的箭頭,像一根刺,始終紮在她心頭。
她決定不再被動等待,要主動創造機會,去驗證那個標記的含義,並嚐試與蕭景珩建立更有效的聯係。
機會很快來了。這日,趙氏要去靜安寺還願為世子病情“穩定”而還願),並再次為世子祈福。這一次,她主動提出要帶沈清辭同去。
“清辭啊,”趙氏拉著她的手,語氣溫和,“上次去靜安寺,方丈說你是有福之人,這次還願,你隨我一同去,在佛前多盡盡心,或許對景珩的病情更有助益。”
沈清辭心中一動,這正合她意!她立刻露出受寵若驚又略帶不安的神情:“母親厚愛,兒媳感激不盡。隻是……兒媳年輕識淺,怕禮數不周,衝撞了佛祖……”
“無妨,”趙氏笑道,“心誠則靈。你隻管跟著便是。”
“是,兒媳遵命。”沈清辭恭順應下。
回房後,沈清辭立刻開始準備。這次去靜安寺,目的與上次截然不同。她要設法接近後山,驗證那個箭頭標記!
“春桃,”她低聲吩咐,“這次出門,你機靈點。到了寺裏,看我眼色行事。若有機會,我們得想辦法去後山附近看看。”
“後山?”春桃嚇了一跳,“小姐,那後山聽說沒什麽人去,荒涼得很,萬一……”
“沒有萬一。”沈清辭眼神堅定,“我們必須去。你隻需配合我,見機行事。”
兩日後,車隊再次抵達靜安寺。一切流程與上次相仿,上香、捐香油、聽方丈講經。沈清辭全程表現得比上次更加虔誠溫順,亦步亦趨地跟在趙氏身後。
午齋過後,趙氏被方丈請去禪房用茶深談。沈清辭再次被安置在那處僻靜的偏殿休息。這一次,她心中有了明確的目標。
“錢媽媽,”她輕撫額頭,臉上露出些許疲憊和不適,“許是昨夜沒睡好,又受了些香火氣,妾身覺得有些頭暈,想在院中透透氣,走一走。”
錢媽媽見她臉色確實有些發白,不疑有他,隻囑咐道:“世子妃小心些,莫要走遠,就在這附近活動即可。”
“謝媽媽關心。”沈清辭由春桃扶著,緩步走出偏殿。
她並未在庭院中停留,而是看似隨意地朝著通往後山的月亮門方向走去。春桃緊張地跟在身後,手心全是汗。
月亮門依舊虛掩著。沈清辭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外果然是一條蜿蜒向上的青石小徑,通向林木蔥鬱的後山。與前院的香火鼎盛相比,這裏果然人跡罕至,格外幽靜。
沈清辭的心跳加速,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她沿著小徑慢慢向上走,同時仔細留意著路邊的石頭、樹幹,尋找著任何可能的標記。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小徑旁出現一口廢棄的古井,井台布滿青苔,與上次在偏院看到的那口井頗為相似。沈清辭心中一動,快步走上前去。
果然!在井沿背陰處的苔蘚下,她發現了一個與上次幾乎一模一樣的、用石子劃出的箭頭標記!指向更深的山林!
她的呼吸幾乎停滯!不是巧合!這標記真的存在,而且不止一處!這絕對是一個有預謀的聯絡信號!
是誰留下的?是蕭景珩的人嗎?他們用這種方式傳遞什麽信息?下一個標記又指向哪裏?
沈清辭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和好奇,沒有繼續深入。她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時間不夠,風險也太大。確認標記的存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她迅速從袖中取出一方普通的素白帕子,故意在井台邊絆了一下,“哎呀”輕呼一聲,帕子“不小心”脫手,恰好落在了那個箭頭標記旁邊。然後,她由春桃扶著,裝作扭了腳的樣子,匆匆原路返回。
回到偏殿庭院,錢媽媽見她臉色發白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緊張),連忙問:“世子妃怎麽了?”
“不小心崴了一下,無礙。”沈清辭虛弱地擺擺手,“歇息片刻便好。”
她坐在石凳上,心中卻如驚濤駭浪。那個帕子,是她留下的回應。如果這標記真是蕭景珩的人所留,他們一定會發現帕子,並明白她已經收到了信號!
這是一種極其冒險的隔空對話,但她必須這麽做!
回府的馬車上,沈清辭閉目養神,腦中不斷回放著後山的一幕。那個箭頭,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她感覺自己和蕭景珩之間那條無形的線,變得更清晰了。
當晚,她去正房“侍疾”時,心情與往日截然不同。她像往常一樣伺候湯藥,但在俯身時,用極低的聲音快速說了一句:“後山井邊,標記已見。”
說完,她屏住呼吸,留意著蕭景珩的反應。
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他搭在錦被外的手指,極輕、極快地蜷縮了一下,然後恢複原狀。
雖然依舊沒有言語,但這個細微的動作,卻讓沈清辭心中大定!他收到了!他知道了!
主動落子,已有回響。這條秘密通道,正在變得暢通。接下來,就是等待他通過這條通道,傳遞來真正的指令了。
沈清辭知道,自己離侯府權力核心的秘密,又近了一步。而前方的路,也必將更加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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