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明月高懸。
    徐府後院浴房門外，電訊處新任上校處長覃墨卿手拿一個公文夾，獨自站在屋簷下方。
    “~哎呦~”
    “老爺！你輕點捏。”
    “又不是麵團，捏壞了怎麽辦？”
    “沒那麽容易壞，本老爺都是為你好，你別不識好人心，換做別人，誰會好心好意的替你按摩？”
    “~呸~”
    “誒？”
    “你別…”
    “我錯了！大錯特錯，不敢再呸…”
    “……”
    浴房屋簷下方，覃墨卿豎起耳朵，秀眉緊皺，她黑臉傾聽室內某對男女那不知廉恥的說話聲音。
    “荒唐！”
    “洗個澡竟要別人伺候…”
    覃墨卿搖頭歎氣，腹誹李軍座生活糜爛，你可是新一軍最高軍事長官，難道不應該以身作則嗎？
    如果不是你這位最高長官帶壞風氣，某些中層軍官怎會有樣學樣，她甚至聽聞，某位十分年輕的中校軍官自詡為軍座化身，接連納了好幾房姨太太。
    剛吐槽完李軍座。
    覃墨卿忽然聽見一陣微弱的哼吟聲音。
    等她聽清到底是什麽動靜之後，頃刻眼眸凝固，臉蛋逐漸升溫，嬌豔欲滴，湧現兩團紅霞。
    “無恥、下流、不要臉…”
    “大晚上的，不能去廂房嗎？”
    “有這麽饑渴，非得在浴房顛鸞倒鳳？”
    覃墨卿輕聲啐罵李言和關雪。
    罵完兩人，還是黃花大閨女的覃墨卿按捺不住內心好奇，她做賊似的邁開腳步，落地無聲，走到窗台附近，偷聽屋內動靜，想象到底是個什麽場景。
    足足在外邊等候將近一個小時，浴房大門終於被推開，偷聽半天牆根的覃墨卿驟然輕舒一口氣。
    她頂著一張千嬌百媚的臉蛋，快步走到李言近前，強裝鎮定，深呼吸匯報：“軍座！委員長電諭。”
    “軍事委員會於今日成立第一戰區，戰區司令部統轄山東、山西、河南、河北、綏遠、察哈爾等六省軍政事務，委員長任命您為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
    “第一戰區？”
    “副司令長官？”
    李言正疑惑覃墨卿大晚上不睡覺，跑來這裏作甚，沒曾想覃墨卿張口便給他一個小驚喜。
    前世抗戰初期。
    委員長設置五大戰區。
    第一戰區轄河北及魯北，司令長官委員長。
    第二戰區轄晉察綏，司令長官閻老西。
    第三戰區轄京滬杭，司令長官馮鈺祥。
    第四戰區轄閩粵，司令長官何應嶔。
    第五戰區轄魯南蘇北，司令長官委員長。
    總體而言，抗戰初期的五大戰區，無論司令長官又或副司令長官，每一位都是全國排得上號的頭麵人物，其人不是地方軍閥，便是國黨派係首腦。
    當下委員長居然提前設置第一戰區，第一戰區的轄區直接將山河四省與察綏兩省全部概括。
    “一戰區副司令長官？”
    “誰是司令長官？委員長本尊？”
    李言懷揣一絲疑問，伸手接過覃墨卿手裏的公文夾，將其翻開，低頭查看具體電諭內容。
    嗬！司令長官果真是委員長，副司令長官宋哲沅、閻西山、韓複渠、李言、商震、孫連仲。
    孫連仲兼任敵前總指揮，統領各路援軍。
    看著這一連串的人事任命，李言不由想到八路軍，八路軍派遣386旅參戰，人家好歹也是第二大黨，委員長竟如此小氣，連個副司令長官都不給。
    “看啥呐？”
    “姓覃跑這幹嘛？”
    剛穿好衣裳的關雪抬腿越過門檻，湊到李言身旁，垂目看向李言手中翻開公文夾。
    待看清大致內容。
    再瞅瞅公文紙上那些享譽全國的人名。
    餘韻尚存的關雪頓時美眸發亮，情不自禁並攏雙腿，她感覺自己似乎還有一戰之力。
    …
    夜裏十點半。
    後院廂房。
    溫暖的床榻間。
    關雪秀發披散，渾身不著一縷，宛如一條鹹魚，趴在李言身上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她發現自己錯的離譜，一切都是假象，她根本沒有一戰之力，李言絕對練過某種武功秘籍，正常人誰能同時伺候三名女性？想想也不可能。
    “趕緊下去。”
    李言伸手拍了拍關雪裸露在外的背部肌膚，催促關副官長點心，不要拿李長官當枕頭。
    “不下！”
    關雪聲若蚊蠅?，閉著眼睛反駁，她不想動彈，靜靜趴在李老爺身上還挺舒服呢，誰愛下誰下。
    李言看在關副官方才頗為聽話的份上，不和她計較，順手將台燈關掉，低聲囑咐：“給你個任務，你若能完美完成，本司令晉升你為上校副官。”
    “啊？什麽任務？”關雪立馬來了精神，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撐起身子，目光灼灼盯著李言。
    從李言身上下去，她確實沒這氣力，不過一說到升官加銜，晉升陸軍上校，她似乎沒那麽累。
    月光自窗外灑落，撐著柳腰的關雪春光外泄，李言借助月光，可以清晰看見一片飽滿的胸圍輪廓。
    “看什麽看？快說！”關雪唰一下抓過毛毯，披在肩頭，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讓李言瞎瞅。
    李言：“……”
    暫時沒風景可看。
    李言收回目光，正色說道：“軍械處不是新到一批武器彈藥，你代表本司令，聯係晉綏軍、第三路軍、第29軍，整批武器彈藥都可半價出售。”
    “條件隻有一個，三方若想半價購買這批武器彈藥，三方需要向新一軍調撥一批合格士兵。”
    聽見竟是這種重大任務。
    關雪清楚知曉，軍械處新接收的武器彈藥足以武裝四個步兵師，她心裏打鼓，難免有些心虛，弱弱詢問：“我…我要是沒辦好怎麽辦？”
    “簡單！”
    李言笑回：“事情沒辦好，本司令隻能忍痛將你降職，辦好了中校升上校，辦不好中校變少校。”
    “……”
    關雪幽怨注視李言，特想狠狠咬他一口，簡直沒拿她關副官當自己人，姓苗的、姓汪的、姓覃的、姓陳的都升了官，怎麽到了她這兒，還得完成任務？
    獨自鬱悶好一會。
    關雪淡哼問道：“價錢呢？半價又是多少？”
    “中正式步槍30銀元、捷克式輕機槍300銀元、馬克沁重機槍1000銀元、子彈25銀元一千發。”
    “民二十年式82毫米迫擊炮1200銀元。”
    “炮彈20銀元。”
    “遼一四年式77毫米野戰炮兩萬銀元。”
    “炮彈30銀元。”
    “遼十六年式150毫米重型榴彈炮十萬銀元。”
    “炮彈60銀元。”
    “這麽便宜…”關雪不禁驚呼，她早已不是軍中小白，李言講的這個價格比半價都要便宜不少。
    輕武器倒還好說，關鍵整批武器包含600挺馬克沁重機槍、1200門82毫米迫擊炮、144門77毫米野戰炮、48門150毫米重型榴彈炮，這些全是重武器。
    “記著！你最少也得給李司令薅來2萬名已經完成新兵訓練的士兵，如果你能薅來2萬名老兵，李司令願意動用特權，將你列為新一軍預備少將。”李言聲含誘惑，給關雪畫大餅，讓她使勁替李司令薅老兵。
    晉綏軍、29軍、第三軍都是自成體係的地方軍閥部隊，三者都擁有屬於自己的預備兵員。
    放在以前，李言沒這麽大方，現在他可以依靠盤尼西林獲得穩定財源，賣武器能賺幾個錢？盤尼西林才算利潤豐厚，一賺就是上億美金。
    “預備少將？”關雪秀眸閃爍，綻放奪目神采，她狠狠給自己加油打氣，定要萬分出色的完成任務。
    關雪少將？
    ~嘶~
    想想都令人興奮。
    能讓她連騎李老爺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