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軍情報處，處長辦公室。
    李言坐在辦公桌後方，側目瞧著戎裝素裹、正彎腰泡茶的苗江，他發現苗江的身材曲線，似乎比以前要更為豐滿，吸引力呈幾何上升。
    過了片刻。
    苗江端著茶杯走過來。
    輕輕將茶杯放在辦公桌上。
    李言本想端起杯子喝口茶潤潤喉嚨，卻看見苗江轉身去到辦公室門口，哢嚓一下反鎖大門。
    “幹什麽？”
    “本司令可沒那種想法。”
    “不是過來跟你玩什麽辦公室遊戲…”
    李言臉冒黑線，拿起茶杯離開辦公桌，走到沙發處坐下，暗示苗江，不要胡亂猜測領導意圖。
    苗江瞅見李言突然跑到沙發中間，一本正經的坐在那兒，她不禁眼神一愣。
    愣神半秒，苗江旋即恢複平靜，轉身將辦公室大門打開，邁步走到沙發前，等候吩咐。
    她知道，李言這副姿態明顯有正事要說，而非她先前想的那樣，欲與她在辦公室中……
    李言咳嗽一聲，抬頭望著苗江說道：“土肥原賢二率領14師團堅守沙河縣城，其人喪心病狂，為達守城目的，竟命令麾下士兵驅趕城內居民，將城內居民用繩子綁起來，送上城牆。”
    “山東境內，目前有多少日本橋民？”
    “山東日本橋民…”苗江疑狐打量李言數息，她很快就領會到李言的真實意圖。
    李言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土肥原賢二利用沙河百姓守城，新一軍自然也可以大量抓捕山東日本僑民，用於攻城。
    理了下腦中數據，苗江張口回複：“山東境內青島地區日本僑民最多，其次是煙台、威海、濟南三地，青島約有1.8萬名日本僑民，煙台約有三千名日本僑民，威海和濟南隻有一千餘名日本僑民。”
    “青島1.8萬人，煙台三千人，威海濟南各有一千人。”李言眼含冷笑：“山東境內的鬼子僑民還不少，光這四個地方便有兩萬三千餘名日本僑民！”
    “事不宜遲，你立馬下去安排，將這些日本僑民全部逮捕，送往邯鄲，交給趙青虎和龍文章。”
    苗江遲疑說道：“第十三督查區之外都是韓複渠的地盤，韓複渠恐怕不會允許情報處抓人。”
    “無妨！我會和韓長官打招呼。”
    李言語氣冷漠，大膽放權，“新一軍各支部隊你都可以調動，如果第三路軍顧及輿論影響，阻礙新一軍抓捕鬼子僑民，無需跟第三路軍客氣。”
    聽聞此言。
    苗江輕微點頭，表示心中有數。
    …
    另一邊。
    新一軍電訊處。
    覃墨卿微笑將關雪送出辦公室。
    等關雪走遠之後，覃墨卿轉身回到辦公室內，拿起茶幾上那張公文紙，邊看邊琢磨。
    紙上內容令她頗為驚愕。
    因為李言居然準備以半賣半送的方式，向29軍、晉綏軍、第三路軍推銷武器彈藥。
    中正式步槍30銀元。
    捷克式輕機槍300銀元。
    馬克沁重機槍1000銀元。
    民二十年式82毫米迫擊炮1200銀元。
    遼一四年式77毫米野戰炮2萬銀元。
    遼一六年式150毫米重型榴彈炮10萬銀元。
    此外，相應的彈藥也非常便宜，子彈25銀元一千發，82毫米迫擊炮彈20銀元一枚，77毫米炮彈30銀元一枚，150毫米炮彈60銀元一枚。
    李言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搜刮三支軍隊的預備役，將其補充給新一軍，令新一軍快速擴編。
    “武器彈藥全都半價？”
    “紅軍不缺人，唯獨缺少武器。”
    “似乎可以將這個消息透露給陳佳影同誌，讓陳佳影同誌跟李軍座談一談，萬一事情能成呢？”
    想到這兒，覃墨卿沒急著去通知陳佳影，而是先吩咐下屬，立即將電文分別發給晉綏軍總司令部、第三路軍總指揮部、29軍軍部等機構。
    做完此事她才有時間琢磨，怎樣通知陳佳影比較合適，她是潛伏人員，陳佳影不知道她是同誌。
    “消息發給上級？”
    “上級轉交陝北總部！”
    “陝北總部再通知陳佳影？”
    覃墨卿考慮半晌，認為此方案比較保險，她不想平白無故暴露身份，紅黨身份一旦暴露，雖說沒什麽危險，但她十分害怕李軍座故技重施。
    假如李軍座遣人去重慶提親，家裏又怎會拒絕李軍座，恐怕高興還來不及，麵對父母之命與媒妁之言，她會和汪曼春一樣，成為天涯淪落人。
    …
    黃昏時分。
    曹縣馮記藥材鋪，二樓書房。
    陳佳影仔細看完總部發來的電文，抬頭望向紀中原，滿臉難以置信：“連我都不知道，總部怎會得知這些信息？難道新一軍高層中還有我黨同誌？”
    紀中原沉思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我推測應該是新一軍電訊處有我黨同誌，唯有電訊處可以率先接觸此類信息，至於具體是誰，目前不好推斷。”
    “電訊處…”陳佳影眸子微轉，一張又一張麵孔不斷浮現在她腦海，但最終卻毫無頭緒。
    “佳影同誌！我看此事我們還是不要深究，避免潛伏同誌身份暴露。”紀中原見陳佳影遲遲不說話，忍不住輕聲提醒。
    陳佳影回過神來，點頭一笑：“我隻是有些好奇，電訊處能率先接觸此類信息的人並不多。”
    “佳影同誌，事不宜遲，要不你先去找一找李軍長，新一軍缺少合格兵員，我們紅軍可不缺，派遣上萬人問題不大。”
    “就算李軍長不願意接收紅軍戰士，我們紅軍也是抗日隊伍，我們同樣缺少武器彈藥…”
    聽聞紀中原這番話，陳佳影搖頭說道：“明日再去比較穩妥，電訊處剛剛拿到電文，我若此刻找過去，豈不是主動暴露電訊處有我黨潛伏同誌？”
    “……”
    紀中原目光一呆。
    暗呼自己太過心急。
    總部收到的消息大概率來自於新一軍電訊處，陳佳影同誌不是電訊處的人，她若這麽快收到消息，實在匪夷所思，足以引起李言的懷疑。
    雖說李言對紅黨並不反感，但麵對這種安排潛伏間諜的事情，李言心生芥蒂在所難免。
    他覺得，反倒不如主動坦白身份，畢竟坦白身份也沒事，萬一某天突然暴露，興許會引起誤會。
    覃墨卿：“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