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一直都是想擺爛，畢竟試煉還有2年，大比八年。
    上官婉兒把筆一扔，靠在窗邊打了個哈欠，陽光斜斜地落在她的衣襟上，像一片懶得挪動的金箔。“擺了，徹底擺了。”她自言自語，聲音輕得像飄起來的羽毛，“試煉還有兩年，大比八年，現在卷什麽卷？先躺為敬。”
    她抬手遮住眼睛，透過指縫看天上的雲，軟綿綿地飄過去，像她心裏那點子鬥誌，早散了。案上的《陣法精要》攤在第十五頁，已經三天沒翻篇；玉簡裏的劍訣閃了閃，也被她順手扣過去當杯墊。
    “反正還有時間。”她理直氣壯地嘟囔，順手撈過一把瓜子，哢噠哢噠地磕，碎殼落在書頁上，像給“勤勉”二字蓋了個嘲諷的戳。
    “廢靈根就廢靈根吧。”
    上官婉兒把瓜子殼往窗外一拋，看它們被風卷成一條歪歪扭扭的線，像極了自己那根雜到發灰的五行靈脈。
    “別人打坐一個時辰引氣入體，我得坐三天，還隻能引到頭發絲那麽細一縷。”她屈指比了個幾乎看不見的距離，嗤笑一聲，“修煉？修個寂寞。”
    她幹脆把蒲團拖過來當靠墊，整個人蜷進窗欞的陰影裏，像一灘曬不化的雪。玉簡裏的劍訣又亮了一下，她隨手拍滅，聲音懶洋洋的：
    “別閃了，再閃也是燒靈石的命。我就這點靈氣，還要留著明天給灶台點火呢。”
    風掠過屋簷，帶起幾片枯葉，她眯眼望著，忽然覺得當個廢物也挺好——
    至少廢得理直氣壯，連天道都懶得劈她。
    嘲笑聲像屋簷下的風鈴，一有人來就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喲，上官家的‘五行俱全’又來啦？”
    “五靈根？我看是五廢根吧！”
    “別擋路，靈氣都被你吸髒了。”
    她早就學會把脊背挺得比嘲笑還直，嘴角掛著一點漫不經心的笑，像聽一群麻雀吵架。等人群散了，她才把袖子裏的手指一根根鬆開，掌心全是半月形的指甲印。
    夜裏，她縮在藏經閣後頭的柴房裏，借著破窗漏下的月光數自己的脈搏。跳一下，她就默念一句：
    “廢靈根，廢靈根……”
    數到第七百三十二下時，她忽然笑出聲，聲音又輕又冷：“廢就廢吧，可你們得小心——”
    她抬手，指尖凝出一縷比頭發還細的灰白靈氣，像一根隨時會斷的線，卻在黑暗中微微發亮。
    “廢靈根也是靈根，隻要我不死，就總有一日能把這根線，絞在你們脖子上。”就在她暗自咬牙之時，柴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個黑影閃了進來，上官婉兒瞬間警惕起來，凝聚起那縷微弱的靈氣，準備殊死一搏。
    “別緊張，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竟是同門的蘇瑤。蘇瑤手裏拿著一本古樸的冊子，“我知道你不甘於被嘲笑，這本《五行調和訣》或許能幫到你。”
    上官婉兒又驚又喜，“你為何要幫我？”蘇瑤笑了笑，“我看不慣那些人的嘴臉，而且我相信你有潛力。”
    上官婉兒緊緊握著冊子，眼中燃起從未有過的鬥誌。從這天起，她不再擺爛，日夜鑽研《五行調和訣》。每一次靈氣的運轉，每一次陣法的嚐試，都讓她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一步。那些曾經的嘲笑聲漸漸被她的努力聲掩蓋，她就像一顆蒙塵的明珠，開始慢慢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
    柴房的破門被夜風刮得吱呀作響，像在為她的宣言打拍子。
    上官婉兒把那縷灰白靈氣繞在指間，一圈、兩圈——線太細，稍一用力就斷，她便再從丹田裏榨一滴出來，重新續上。
    “總有一天？”她低低地笑，聲音混進風聲裏，“不，就從今晚開始。”
    她掏出半塊被蟲蛀過的下品靈石，指腹摩挲上麵坑窪的紋路。靈石裏的靈氣稀薄得可憐，可她還是把它抵在額心，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廢靈根之所以廢，是因為它五行皆沾、五行皆弱；可沒人想過——
    五行皆沾，便意味著五行皆可用。
    她閉眼，默念一段連外門弟子都嫌粗淺的《混元引氣訣》。別人運轉一周天隻需三十息，她用了三百息；別人引來的靈氣像溪流入海，她引來的卻像屋簷滴水——
    滴答。
    滴答。
    又一滴。
    可水滴久了，也能在石上鑿出坑。
    ……
    三個月後，外門小測。
    “上官婉兒，煉氣一層？”執事弟子報成績時，聲音拔高了八度，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台下哄笑。
    “三個月才一成？我家靈雞孵蛋都比你快！”
    “廢靈根就是廢靈根，浪費宗門靈米。”
    她站在人群中央，灰撲撲的弟子袍洗得發白，臉上卻掛著與嘲笑聲同樣輕飄的笑。
    她抬手，指尖“噗”地彈出一撮火苗——細如豆，色如灰，風一吹就晃。
    笑聲更大了。
    她卻把火苗湊到嘴邊，輕輕一吹。
    火苗倏地拉長，一分為五，化作金、青、藍、赤、黃五縷細絲，在半空交織成一隻巴掌大的火鴉。火鴉振翅，發出一聲極輕的“啞——”，撲向測試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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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碑上，代表靈力強度的刻紋一層層亮起。
    一層。
    兩層。
    三層。
    ……
    六層！
    笑聲戛然而止。
    執事弟子嘴張得能塞下雞蛋：“你、你不是煉氣一層？！”
    上官婉兒收回手，火鴉“嘭”地散成五色斑斕的火星，像一場無聲的嘲笑。
    “一層？哦，那是我三個月前的成績。”
    她轉身，聲音散在風裏，輕得像當年那句“反正她也是廢靈根”——
    “忘了說，廢靈根修煉慢，可每進一寸，都踩在你們笑掉的大牙上。”
    外門弟子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那些曾經嘲笑過她的人，此刻臉色漲紅，像煮熟的蝦子。而蘇瑤則站在人群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從這之後，上官婉兒的名字在外門傳開了。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開始對她另眼相看。但也有一些心懷嫉妒之人，暗中謀劃著對付她。
    一次修煉途中，上官婉兒遭遇了埋伏。幾個外門弟子將她圍在一處山穀，眼神中滿是惡意。“上官婉兒，別以為你有點本事就了不起！”為首的弟子冷笑道。
    上官婉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她不慌不忙地凝聚靈氣。這一次，她要讓這些人知道，廢靈根的反擊有多可怕。隻見她雙手結印，五行靈氣在她身邊瘋狂湧動，形成一個巨大的五行旋渦，朝著那些人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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