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個適合訓練的天氣，多雲，微風。
    西九龍總區警署地麵訓練場，方潔霞穿著一身夏裝警用訓練服，紮著一頭簡單馬尾，將女人的柔美與女警的英氣完美糅合，整個人顯得又美又颯。
    她站在訓練場美眸看向入口方向，等待著“老師”陳正東到來教授自己警棍術。
    方潔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濃烈的好奇與探究欲，還是其他原因使然，最近總是很期待跟陳正東見麵。
    訓練場入口處出現兩道身影，是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一身休閑服，上身是簡單白色T恤，下身是一條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手裏提著一個小包。
    他五官極為立體、整個人英俊帥氣、而又充滿陽光，就像是一個大學校草般。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正東。
    跟他並排走來的女人，同樣穿著一身休閑裝，白色女士休閑襯衣、外加一條黑色修身褲，腳上一雙小皮鞋。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地衣著，但是女人的天生麗質卻展露無遺，高挑、柔美的身材，精美像是雕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無疑都在說明這是一個大美人。
    女人是白若雪。
    一男一女，有說有笑，給外人看來就是一對金童玉女情侶。
    方潔霞也有這種既視感，一種難過的感覺油然而生。
    彷佛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了。
    方潔霞看看女人的休閑襯衣，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規整的訓練服，突然覺得領口係到最上麵一顆紐扣的做法有些刻意了。
    “Rebecca，久等了。”陳正東走近時，晨風帶起他T恤下擺，露出精壯的腰線。
    他指了指身旁的白若雪道：“這位是國際刑警的白若雪警官，今天一起訓練。”
    白若雪向前半步，伸出手時腕間的銀色手鏈叮當作響：“方警官，久仰，陳sir常跟我說起你。”
    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幹淨。
    方潔霞握住那隻手，觸感微涼：“白警官的粵語說得很好。”
    “我是香港人。”白若雪微笑道。
    “開始吧。”
    陳正東直接步入正題，從手提包取出三根26寸ASP警棍，鍍鉻表麵泛著淡淡冷光。
    他手腕一抖，警棍“唰”地展開：“今天教你們應對持刀歹徒的反製技巧。”
    說著，陳正東便率先演練一遍。
    白若雪接過警棍時指尖擦過陳正東的手背，她假裝沒注意到這個小意外，專注地模仿著他的握姿。
    方潔霞眯起眼睛，將警棍在掌心轉了半圈，橡膠握把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訓練在持續的進行中。
    “拇指貼住這裏，食指放鬆。”陳正東走到白若雪身後，虛握著她的手腕調整角度。
    白若雪耳尖微微泛紅，但動作卻異常標準，警棍在她手中如同延伸的手臂。
    方潔霞故意咳嗽一聲：“陳sir，這個角度我總是掌握不好。”
    她舉起警棍時故意讓手腕塌下去。
    陳正東果然走過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氣息籠罩過來，手指輕觸她腕部凸起的尺骨。
    “你太用力了。”他的呼吸掃過她耳廓：“想象這是羽毛。”
    白若雪突然一個漂亮的斜劈動作，警棍破空聲驚飛了圍牆上打盹的麻雀。
    “陳sir，是這樣嗎？”她眨著眼睛，長長睫毛像兩把小扇子。
    “完美！”陳正東驚喜地走過去道：“白警官以前練過？”
    “隻是看過些教學錄像，有記載這一招。”白若雪謙虛地笑著，卻在陳正東轉身時朝方潔霞挑了挑眉。
    方潔霞咬住下唇，一個猛烈的橫掃動作，卻因重心不穩向前栽去。
    陳正東箭步上前，胸膛貼住她的後背穩住身形。
    方潔霞能感覺到他心跳傳來，節奏平穩而有力，與她自己失控的心跳形成鮮明對比。
    “先休息十分鍾。”陳正東看了眼手表，練習的時間差不多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閃閃發亮。
    他走向場邊廁所，那裏也有飲水機，留下兩個女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白若雪擰開礦泉水瓶，水珠順著她纖細的脖頸滑入衣領：“方警官和陳sir認識很久了？”
    “一起參加過‘總區神槍手培養計劃’遴選。”方潔霞用毛巾擦拭警棍，故意讓話語顯得輕描淡寫。
    但是，她的神態卻有一種驕傲感。
    當然，能參加“總區神槍手培養計劃”遴選的，無一不是警隊精英，確實值得驕傲。
    方潔霞又補充一句：“陳sir總說，我的警棍術需要特訓。”
    白若雪輕笑出聲，眼睛彎成月牙：“真巧，陳sir也說我的警棍術需要特訓。”
    方潔霞的毛巾在警棍上停頓了一秒。
    很快陳正東回來這裏：“好了，我們繼續訓練。”
    下半場訓練開始後，白若雪越發得心應手。
    她一個側步閃避接反手擊打的動作行雲流水，警棍在她手中變得很靈動。
    陳正東忍不住鼓掌：“國際刑警的素質果然不同凡響！”
    他對白若雪的警棍天賦，很讚賞。
    方潔霞的警棍卻“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她彎腰去撿時，看見白若雪黑色修身褲包裹下的長腿，正以專業格鬥姿勢微微彎曲。
    “Rebecca，注意力集中。”陳正東撿起警棍遞給她，眉頭微蹙。
    他虎口上的疤痕在近距離下格外清晰，像一道小小的閃電。
    方潔霞突然發力，警棍劃出淩厲弧線，卻在收勢時擦到了自己的小腿。
    疼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訓練褲立刻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別動！”陳正東單膝跪地，從包裏掏出急救包。
    他處理傷口的動作嫻熟輕柔，消毒時呼出的氣息拂過她膝蓋上方裸露的皮膚。
    白若雪站在一旁，警棍無意識地在掌心敲打著不規則的節奏。
    訓練結束時已是正午，不知何時太陽出來了，陽光直射在三人汗濕的背上。
    陳正東收起警棍，對白若雪說：“你是我教過進步最快的學員。”
    他總共隻教過兩個人——方潔霞和白若雪。
    方潔霞正在係鞋帶的手指一僵。
    白若雪笑著點頭，卻在陳正東轉身收拾裝備時，對方潔霞做了個“加油”的口型，眼睛裏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陳sir！”
    方潔霞突然叫住陳正東：“明天就要進行‘總區神槍手培養計劃’終選了，下午我們一起好好討論討論，如何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