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係統的花式推銷
    測靈石炸裂的餘波，在青雲宗內持續發酵。
    各種離奇的猜測甚囂塵上。有人說淩雲走了狗屎運，恰好碰到測靈石年久失修，能量淤積自爆；有人說他可能身懷某種未知的異寶，關鍵時刻護主，但也因此耗盡；更有人暗地裏傳言，此子或許被什麽上古殘魂附體，時靈時不靈……但唯獨沒人相信，那爆炸是他自身實力所致。
    一個靈根枯竭的煉體一重廢柴？憑自身實力引爆測靈石？這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離譜！
    最終，宗門高層似乎采納了“測靈石意外自爆”這個最能維護顏麵的說法，對外宣稱是法器老化所致，並將煉製新的測靈石提上日程。至於淩雲，鑒於情況特殊且無法測出資質，暫維持雜役弟子身份，觀察後再議。
    這個處理結果，讓王昊和張長老等人極度不滿，卻也無計可施。他們認定了淩雲身上有古怪，但抓不到把柄，隻能將報複的念頭死死按捺，等待外門小比的機會。
    風波暫時平息，淩雲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這一日，他做完掃地雜役，信步來到了青雲宗的藏經閣。
    藏經閣共分三層。第一層對所有弟子開放，存放著大量世俗武學、地理誌異、雜聞野史，以及寥寥幾部最基礎的黃階下品修煉功法和入門術法玉簡。第二層需外門弟子身份和貢獻點方可進入，有更好的黃階中上品功法。第三層則隻有內門弟子和長老有權進入，據說存放著鎮宗的兩部玄階下品功法。
    淩雲的目標，自然是第一層。倒不是他需要什麽功法，純粹是閑著無聊，想來體驗一下“宗門弟子翻閱功法”的感覺，順便看看這個世界的底層修煉體係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守閣的是一位昏昏欲睡的胖長老，據說修為在築基後期，但常年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瞥了眼淩雲腰間的雜役令牌，懶洋洋地揮揮手，示意他進去，便不再理會。
    藏經閣一層麵積頗大，書架林立，卻略顯冷清。畢竟，有誌向的弟子都會努力賺取貢獻點去二樓，或者自己另有際遇，沒人會長時間待在底層翻閱這些大路貨。
    寥寥幾個弟子看到淩雲進來，都投來怪異的目光，低聲議論著“測靈石殺手”的梗，但也沒人上來找麻煩。經過廣場和測靈石事件，淩雲身上似乎多了一層“邪門”的標簽，讓人下意識不想輕易招惹。
    淩雲樂得清靜，慢悠悠地在書架間穿梭。
    《基礎煉氣訣》、《莽牛勁》、《庚金訣》、《春風化雨術》……他隨手拿起幾枚顏色暗淡的玉簡，神識微微一掃，其中的信息便盡數洞悉。
    “粗糙……漏洞百出……能量運行效率低下得令人發指……”他暗自評價，如同一位頂尖科學家在看小學生畫的電路圖。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瀏覽低階功法，觸發‘功法推演優化’支線任務。是否消耗1積分，一鍵優化當前功法至完美境界？】係統冰冷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股推銷員的熱情錯覺）。
    “優化？”淩雲挑眉，“優化成什麽樣？”
    【例如《基礎煉氣訣》黃階下品），優化後可提升為《大道源初經》？？？階），引動周天星辰之力，直指本源，修煉速度提升億萬萬倍，附帶神通：掌中星河、一念創世……】
    “停！”淩雲趕緊打斷，“算了，原汁原味挺好。”這優化幅度，怕不是直接把這方位麵給吸幹了。
    【叮！檢測到宿主消費意願低下，開啟促銷活動：‘買一送十’！優化一部黃階下品功法，附贈十部同級隨機功法優化！跳樓價，隻要0.1積分！】係統不甘心地繼續推銷。
    淩雲：“……”他覺得自己的係統可能中了病毒。
    不再理會抽風的係統，他將玉簡放回原處。這些功法對他毫無吸引力，倒是那些記載各地風土人情、奇聞異事的雜書，更有意思些。
    他走到角落的書架，這裏堆滿了積灰的紙質書籍。正要抽出一本《蒼玄大陸東域妖獸圖解》翻看，目光卻被書架最底層一本毫不起眼、甚至破損嚴重的黑色無字書封吸引。
    這本書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材質也普通，像是被遺忘的廢物。但淩雲的目光卻微微一頓。
    在他的“全知洞察”下，這本書的深處，隱藏著一絲極其微弱、近乎消散的大道紋路痕跡。並非是什麽神功秘籍，更像是一段殘缺的時空烙印，記錄著某個古老歲月的片段信息。其本體材質，似乎也沾染過一絲特殊的氣息。
    他彎腰，將這本破書抽了出來，吹掉上麵的厚厚的灰塵。
    【叮！發現特殊物品：‘神秘的殘破古籍’？？？）。內含微量時空道痕碎片。係統回收價：10積分。或可消耗100積分嚐試修複 decipher 其中信息。】
    “回收？修複？”淩雲掂量了一下這本破書，那絲大道紋路雖然微弱，但位階似乎不低，隻是殘破得太厲害。“先留著吧，當個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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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書收入懷中實則放入係統空間）。蚊子腿也是肉，10積分也是積分……雖然他不知道積分有啥用。
    就在這時，藏經閣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隻見一襲白衣，身姿窈窕，麵容清冷的葉晴雪，在一眾外門弟子驚豔和敬畏的目光中，緩步走了進來。她直接無視了一層的所有東西，向守閣長老出示了身份令牌後，便徑直朝著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變異冰靈根的天才，自然有資格直接進入第二層挑選更好的功法。
    在她經過淩雲附近時，腳步似乎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清冷的目光掠過淩雲手中剛剛拿起的那本《東域妖獸圖解》，又掃過他空無一物的手破書已收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疑惑，隨即恢複冰冷，拾級而上。
    淩雲仿佛沒有察覺，繼續翻看手中的妖獸圖解，看得津津有味。
    “低階風狼，弱點腰腹……唔，肉質據說烤起來不錯。” “一品草藥凝血草，伴生獸是一階毒蟒……蛇膽可入藥，泡酒甚佳。”
    他的關注點，逐漸從妖獸的習性弱點，奇妙地轉向了……烹飪方法和藥用食譜。若是著書之人得知，怕是要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
    在藏經閣消磨了大半個下午，淩雲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他腦子裏記下了一大堆沒什麽用的雜學知識和……菜譜。
    回到雜役房，天色已近黃昏。
    他盤膝坐在硬木板床上，看似在打坐修煉，實則心神沉入係統空間，研究那本破書。
    那絲大道紋路太過殘破，以他自我封印後的狀態，也需耗費一絲心神才能勉強感知。其中似乎記錄著一片荒蕪的星空，以及一道模糊的槍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看來是個有故事的古董。”淩雲評價道，隨手將其丟在係統空間的角落，與那枚“發硬的剩饅頭”放在了一起。
    【叮！宿主成功探索宗門設施‘藏經閣’，體驗底層修士日常，積分+5。當前積分：。】
    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淩雲無奈搖頭。這積分賺得，真是毫無難度。
    窗外，傳來其他雜役弟子辛苦練功的呼喝聲，充滿了對力量的渴望和對未來的焦慮。
    窗內，淩雲打了個哈欠，開始思考晚飯是去食堂吃，還是從係統兌換點特色小吃嚐嚐鮮。
    無敵的境界，往往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枯燥。
    他的“修煉”之路，才剛剛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邁出了“收集菜譜和破爛”的第一步。而外門小比的擂台，已經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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