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然睜開眼，那雙鳳眸中初醒的迷蒙瞬間被銳利取代。
    “醒了?”
    她低頭看著懷中人，指尖插入他濃密的墨發間，輕輕梳理。
    “看來是休息得不錯，都有力氣亂動了。”
    沈清享受著這份來自大自然的饋贈，
    他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迎上她的視線，聲音因口含異物而有些含糊：“陛下……便是這般對待未來的‘鳳君’?”
    商憶夢聞言，笑了起來，胸膛震動，帶動那飽滿的柔軟在他臉上輕輕磨蹭。
    “嗯？我的清這是……在跟朕抱怨?”
    “朕這般疼你愛你，將你置於朕的棲鳳宮，日夜不離，天下間哪個男子能有此殊榮？你竟還不滿意?”
    她的邏輯扭曲而自洽，仿佛她施加於他的一切，都是無上的恩賜。
    沈清艱難地偏開頭，終於擺脫了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急促地喘息了幾下，才沉聲道：“陛下所謂的殊榮，便是禁錮靈力，斷絕聯係，如同對待一件沒有生命的玩物?”
    “玩物?”商憶夢眸光一冷，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沈清，你莫要恃寵而驕！朕待你如何，你心中清楚！若非念及舊情朕何須對你如此耐心?”
    舊情？沈清心中冷笑，那不過是她單方麵偏執的幻想。
    “陛下若真念及舊情，便不該如此折辱於我。”
    “鳳君之位，非同小可。陛下強行禁錮，即便得到我的人，又能得到我的心嗎？傳揚出去，於陛下聖名有損，於我……亦是永世難以磨滅的恥辱。這難道就是陛下想要的?”
    他在試探，試探她除了純粹的占有欲外，是否還在意一絲表麵的心甘情願，或者說，她那扭曲的愛意裏，是否摻雜著想要征服他意誌的成分。
    商憶夢盯著他看了許久，捏著他下巴的力道漸漸鬆開，轉而撫上他的臉頰，眼神複雜難辨。
    “折辱？恥辱?”她重複著這兩個詞，忽地俯身，吻住他，直至他呼吸不暢才放開。
    “沈清，你告訴朕，怎樣才不算折辱?”
    “像對待那些庸脂俗粉般，給你金銀珠寶，許你高官厚祿？還是……像紫汐那樣，對你小心翼翼，百依百順?”
    她的語氣帶著譏誚，顯然對商紫汐的方式不屑一顧。
    “朕要的，從來就不是一個隻會曲意逢迎的麵首！”
    “朕要的是你！完完整整的你！從身到心，都隻能屬於朕一個人！”
    伴隨著話語！
    “……”
    “你看……”
    商憶夢感滿意地笑了，“這不是很喜歡嗎……”
    沈清緊咬著牙關，腦中飛速思索。
    硬抗顯然不行，這隻會更加刺激她。
    示弱求饒？更不可能，那隻會讓她更加得意。
    他必須引導她，將這股瘋狂的占有欲，引向一個對他相對有利的方向。
    “陛下……”
    “強扭的瓜……不甜……”
    “朕不在乎甜不甜！”
    “朕隻要這瓜……在朕的園子裏！隻能朕來摘！”
    “那……陛下是隻想……要一具行屍走肉嗎?”沈清艱難地組織著語言，試圖喚醒她一絲理智。
    “一個……隻會承受，不會回應……的傀儡?”
    商憶夢的動作微微一頓，紫眸眯起，審視著身下之人。
    他雖被迫，但那雙眼眸深處，依舊燃燒著不屈的火焰。這確實比一個完全馴服的玩偶，更讓她著迷。
    “你想要如何回應?”
    沈清捕捉到她這一瞬間的鬆動，立刻道：“至少……陛下該解開我的靈力禁錮。如此……我方能運轉功法，與陛下……雙修互利，而非單方麵采補。”
    他拋出了一個誘餌。
    雙修，在這個世界是常見的修煉方式，尤其對高階修士而言，若能陰陽調和，對雙方修為皆有裨益。
    他知道商憶夢對提升實力必然渴望。
    果然，商憶夢眼中閃過一絲意動，
    “解開禁錮？讓你有機會逃走?”
    “棲鳳宮陣法重重，陛下修為通天，即便我靈力恢複，又能逃到哪裏去？更何況……”
    “陛下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又談何讓我……心服口服?”
    這話帶著明顯的激將意味。
    商憶夢眸光閃爍，顯然在權衡利弊。徹底掌控一個沒有靈力的沈清，固然安全，但確實少了許多樂趣，尤其是雙修帶來的修為進益。
    而且，他最後那句話，戳中了她內心深處想要徹底征服他意誌的欲望。
    她想要他心甘情願地雌伏！
    想要他看著她的眼神，不再是冰冷的抗拒，而是迷戀與臣服！
    沉默在寢殿內蔓延，隻剩下兩人交織的呼吸聲。
    良久，商憶夢忽然停下了動作，俯身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好，朕可以暫且信你一次。”
    她指尖凝聚起一絲帝境靈力，緩緩點向沈清的丹田。
    “但沈清，你給朕聽好了。”她的聲音冰冷而充滿威脅，“朕隻解開三成禁錮，讓你能運轉基礎周天，輔助雙修。若你敢有絲毫異動……”
    她另一隻手猛地收緊，掐住他腰側的軟肉，力道之大，讓沈清瞬間白了臉色。
    “朕便廢了你的修為，打斷你的腿，將你永遠鎖在這張鳳榻之上！讓你真真正正，成為一隻隻能依靠朕才能活下去的金絲雀！”
    話音落下，那股點入他丹田的力量驟然散開，如同溫暖的泉流，衝刷著原本堅冰般的禁錮。
    雖然隻融化了微不足道的一角，但沈清清晰地感覺到，一直滯澀的經脈，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靈力開始緩緩流動！
    成功了！第一步！
    他壓下心中的激動，麵上依舊維持著平靜，甚至配合著體內靈力的複蘇，嚐試引導著那微弱的氣流，與商憶夢渡入他體內的元陰之氣緩緩交融。
    《九幽噬魂訣》悄然運轉，雖受限於禁錮，效率極低，但那絲源自魔神本源的紫色靈力，依舊貪婪地汲取著帝境強者精純的元陰，反哺自身。
    商憶夢立刻感受到了不同。
    雖然極其細微，卻讓她久未鬆動的瓶頸，隱隱傳來一絲悸動！
    她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果然有用！
    “這都是朕的恩賜，你就好好對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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