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
    許衛國眨了眨失焦的眼睛。
    他的腦仁，還浸泡在“四十七億”這個數字裏，麻木，嗡嗡作響。
    剛才那一幕，對他這個當了一輩子村幹部的老頭子來說，衝擊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大腦的處理上限。
    合計近五千頭豬羊。
    四十七個億的現金流水。
    幾句話的工夫，十幾輛車一進一出，一個多小時，就這麽輕鬆搞定了！
    這在他看來，已經是把天都捅穿的逆天壯舉。
    可許易卻雲淡風輕地告訴他，這隻是個開胃菜？
    那真正的王炸，又該是什麽樣？
    許衛國想不出來。
    他貧瘠的想象力，在四十七億這個單位麵前，徹底熔斷。
    看著許衛國那副魂不附體，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的模樣，許易心裏直樂，決定給他那脆弱的心髒再上一道強度。
    他沒直接說，而是賣了個關子。
    許易慢悠悠地摸著下巴，眼神飄向遠處那座深灰色的龐然大物，意有所指地發問：
    “衛國叔，你再仔細想想。”
    “咱們第一批入欄的牲畜，總共是幾種？”
    “幾種？”
    許衛國完全是憑著本能在回應，他僵硬地抬起手，下意識地掰動那粗壯的手指。
    “有豬，大圍子豬……”
    “還有羊，刀郎羊……”
    “還……還有……”
    他的聲音，在這裏像是被掐斷了電源，戛然而止。
    那根剛剛彎曲，準備數出“第三”的手指，如同被冰凍，僵在了半空中，甚至開始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
    一個被豬羊的恐怖利潤和科幻出欄場麵，強行擠出腦海的記憶。
    此刻，被許易一句話點燃了引信。
    轟！
    記憶的炸藥庫在腦中轟然引爆！
    “牛，還有牛！”
    許衛國的嗓音瞬間撕裂，拔高了八度。
    “我的個親娘老子哎！我怎麽把牛給忘了！”
    他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腦門上。
    “啪！”
    一聲脆響，又狠又重。
    許衛國整個人像是屁股底下裝了火箭，噌地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養殖場，嘴唇都在打顫，一個字也說不完整。
    對啊！
    牛！
    是牛啊！
    養殖場裏，數量最多，占據了最大麵積的，是牛！
    那十畝地的超級養殖場，豬圈和羊圈加起來，也就占了三成。
    剩下的大半個場子，全是為那些體型更龐大的恐怖家夥準備的！
    許衛國猛然回想起初見那些華西牛幼崽的場景，那時候它們還隻是牛犢，但那威武的氣勢，健壯的體格，就已讓人心驚。
    在養殖場那種頂級環境裏，那些小家夥們，將來會長成什麽怪物？
    光是想象，許衛國的頭皮就一陣陣發麻。
    他猛地扭過頭，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著許易，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表情在極致的驚恐與狂喜之間瘋狂跳躍。
    “小易……那牛……它們將來……”
    許易看著他那副終於醍醐灌頂的激動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主任，現在知道什麽叫王炸了吧？”
    “豬羊雖然賺錢，但跟牛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及。”
    許衛國張著嘴，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漏風聲，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許易不急不緩，給他那即將沸騰的腦子，又澆上了一瓢滾油。
    “牛肉，跟豬肉羊肉，不是一個維度的東西。”
    許易的聲音變得沉穩有力，像是在描繪一幅震撼世界的藍圖。
    “豬羊，主打的還是國內市場。”
    “但牛肉，是屹立在全球食物鏈頂端的硬通貨！是全世界頂級富豪餐桌上，無可替代的‘皇冠’。它的價值天花板，比豬羊高到沒有邊際。”
    “你想想，國外的神戶牛肉、頂級和牛，動輒數千甚至上萬一斤，還被吹捧成神物。”
    “而咱們的華西牛，經過養殖場的培育，品質隻會更加逆天！”
    “到時候，我們要讓全世界都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牛肉之王！”
    “不過，牛的養殖周期比較長，就算有生長加成，也得足足三個月，才能出欄。”
    三個月！
    這三個字，像一柄無形的萬噸重錘，狠狠砸在許衛國的心口。
    從入欄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
    也就是說……
    再過兩個月……
    許衛國那剛剛重啟的大腦，再一次開始過載冒煙。
    他嘴唇哆嗦著，在心裏瘋狂地計算。
    豬羊，一百萬一隻。
    那牛呢？
    一頭成年的華西牛，出欄時得有多重？
    許衛國保守估計，自家養殖場養出來的，一頭怎麽也得有兩千斤吧？
    兩千斤！
    哪怕隻按照刀郎羊那一斤五千塊的價格算……
    嗡——！
    許衛國的腦海裏瞬間一片空白，無數個“0”在他眼前瘋狂亂舞，組成了一串讓他窒息的數字。
    五千，乘以兩千……
    那是一千萬？！
    “咕咚。”
    許衛國狠狠咽了口唾沫，喉嚨幹得快要冒火。
    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想找找速效救心丸還在不在。
    一頭牛，一千萬？
    這是何等誇張的一個數值啊。
    可依照許易這段時間的行事風格，他甚至覺得，這個數字……
    恐怕，還隻是個保守到可笑的起步價！
    “主任，你這表情，是不是算出什麽了不得的數字了？”
    許易笑著調侃。
    “要不要我幫你驗算一下？”
    “別……別說了……”
    許衛國連連擺手，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馬上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我怕我這把老骨頭，當場給你散了架……”
    許易看著他臉上那副精彩紛呈的神色，輕笑著搖了搖頭。
    “主任，心理素質還得練啊，以後咱們村的生意越做越大，這種場麵，會是家常便飯。”
    他拍了拍許衛國的肩膀，沒再多說，留他自己慢慢消化這毀天滅地的衝擊。
    等許衛國魂不守舍地離開後，許易獨自一人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如海。
    …………
    與此同時。
    一輛輛裝載著“青禾豬羊”的運輸車，被飛速送往了京州、滬市、珠州等地的頂級消費場所。
    一場前所未有的青禾村肉食風暴，即將席卷國內頂級富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