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吞噬、星圖與崩解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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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銀色的繭如同被內部引爆的炸彈,轟然炸裂!粘稠冰冷的物質混合著尖銳的結晶碎片,如同致命的霰彈,向四周激射!狂暴的、帶著混亂吞噬欲望的空間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流,瞬間淹沒了殘骸核心區域!
    一個身影,在噴湧的暗銀洪流中,緩緩站直。
    三米高的軀體,完全被猙獰、流動著暗銀光澤的活體骨甲覆蓋。關節處探出尖銳如矛的骨刺,脊椎延伸出如同斷裂龍翼般的巨大骨板。腰腹間,一塊巨大的暗銀結晶如同燃燒的熔爐核心,每一次搏動都引動周圍空間劇烈扭曲,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混亂與饑餓感。
    頭顱被厚重的、帶有非人棱角的骨盔包裹,隻露出兩隻…“眼窩”。
    那並非眼睛。
    是兩團在深邃骨甲凹槽中熊熊燃燒的深淵!
    左眼是純粹的、冰冷到極致的暗銀火焰,如同凝固的虛空之火,倒映著門扉碎片至高而冰冷的秩序。
    右眼是混沌的、不斷變幻著無法形容色彩的詭異光焰,如同沸騰的原始星雲,散發著淩逍“光點”帶來的、吞噬萬物的混沌本能。
    葉塵的意識,早已被這雙重狂暴意誌撕扯得支離破碎,僅存的碎片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孤舟,被兩種截然不同的饑餓感徹底淹沒。
    對空間能量的饑渴!
    對湮滅力量的饑渴!
    對眼前一切存在的…吞噬欲望!
    “吼——!!!”
    一聲非人的咆哮,混合著金屬摩擦與空間撕裂的尖嘯,從他那覆蓋著骨刺的喉嚨中炸開!混沌的視線先是鎖定了不遠處氣息紊亂、嘴角殘留冰藍星屑的薇奧拉。星塵之女身上那純淨浩瀚的空間能量氣息,如同最誘人的燈塔,瞬間點燃了暗銀左眼的冰冷貪婪!
    然而,就在他本能地要撲向薇奧拉的刹那——
    轟隆!!!
    殘骸外壁那道巨大的暗紫色裂隙中,囚徒意誌凝成的巨爪,帶著撕裂一切的湮滅氣息,再次狠狠抓向剛剛穩住身形的薇奧拉!這一次,巨爪前端凝聚起一團高度壓縮、散發著終結氣息的暗紫色能量球,所過之處,空間無聲地湮滅、塌陷!
    致命的威脅!
    薇奧拉星眸中厲色再起,顧不得壓製內傷,雙手急速在身前劃動!無數冰藍符文瞬間凝聚,構築成一麵厚重的菱形護盾!護盾核心,一點璀璨的星塵之光急劇旋轉,散發出堅韌的守護意誌!
    暗紫能量球狠狠撞上冰藍護盾!
    沒有巨響!
    隻有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湮滅!冰藍護盾如同被投入強酸的金屬,以撞擊點為中心,無聲無息地溶解、消散!薇奧拉悶哼一聲,身體再次被巨力擊飛,撞在後方一根巨大的暗銀色支撐柱上!護盾核心那點星塵之光瞬間黯淡大半!
    囚徒意誌的巨爪得勢不饒人,帶著貪婪的獰笑,緊隨其後,撕裂空間,直取薇奧拉的頭顱!要將這純淨的星塵之靈徹底碾碎、吞噬!
    這赤裸裸的掠奪與毀滅,如同滾燙的烙鐵,狠狠燙在葉塵那被混沌本能占據的感知中!
    “我的…獵物!!!”
    一個更加狂暴、更加凶戾的咆哮,混合著暗銀與混沌的意誌,從葉塵異變的身軀中爆發出來!囚徒意誌搶奪他“食物”的行為,徹底激怒了這頭剛剛誕生的空間災獸!
    嗡!!!
    葉塵覆蓋著骨刺的巨爪猛地抬起!沒有瞄準囚徒巨爪,而是…狠狠拍在身下的暗銀色甲板上!
    轟——!!!
    一股狂暴的、帶著混亂空間切割與吞噬屬性的暗銀能量,如同失控的鑽頭,瞬間灌入殘骸!整個巨大殘骸發出痛苦的哀鳴!以葉塵為中心,周圍數十米範圍內的暗銀色物質如同被投入石塊的粘稠泥潭,瞬間劇烈波動、扭曲、向上隆起!
    一麵巨大、扭曲、流淌著液態暗銀光澤的空間壁障,如同從地獄伸出的巨手,瞬間拔地而起,橫亙在薇奧拉與囚徒巨爪之間!
    囚徒巨爪狠狠撞在這麵扭曲蠕動的暗銀壁障上!
    嗤啦——!!!
    刺耳到令人靈魂崩裂的摩擦聲響起!暗紫色的湮滅能量與暗銀色的混亂吞噬能量瘋狂對撞、湮滅、互相吞噬!壁障表麵如同沸騰的油鍋,無數細小的空間裂隙瞬間生成又瞬間湮滅!巨大的反震力讓囚徒巨爪猛地一頓,前進的勢頭被硬生生遏製!
    “呃…!” 薇奧拉得以喘息,震驚地看著眼前這麵由葉塵異變力量強行凝聚、扭曲蠕動的空間壁障。她清晰地感覺到,這壁障的力量混亂而狂暴,充滿了毀滅性,卻奇跡般地暫時擋住了囚徒的致命一擊!
    莉亞蜷縮在遠處一根斷裂的金屬柱後,能量手槍早已脫手。她看著那如同魔神般矗立、阻擋了囚徒一擊的葉塵,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震撼與混亂。這還是葉塵嗎?還是那個在醫療艙中掙紮的同伴?這恐怖的力量…究竟是保護,還是更大的災難?
    囚徒意誌似乎被這突然殺出的“程咬金”徹底激怒了!裂隙深處傳來一聲更加狂暴、充滿無盡貪婪的意誌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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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轟!轟!
    暗紫色裂隙猛地擴大!更多的湮滅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入!一隻、兩隻、三隻!整整三隻更加凝實、更加巨大的暗紫色意誌巨爪,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撕裂空間,從裂隙中狠狠探出!它們不再專注於薇奧拉,而是帶著毀滅一切的惡意,狠狠抓向葉塵!抓向他腰腹間那瘋狂搏動的暗銀結晶核心!抓向那阻擋在前的扭曲壁障!
    葉塵異變的身軀爆發出更加凶戾的咆哮!他雙爪同時插入地麵!腰腹核心的暗銀光芒亮到極致!體表的骨刺瘋狂生長、延伸!一股更加狂暴的混亂空間能量注入壁障!
    壁障劇烈扭曲、膨脹!表麵浮現出無數尖銳的暗銀色空間棱刺!如同活物的獠牙,主動迎向抓來的三隻暗紫巨爪!
    轟!轟!轟!
    更加恐怖的碰撞爆發!暗紫與暗銀的能量洪流如同失控的洪荒巨獸,在狹窄的空間內瘋狂撕咬、對撞、湮滅!整個巨大殘骸如同被投入攪拌機的鐵塊,發出瀕臨解體的、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無數巨大的暗銀色結構斷裂、崩飛!空間結構如同脆弱的蛛網,布滿了扭曲的裂痕!
    薇奧拉強忍著傷勢,星眸中光芒急閃。她看出來了!葉塵這強行凝聚的混亂力量雖然暫時擋住了囚徒,但其本身極不穩定,如同即將爆炸的火藥桶!每一次對撞都在加劇他體內力量的失控!一旦壁障崩潰或者葉塵核心過載…這片空間連同所有人,都將被徹底撕碎!
    必須阻止這場毀滅性的角力!
    她雙手再次合攏,指尖跳躍著純淨的星塵之光,試圖引導殘骸本身相對溫和的空間力量,去中和、安撫那狂暴對撞的能量亂流。但這無異於在核爆中心點蠟燭!她的力量剛一介入,就被狂暴的能量亂流瞬間撕碎、湮滅!反而引動了一絲湮滅能量反噬,讓她再次噴出一口冰藍星屑,氣息更加萎靡!
    就在這毀滅風暴達到頂點的刹那——
    葉塵體內,那點屬於淩逍的、無法形容其色彩的“光”,如同被狂暴的能量對撞所刺激,猛地…活躍起來!
    一股冰冷、戲謔、帶著無盡漠然的意念波動,如同投入沸油中的冰水,瞬間在葉塵那混亂的意識深淵中漾開:
    “嘖…打打殺殺,多沒意思。”
    “餓了嗎?小災獸?”
    “外麵那條野狗…爪子上的‘味道’…似乎不錯?”
    這意念如同魔咒!
    葉塵混沌的右眼混沌光焰)猛地爆亮!一股源自淩逍“光點”的、更加純粹、更加霸道的吞噬本能,如同被點燃的引信,轟然壓過了左眼暗銀碎片的冰冷秩序!
    “吃…了…它!!!”
    葉塵的意識碎片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放棄了維持那麵搖搖欲墜的扭曲壁障!覆蓋骨刺的巨爪猛地收回,然後…以超越空間限製的速度,無視了狂暴的能量亂流,無視了距離,如同瞬移般…狠狠抓向其中一隻正與壁障角力的暗紫色意誌巨爪!
    噗嗤——!!!
    並非能量對撞的湮滅!
    而是…實質的撕裂!
    葉塵那隻被混沌光焰包裹的骨爪,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黃油,竟然硬生生貫穿了那隻完全由湮滅能量構成的意誌巨爪!暗紫色的能量如同粘稠的血液般噴濺,卻被骨爪上燃燒的混沌光焰瞬間吞噬、同化!
    “吼——!!!” 裂隙深處傳來囚徒意誌前所未有的、混合著劇痛與難以置信的憤怒咆哮!那被貫穿的巨爪瘋狂扭動、試圖掙脫,爆發出更恐怖的湮滅能量衝擊葉塵!
    但葉塵的骨爪死死扣住!混沌右眼的光焰瘋狂燃燒!一股恐怖的吞噬力量順著骨爪蔓延,如同無數貪婪的根須,瘋狂地紮入暗紫色的巨爪內部!強行撕扯、掠奪著構成巨爪本源的湮滅能量和囚徒意誌碎片!
    暗紫色的巨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萎縮!構成它的能量被強行抽離,化作一股股粘稠、冰冷、帶著毀滅氣息的暗紫色洪流,順著葉塵的骨爪、手臂,瘋狂湧入他腰腹間那搏動著的暗銀結晶核心!
    “呃啊啊啊——!!!”
    葉塵異變的身軀發出更加痛苦的咆哮!吞噬囚徒意誌的能量,如同將劇毒的岩漿灌入體內!暗銀結晶核心瞬間被染上了一層不祥的暗紫色澤!核心搏動的頻率變得紊亂而狂暴!體表的骨甲和鱗片在暗紫與暗銀的交織侵蝕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
    混亂!劇痛!力量失控般的暴漲!三種感覺交織,幾乎要將他的存在徹底撐爆!
    薇奧拉和莉亞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近乎自毀的瘋狂吞噬驚呆了!
    “住手!你會被汙染徹底吞噬!” 薇奧拉驚怒的意念穿透能量亂流傳來。
    但葉塵或者說他體內的混沌本能)根本聽不進去!吞噬帶來的力量暴漲感,如同最致命的毒癮,讓他欲罷不能!
    另外兩隻囚徒巨爪見狀,放棄了攻擊壁障,帶著毀滅一切的憤怒,狠狠抓向葉塵那毫無防備的後背!要將他連同那隻被吞噬的巨爪一同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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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葉塵意識深處,那片沉寂的、代表“門之眼”感知的星圖,毫無征兆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這一次,亮起的不再是旋渦核心那點冰藍坐標。
    而是…一片區域!
    一片位於星圖邊緣、之前一直黯淡無光、被混亂星塵雲霧籠罩的區域!
    這片區域此刻光芒萬丈!無數細小的、如同星辰般的光點在雲霧中急速點亮、串聯!最終勾勒出一個巨大無比、由無數空間坐標點構成的、不斷旋轉的…星璿圖案!這圖案散發出的空間波動,古老、浩瀚、帶著一種…萬物歸墟般的終結與寧靜氣息!與玄牝之門的冰冷秩序、囚徒意誌的湮滅貪婪、淩逍光點的混沌無序…都截然不同!
    隨著這片星璿區域的點亮,一股難以言喻的、溫和卻沛然莫禦的牽引力,如同宇宙本身的呼吸,瞬間籠罩了葉塵!
    這股力量是如此宏大、如此超然,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秩序”。
    在這股力量降臨的瞬間——
    葉塵體內狂暴衝突的暗銀碎片能量、瘋狂吞噬的混沌本能、以及剛剛強行掠奪的囚徒意誌湮滅力量…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的沸水,瞬間…凝滯!
    腰腹間那被暗紫色汙染的結晶核心,搏動驟然停止!表麵混亂的光芒凝固!體表骨甲蔓延的裂痕停止擴散!連那貫穿囚徒巨爪、瘋狂吞噬的骨爪,其上的混沌光焰也如同被凍結般,瞬間熄滅!吞噬戛然而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狂暴的能量亂流依舊在肆虐,囚徒巨爪依舊在憤怒咆哮,薇奧拉依舊在驚愕…但葉塵自身,連同他體內所有狂暴的力量,都被這股源自新點亮星圖的、浩瀚的牽引力…強行定住了!
    他異變的巨大身軀僵立在原地,如同被琥珀封存的史前巨獸。左眼的暗銀火焰和右眼的混沌光焰,凝固在燃燒的狀態,如同兩團詭異的冰雕。
    隻有他意識深處那點微弱的、屬於“葉塵”的核心碎片,在這絕對的凝滯中,感受到了一絲…源自靈魂本能的悸動與…歸屬感?仿佛那新點亮的星璿,是漂泊遊子終於望見的…故鄉燈塔?
    這詭異的凝滯僅僅持續了一瞬。
    下一刻!
    那股浩瀚的牽引力猛地增強!不再是溫和的籠罩,而是帶著不容抗拒的拉扯!目標,直指星圖中那片新點亮的、散發著歸墟氣息的星璿區域!
    “不…!” 葉塵那點微弱的意識碎片發出無聲的呐喊,充滿了抗拒!他本能地感覺到,一旦被拉向那裏,他可能將徹底失去自我,融入那永恒的終結與寧靜!
    抗拒引發了體內被強行凝滯力量的微弱反彈!
    嗡!
    他腰腹間被暗紫色汙染的結晶核心,極其艱難地、抗拒著那浩瀚的牽引力,極其微弱地…搏動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微不足道的搏動!
    如同在絕對靜止的湖麵投入了一顆石子!
    一股被壓縮到極致、混合了暗銀空間法則、混沌吞噬本能、囚徒湮滅意誌的…極度不穩定的能量亂流,如同被點燃引信的炸藥桶,在他體內失去了浩瀚牽引力的瞬間壓製,轟然爆發!!!
    這股爆發並非定向攻擊,而是…失控的宣泄!
    轟——!!!
    以葉塵異變的身軀為中心,一股無法形容其色彩的、帶著空間切割、湮滅汙染、混沌撕扯三重毀滅屬性的能量風暴,如同超新星爆發般,猛地向四麵八方炸開!
    首當其衝的,便是那隻被他貫穿、尚未完全吞噬的囚徒意誌巨爪!暗紫色的巨爪如同脆弱的琉璃,在這股失控的毀滅風暴中瞬間被撕碎、湮滅!裂隙深處傳來囚徒意誌一聲痛苦而暴怒到極致的咆哮!
    緊接著,風暴狠狠撞在巨大殘骸本就搖搖欲墜的空間結構上!
    哢嚓!哢嚓!哢嚓!
    令人心膽俱裂的碎裂聲密集響起!空間如同被打碎的鏡子,瞬間布滿了無數巨大的、縱橫交錯的黑色裂痕!裂痕中,狂暴的空間亂流如同脫韁的凶獸,咆哮著湧入!
    “空間崩解!” 薇奧拉星眸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驚駭!她不顧重傷,雙手猛地按向腳下甲板!全身星塵光芒燃燒到極致!試圖調動殘骸最後的空間法則力量,強行穩定這片即將崩潰的區域!
    但為時已晚!
    轟隆——!!!
    葉塵腳下的大片暗銀色甲板連同周圍的結構,在風暴的撕扯和空間裂痕的吞噬下,如同沙堡般徹底崩塌、湮滅!一個巨大無比、散發著恐怖吸力的空間黑洞瞬間形成!
    “葉塵!” 莉亞的尖叫聲被空間崩塌的巨響淹沒!
    葉塵那異變的巨大身軀,連同腳下崩碎的殘骸碎片,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抓住,瞬間被那恐怖的黑洞吸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 薇奧拉看著葉塵消失的方向,純淨的星眸中充滿了痛楚與無力。她猛地回頭,看向同樣被空間裂痕和亂流席卷、岌岌可危的莉亞,以及遠處那與殘骸融為一體的老雷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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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骸已經完了!這裏即將徹底崩解!
    她銀牙緊咬,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雙手在胸前急速劃出最後一道玄奧的軌跡!
    嗡!
    一道柔和的、卻堅韌無比的冰藍色空間屏障瞬間包裹住莉亞!
    “帶她…離開…” 薇奧拉帶著無盡疲憊的意念,傳遞給那被空間屏障包裹、驚魂未定的莉亞,也仿佛是在對這片即將毀滅的殘骸訴說。
    緊接著,她身上爆發出最後的璀璨星塵之光!整個人化作一道冰藍色的流星,義無反顧地衝向殘骸外壁那道巨大的、囚徒意誌撕裂的暗紫色裂隙!
    “吼——!!!” 裂隙深處傳來囚徒意誌驚怒的咆哮!它似乎也沒想到薇奧拉會做出如此決絕的反撲!
    冰藍流星與暗紫裂隙狠狠撞在一起!
    轟——!!!
    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更加恐怖的爆炸發生了!冰藍的星塵法則與暗紫的湮滅能量瘋狂對撞、湮滅!巨大的殘骸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冰塊,從核心處開始,連同外圍那巨大的斷裂麵和老雷節點所在的部分,在刺目的光芒中…無聲無息地、徹底地…崩解、湮滅!
    原地,隻剩下一個瘋狂旋轉、吞噬著一切物質與光線的巨大空間漩渦,以及漩渦邊緣殘留的、狂暴而混亂的空間亂流。
    囚徒意誌的咆哮和氣息,連同那道巨大的暗紫色裂隙,也在這毀滅性的爆炸中…消失了。不知是被重創遁走,還是被卷入空間漩渦。
    隻有一道極其微弱、幾乎無法察覺的冰藍色流光,在爆炸的餘波中,如同風中殘燭,被狂暴的空間亂流裹挾著,射向骸骨旋渦那無邊無際的黑暗深處…消失不見。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隻有空間漩渦無聲的旋轉,吞噬著殘骸最後一點塵埃。
    莉亞被冰藍屏障包裹著,如同暴風雨中的氣泡,在狂暴的空間亂流中翻滾、飄蕩。屏障隔絕了致命的亂流撕扯,卻隔絕不了那毀滅景象帶來的、深入骨髓的冰冷與絕望。
    葉塵被失控的力量反噬,卷入空間黑洞,生死不明。
    薇奧拉引爆自身與囚徒意誌同歸於盡或重創之),消失在爆炸中心。
    老雷…連同那巨大的殘骸,徹底湮滅,化作了宇宙塵埃。
    隻剩下她。
    如同幽靈,在這片剛剛經曆毀滅的墳場中,無依無靠地飄蕩。
    冰藍屏障的光芒開始變得黯淡、閃爍。薇奧拉最後的力量也在消散。
    就在莉亞的意識因重傷、疲憊和絕望而逐漸模糊時——
    嗡!
    一點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空間坐標波動,如同黑暗中的螢火,突兀地在她被屏障保護的意識中亮起!
    這坐標…無比熟悉!
    赫然是葉塵意識星圖中,那片新點亮的、散發著萬物歸墟氣息的星璿區域邊緣的一個點!
    坐標波動中,夾雜著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屬於葉塵的…生命氣息!雖然極其混亂、微弱,如同風中殘燭,但…確實存在!
    他還活著!
    他被卷到了那個地方?!
    莉亞即將熄滅的意識猛地一震!那隻完好的深褐色眼睛瞬間瞪大,死死盯著意識中那點微弱的坐標!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她心中瞬間成型!
    找到那個坐標!
    找到葉塵!
    無論他變成了什麽樣子!
    無論那裏是天堂還是地獄!
    這是她僅存的同伴!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冰藍屏障的光芒閃爍了一下,似乎感應到了她強烈的意誌,微弱地調整了方向,艱難地抵抗著狂暴的空間亂流,朝著那點微弱的星璿坐標指引的方向,如同孤獨的星艦,緩緩地、堅定地…飄去。
    而在那吞噬一切的巨大空間漩渦深處,在連光線都無法逃脫的絕對黑暗裏。
    一點微弱的、由暗銀、混沌、暗紫三色交織的詭異光芒,如同垂死星辰的最後餘燼,正在緩慢地、艱難地…搏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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