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玄淵胸前粗布短褂被青色劍罡撕裂！淩厲的劍氣如同實質的刮骨鋼刀，瞬間在他古銅色的胸肌上犁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槽！皮肉翻卷，鮮血瞬間飆射而出！
    劇痛！
    但這劇痛，反而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了他體內早已瀕臨失控的狂暴雷霆！
    轟——！！！
    壓抑在血肉深處的劫雷之力，在死亡的刺激和那詭異丹藥帶來的冰冷悸動雙重作用下，終於徹底掙脫了玄淵勉力維持的束縛！如同決堤的滅世洪流，帶著毀滅一切的暴虐意誌，從他周身每一個毛孔、每一道傷口中……狂湧而出！
    刺目的紫白色電光瞬間將他吞噬！狂暴的雷弧如同狂舞的銀蛇，瘋狂抽打著空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劈啪爆響！整個回春堂大廳被這突如其來的、毀滅性的雷光照得如同白晝！狂暴的靈壓如同颶風般橫掃，櫃台上的玉瓶、玉盒劈裏啪啦摔落一地，藥香與焦糊味瞬間彌漫！
    首當其衝的宋清揚臉色狂變！他刺出的劍罡在距離玄淵心髒寸許之處，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由狂暴雷霆構成的壁壘！凝練的青色劍罡隻堅持了不到一瞬，便在刺耳的金屬扭曲聲中寸寸碎裂、湮滅！
    一股沛然莫禦的、帶著天劫毀滅氣息的恐怖力量，順著劍身狠狠反噬而來！
    “噗——！” 宋清揚如遭重擊，胸口劇痛，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手中那柄鑲嵌著青玉的長劍發出一聲悲鳴，劍身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狠狠震飛出去，重重撞在店鋪另一側的牆壁上，又軟軟滑落，麵如金紙，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宋師兄！” 他身後兩名拔劍的劍宗弟子驚駭欲絕，被狂暴的雷靈壓死死壓在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隻能發出驚恐的尖叫。他們手中的佩劍更是發出哀鳴，劍光黯淡，仿佛遇到了克星！
    店內的散修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縮到角落，瑟瑟發抖。山羊胡掌櫃更是癱軟在地，麵無人色，嘴裏無意識地念叨著：“完了…全完了…”
    玄淵的身影在狂暴的雷光中若隱若現，如同從雷獄中走出的魔神！他胸前那道被宋清揚劍罡撕裂的傷口，在雷霆之力的肆虐下非但沒有愈合，反而被狂暴的能量衝擊得更加血肉模糊！劇烈的疼痛和力量失控帶來的撕裂感，如同無數把燒紅的鋼刀在他體內瘋狂攪動！
    但他的眼神，卻在劇痛與狂暴中……保持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
    他不能停留！更不能在這裏失去意識！
    青冥劍宗的規矩是鐵律！他先動手雖然是被迫激發力量）重創了劍宗內門弟子！一旦被坐實，元嬰修士降臨，他必死無疑！
    還有……那丹藥中一閃而逝的、讓他靈魂悸動的冰冷注視……那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走！”
    這個念頭如同烙印般刻入腦海！他強行壓製著體內翻江倒海的雷霆之力，無視了胸前鮮血淋漓的傷口和深入骨髓的劇痛，猛地轉身！腳步踏在布滿碎玉和藥液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咚”聲，每一步都留下一個焦黑的腳印！
    轟！
    他如同失控的蠻象，狠狠撞碎了回春堂那扇厚重的楠木大門！木屑紛飛中，他的身影衝入了青冥城驟然昏暗下來的街道！
    嘩——！！！
    醞釀已久的暴雨，終於在此刻傾盆而下！
    冰冷的、豆大的雨點如同密集的鼓點，狠狠砸在玄淵赤裸的上身，衝刷著他胸前的血汙，也帶來一絲刺骨的涼意，讓他幾欲爆炸的頭腦稍稍冷靜。
    街道上行人稀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雨驅散。雨幕如織，視線模糊，冰冷的雨水混合著青冥城特有的金屬氣息，灌入鼻腔。
    “抓住他！”
    “別讓那魔道凶徒跑了！”
    “他重創了宋師兄！發信號！通知執法堂！”
    回春堂內，終於反應過來的劍宗弟子發出了尖銳的嘶喊！一道刺目的青色劍形光焰，帶著淒厲的尖嘯，穿透雨幕，直衝雲霄！那是青冥劍宗內門弟子遇襲的最高級別求援信號！
    玄淵心頭警兆狂鳴！他毫不遲疑，強忍著經脈撕裂的劇痛和雷霆之力的躁動，將殘存的靈力瘋狂灌注雙腿！腳下發力，整個人如同一道在雨幕中疾馳的黑色閃電，瞬間拐入旁邊一條狹窄幽深、汙水橫流的後巷！
    青冥城的核心區域，道路規整如同棋盤。但在這光鮮亮麗的“秩序”之下，如同巨獸體內的毛細血管，同樣遍布著無數陰暗、潮濕、被遺忘的角落。這些迷宮般的後巷，是散修、流民、以及某些見不得光交易的聚集地，也是規則縫隙中唯一的喘息之所。
    冰冷的雨水混合著巷子裏特有的餿水、黴變和劣質丹藥的氣味，不斷衝刷著玄淵的身體。胸前的傷口被雨水浸泡，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的經脈，帶來陣陣眩暈。他不敢有絲毫停留，憑借著在毒澤絕境中磨礪出的、如同野獸般的直覺和對危險的敏銳嗅覺，在錯綜複雜、堆滿雜物垃圾的狹窄巷道中急速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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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尖銳的破空聲和冰冷的呼喝聲由遠及近！
    “這邊！”
    “氣息殘留！他受傷了，跑不遠！”
    “封鎖這片區域！一隻蒼蠅也別放出去！”
    青冥劍宗執法堂弟子的效率極高！求援信號發出不過十息，追兵已至！冰冷的劍意如同無形的羅網，開始在雨幕籠罩的後巷區域快速收攏！
    玄淵如同一隻在獵網中掙紮的困獸。他猛地撲入一個堆滿廢棄木箱的陰暗角落，蜷縮起身體，屏住呼吸。雨水順著他的額角流下，模糊了視線。他側耳傾聽，追兵的腳步聲和呼喝聲在幾條巷道外快速移動、分散。
    暫時甩開了第一波追兵，但更大的圍捕網正在形成。他必須盡快離開這片區域！
    療傷！壓製體內暴走的雷霆之力！這是他眼下活命的第一要務！回春堂去不了，正規丹坊也必然被劍宗嚴密監控。
    那麽…隻剩下一個地方了。
    玄淵染血的指尖，在冰冷濕滑的牆壁上，摸索著某種特殊的、隻有特定人群才懂的……刻痕。那是一個極其隱晦的、扭曲的蛇形符號，蛇口微張，指向巷子更深處的黑暗。
    黑市。
    一個遊離在青冥城“秩序”之外，由陰影與貪婪構築的地下世界。那裏，隻要你有足夠的靈石或者其他“等價物”），就能買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當然，也包括致命的危險。
    玄淵循著記憶和刻痕的指引，在如同迷宮般的後巷中七拐八繞。雨水衝刷掉了他大部分痕跡，也掩蓋了他微弱的氣息。他避開了幾處疑似有劍宗弟子把守的巷口，最終停在了一堵看似普通的、布滿青苔和汙跡的石牆前。
    石牆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被雨水半淹沒的排水口旁，刻著一個更加微小的蛇形符號。玄淵蹲下身，伸出沾滿血汙和泥水的手指，在符號中心某個特定的凹陷處，用力按了三下，停頓一息，又按了兩下。
    無聲無息。
    石牆表麵，一塊看似嚴絲合縫的石板，極其輕微地向內凹陷、滑動，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彎腰通過的……幽深洞口！一股更加濃鬱、混雜著劣質丹藥、血腥味、陳腐氣息和某種奇異熏香的怪味，瞬間從洞口內湧出，撲麵而來。
    玄淵沒有絲毫猶豫，如同歸洞的毒蛇，一閃身便鑽了進去。身後的石板在他進入後迅速無聲地滑回原位，隔絕了外界的雨聲和追捕的喧囂。
    洞內並非想象中的漆黑。一條狹窄、陡峭、僅容一人通行的石階向下延伸，兩側粗糙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鑲嵌著一顆散發著慘綠色幽光的……磷石。綠光昏暗，勉強照亮腳下濕滑的台階，將人影拉得如同鬼魅。
    越往下，那股混雜的怪味就越發濃烈。隱隱有壓抑的交談聲、金屬碰撞聲、甚至痛苦的呻吟聲從下方傳來。
    走下最後一級台階，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如同溶洞般的空間出現在眼前。空間被人工開鑿過，頂部垂落著形態各異的鍾乳石，滴滴答答落下渾濁的水滴。洞內光線依舊昏暗，主要依靠牆壁上鑲嵌的磷石和散落在各處的、燃燒著慘綠色火焰的簡陋燈盞提供照明。
    這裏便是青冥城地下黑市的一角——蛇窟。
    空間被粗陋的石牆或掛滿破爛布簾的隔斷，分割成大大小小、如同蜂巢般的區域。人影綽綽，大多穿著深色鬥篷或戴著遮蔽麵容的麵具，行色匆匆，氣息大多陰冷、警惕。空氣中充斥著各種交易的低語、討價還價的爭執、以及毫不掩飾的貪婪目光。
    有擺著地攤的，上麵陳列著沾著泥土或血跡的兵器、散發著詭異波動的骨頭、顏色妖豔的毒草；有縮在角落陰影裏的，麵前攤開一塊破布，上麵放著幾個看不出材質的瓶瓶罐罐；更有一些明顯是銷贓的攤位，公然擺放著刻有青冥劍宗徽記的製式飛劍、破損的陣盤！
    玄淵的出現，並未引起太多注意。在這裏，像他這樣帶著傷、氣息不穩、眼神凶戾的亡命徒比比皆是。他拉低粗布短褂的兜帽，遮住大半麵容，隻露出一雙在昏暗綠光下依舊冰冷銳利的眼睛。他無視了那些充滿試探和惡意的目光，目標明確地朝著溶洞深處，一個相對安靜、由巨大鍾乳石自然隔開的角落走去。
    那裏，隻有一張簡陋的石桌，後麵坐著一個身影。
    那人全身籠罩在一件寬大的、仿佛用某種黑色蛇皮縫製的鬥篷裏，連頭臉都隱藏在深深的兜帽陰影下，隻露出一個下巴。下巴的皮膚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如同死屍。石桌上沒有任何貨物，隻放著一個同樣漆黑、刻滿扭曲蛇紋的金屬小盒。
    一股陰冷、滑膩、如同毒蛇盤踞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
    “鬼麵蛇。” 玄淵走到石桌前，聲音壓得極低，如同砂紙摩擦。
    兜帽的陰影微微動了一下，仿佛在抬頭。一道冰冷、沙啞、如同毒蛇吐信的聲音從陰影中傳出：“氣味很雜…血腥味…焦糊味…還有…劫雷的味道？有趣。看來有隻老鼠剛被貓撓了爪子，還惹了一身騷。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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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淵沒有廢話，直接道：“能快速修複經脈重創、鎮壓狂暴陽屬異種靈力、最好還能固本培元的丹藥。要快，藥力要猛。” 他頓了頓，補充道：“靈石不是問題。”
    “哦？” 鬼麵蛇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玩味。“劫雷淬體，經脈盡碎…還能站著說話，骨頭倒是夠硬。這種傷…尋常四品丹都壓不住。” 他蒼白的手指在石桌上輕輕敲了敲，發出“篤篤”的輕響，如同毒蛇的尾尖點在岩石上。
    “【九轉回春丹】，五品頂階，主材千年玉髓芝、地脈火蓮心、三轉金蟬蛻。固本培元，修複經脈如春風化雨，藥性中正平和，最是穩妥。一瓶三粒，三千下品靈石。” 他報出一個足以讓普通金丹散修傾家蕩產的天價。
    玄淵眉頭都沒皺一下：“藥力太慢，太溫和。我要猛的。”
    “猛藥？” 鬼麵蛇發出一聲短促的、如同蛇嘶般的低笑。“【焚血鍛骨丹】，五品，主材赤煉妖蟒精血、地心炎晶、鐵骨草。藥性霸道絕倫，焚血鍛骨，強行激發潛能，修複經脈如烈火熔金！服下後如同置身熔爐，痛不欲生，意誌稍弱者，經脈未複，先被焚成焦炭！一瓶兩粒，兩千靈石。”
    玄淵眼中精光一閃：“就它！一瓶！” 他毫不猶豫，再次解開那個灰布包裹，將裏麵僅剩的、還帶著血汙的靈石全部倒出，推到石桌上。裏麵甚至有幾塊品質不錯的中品靈石。
    鬼麵蛇的目光在靈石堆上掃過，似乎在確認數量。蒼白的手指伸出鬥篷，如同某種冷血動物的爪子，輕輕一拂，桌上的靈石瞬間消失無蹤。同時，他從懷中摸出一個通體漆黑、沒有任何標識的粗糙玉瓶，放在桌上，推向玄淵。
    “東西拿走。提醒一句，服丹時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這藥…動靜可不小。” 鬼麵蛇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戲謔。“另外，你身上的‘貓騷味’太重了，尾巴掃到我這裏了。交易結束，離開。再不走，執法堂的‘貓’就要嗅著味兒過來了。”
    玄淵一把抓過玉瓶，入手冰涼粗糙。他不再停留，轉身就走，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人影幢幢的蛇窟深處。
    鬼麵蛇兜帽下的陰影，似乎隨著玄淵的離開而微微晃動了一下。一道極低、如同自言自語的聲音在石桌後響起：“劫雷…黑風洞…宋清揚…執法堂…還有那股若有若無的…更高位的‘注視’？嗬…這潭死水…似乎被丟進了一條…帶刺的泥鰍？越來越有意思了…”
    玄淵如同鬼魅般在迷宮般的後巷中穿行。他避開了幾處明顯加強了巡邏的巷口，最終找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一座廢棄小廟坍塌的後殿，隻剩下半截斷牆和幾根焦黑的梁柱，被茂密的、散發著腐臭氣息的藤蔓植物覆蓋，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隱蔽空間。
    冰冷的雨水順著殘破的屋簷滴落，砸在布滿青苔和瓦礫的地麵上，發出單調的嘀嗒聲。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和植物腐敗的氣息。
    玄淵背靠著冰冷潮濕的斷牆，劇烈地喘息著。胸前的傷口在劇烈運動下再次崩裂，鮮血混合著雨水不斷滲出，染紅了身下的泥濘。體內失控的雷霆之力如同脫韁野馬，在經脈的廢墟中瘋狂衝撞，每一次脈動都帶來撕裂靈魂般的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不能再等了！
    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那個從鬼麵蛇手中換來的黑色玉瓶。瓶身冰涼，沒有任何標識，也感覺不到絲毫藥力外泄，隻有一種沉甸甸的質感。
    拔開同樣漆黑的木塞。
    一股極其霸道、極其暴烈、如同火山熔岩混合著鐵鏽血腥的氣息，瞬間從瓶口噴湧而出！這氣息甚至壓過了周圍的黴腐味，帶著一種焚燒一切的熾熱和毀滅一切的蠻橫！
    玄淵隻覺得呼吸一窒，仿佛吸入了滾燙的岩漿！僅僅是逸散的氣息，就讓他本就灼痛的經脈如同被針紮一般！
    他倒出一粒丹藥。
    丹藥通體呈一種詭異的暗紅色，表麵並不光滑，布滿了如同龜裂大地般的細微紋路。沒有丹暈，隻有一種內斂到極致、仿佛隨時會爆開的恐怖能量波動在其中流轉。更詭異的是，在那暗紅色的藥體深處，似乎……極其極其微弱地……閃爍過一絲……冰冷的暗金色澤？
    這色澤一閃而逝，快得如同幻覺。但在這一瞬間，玄淵的心髒再次……被那股熟悉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冰冷悸動……狠狠攥住！
    又是它！
    那種冰冷、漠然、高高在上的……注視感！
    它…竟然也出現在了這顆【焚血鍛骨丹】裏？！
    巨大的驚駭和無法理解的恐懼瞬間攫住了玄淵！這如同跗骨之蛆的“注視”，到底從何而來？為何會接連出現在他需要的東西上？它想幹什麽？！
    然而，體內狂暴的雷霆之力如同咆哮的巨浪，狠狠衝擊著他搖搖欲墜的意識堤壩！胸前傷口的失血和劇痛也在不斷吞噬著他的清醒！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痛苦和虛弱迅速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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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時間猶豫了！
    要麽，立刻服下這枚可能藏著未知恐怖的丹藥，賭一線生機！
    要麽，在雷霆之力的徹底反噬和執法堂的追捕下，化為齏粉！
    玄淵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瘋狂的決絕！他猛地一仰頭，將那粒散發著霸道氣息和詭異冰冷感的暗紅色丹藥……狠狠塞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
    沒有想象中滾燙的藥液，反而是一股……冰冷刺骨、如同萬年玄冰融化後的寒流，瞬間順著喉嚨滑下！但這冰冷隻是瞬間的錯覺！
    下一刻！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如同億萬座火山同時在體內爆發的……恐怖熱流，伴隨著撕裂一切、焚燒一切的……劇痛，瞬間從腹中炸開，席卷了玄淵的四肢百骸！
    “呃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如同野獸瀕死般的痛苦嘶吼，被玄淵死死咬在牙關中！他整個人如同被投入了煉獄熔爐的最核心！皮膚瞬間變得赤紅滾燙，蒸騰起濃烈的白氣，與冰冷的雨水相遇，發出滋滋的聲響！裸露的肌肉瘋狂痙攣、賁張，青筋如同虯龍般暴起，仿佛隨時會炸裂！
    他蜷縮在冰冷的斷牆下，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如同離水的魚。豆大的汗珠混合著血水和雨水，從他扭曲的臉頰上滾滾而落。牙關緊咬，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
    焚血鍛骨！名副其實！
    這丹藥的藥力，如同最狂暴的熔岩，所過之處，撕裂的經脈被強行熔煉、接續，狂暴的雷霆之力被這股更霸道的力量強行鎮壓、吞噬、融合！但這個過程，無異於將身體一遍遍撕裂、打碎、再投入熔爐重鑄！痛苦遠超想象！
    然而，就在這極致痛苦的最深處——
    一絲冰冷、漠然、帶著絕對解析意誌的……意念碎片，如同毒蛇的毒牙，極其突兀地……混在狂暴的藥力洪流中……刺入了玄淵混亂的意識深處！
    “載體…經脈…重鑄…數據…記錄…”
    “劫雷之力…融合…效率…分析…”
    “焚血鍛骨丹…藥性…催化…修正…完成…”
    淩逍！
    是淩逍的聲音！冰冷，高效，毫無感情！
    那顆丹藥！果然有問題！那絲詭異的暗金光芒，正是淩逍留下的“觀察印記”！他不僅“看到”了玄淵購買丹藥，更在丹藥被服下的瞬間，利用其狂暴藥力作為掩護，將一縷微弱的解析意誌……直接植入了玄淵體內！如同在實驗體身上安裝了一個微型的監控與數據采集器！
    玄淵在劇痛中悚然驚醒！巨大的憤怒和一種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屈辱感瞬間衝垮了部分痛苦！他想怒吼，想將這侵入體內的冰冷意誌撕碎！
    但——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並非來自他體內，而是……來自廢棄小廟之外，漆黑的夜空之上！
    緊接著，一道冰冷、銳利、帶著煌煌天威般凜冽劍意的……神識掃描，如同巨大的探照燈，瞬間穿透了層層雨幕和藤蔓的遮蔽，狠狠掃過玄淵藏身的這片斷壁殘垣！
    “找到你了！魔道凶徒！”
    一個冰冷、威嚴、蘊含著元嬰修士恐怖威壓的聲音，如同九霄驚雷，在暴雨傾盆的夜空中……轟然炸響！
    青冥劍宗執法堂的元嬰修士……到了！
    前有焚血鍛骨、汙染意誌的內焚之痛！
    後有元嬰劍修、冰冷殺意的外迫之劫！
    玄淵蜷縮在冰冷的斷牆下，身體因劇痛和殺機而劇烈顫抖，如同風雨中即將熄滅的殘燭。
    絕境！真正的十麵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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