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難得的閑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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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關戰事暫歇,盟約已定,後方詭譎的暗流也暫時被按下,軍營中難得彌漫著一股鬆弛的氣氛。連日的陰霾似乎被陽光驅散了些許。蕭煜看著窗外難得的晴好天氣,心中微動,走到正在整理藥箱的蘇微雨身邊,低聲道:“整日悶在營中,出去走走可好?就我們兩個。”
    蘇微雨抬起頭,對上他隱含期待的目光,這些時日的擔憂、忙碌和那晚小小的不快,似乎都在他這難得的邀約中消散了。她輕輕點了點頭,唇角漾開一絲淺笑:“好。”
    兩人剛牽了馬準備悄悄溜出營區,就被眼尖的蕭銘撞了個正著。
    “堂哥!嫂子!你們要去哪兒?出去玩嗎?帶上我啊!”蕭銘立刻嚷嚷著湊了過來,臉上寫滿了“我也想玩”。
    蕭煜眉頭微蹙,剛想拒絕這個不識趣的堂弟,蕭銘卻已經自顧自地跑去拉人了。他正好看見柳如煙從傷病處出來,立刻喊道:“柳姑娘!一起出去走走啊!整天對著傷員藥材多悶啊!”
    柳如煙本想拒絕,但看著蕭銘那亮晶晶的、充滿期盼的眼神,又瞥見不遠處並轡而立的蕭煜和蘇微雨,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隻淡淡點了點頭。
    這時,露珠也提著個小食盒興衝衝地跑來:“小姐,世子爺,奴婢準備了些點心……”她話沒說完,就看到這陣勢,頓時眼睛也亮了。
    蕭煜看著眼前這莫名壯大起來的隊伍,有些無奈,但見蘇微雨看著眾人抿嘴輕笑的模樣,那點不悅也散了。他目光掃過,看到蕭風正一絲不苟地安排著護衛事宜,便開口道:“蕭風,你也一起吧,帶上露珠。”
    蕭風愣了一下,抱拳應道:“是,世子。”他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但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正雀躍地和蘇微雨說著什麽的露珠時,微微停頓了一瞬。
    最終,一行人騎馬出了軍營。蕭煜自然是與蘇微雨共乘一騎,他將她穩穩地圈在懷裏,控著馬韁,讓馬兒不緊不慢地走著。蘇微雨靠在他胸前,感受著耳邊拂過的風和身後堅實的依靠,連日來的緊繃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蕭銘自己騎了一匹馬,興奮地在前後來回跑動,時不時指著遠處的山巒或是路邊的野花大呼小叫。柳如煙騎術竟也十分嫻熟,安靜地跟在一旁,看著蕭銘孩子氣的舉動,偶爾眼中會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蕭風則盡職地跟在最後,他的馬背上,除了他自己,還坐著因為騎術不精而被要求與他同乘的露珠。露珠起初有些拘謹,但很快就被沿途的風景吸引,小聲地驚歎著,身子不自覺微微前傾。蕭風在她身後,手臂穩健地控著韁繩,為她隔出一個安全的空間,目光始終落在前方,耳根卻有些不易察覺的發紅。
    他們在一條清澈的小溪邊停下。溪水潺潺,岸邊綠草如茵,開著不知名的野花。
    蕭煜扶著蘇微雨下馬,兩人並肩在溪邊散步。蕭煜難得地沒有談論軍務朝局,隻是指著水中的遊魚或是天邊的飛鳥,低聲與蘇微雨說著閑話。蘇微雨靜靜聽著,偶爾回應幾句,時光仿佛都慢了下來。
    蕭銘早就脫了鞋襪,卷起褲腿跳進溪水裏,大呼小叫地摸魚,結果魚沒摸到,反而濺了自己一身水。柳如煙坐在一塊幹淨的青石上,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終於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蕭銘回頭看到她笑,愣了一下,也摸著後腦勺傻笑起來。
    露珠將食盒裏的點心拿出來擺好,又跑去采了一大把野花,笨拙地想編個花環。蕭風默默走到她身邊,遞過來幾根柔韌的草莖,低聲道:“用這個固定,會結實些。”露珠驚訝地抬頭看他,臉上飛起兩朵紅雲,接過草莖,小聲道:“謝謝風侍衛。”
    蕭風“嗯”了一聲,便走到稍遠一點的樹下抱著手臂警戒,目光卻總會不經意地飄向那個坐在草地上、低頭認真編著花環的活潑身影。
    溪水潺潺,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蘇微雨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微微側著頭,看著水中悠遊的小魚,唇角帶著一抹輕鬆恬淡的淺笑。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白皙的肌膚在日光下仿佛泛著柔和的光暈。她本就容貌極盛,此刻卸下了所有心防與重擔,在這靜謐的自然之中,更添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蕭煜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心中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這個女子,從京城到邊關,從北蠻王庭到後方軍營,看似柔弱,卻始終堅韌地站在他身後,在他每一次回頭時,都能看到她那擔憂、關切又無比堅定的目光。她為他生兒育女,為他奔走千裏,為他暗中查探,卻從未向他索取過什麽。
    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在他胸腔中湧動,混雜著感激、憐愛,還有一種近乎失而複得的珍視。他的心髒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鎖在她身上,那眼神深邃,帶著灼人的溫度,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
    蘇微雨察覺到身旁過於專注的視線,有些疑惑地抬起頭,撞進他那雙仿佛燃燒著暗火的眸子裏。她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輕聲問道:“怎麽了?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不解的天真,更像是一種無心的撩撥。
    蕭煜喉結微動,聲音有些低啞:“沒有。”但他的眼神卻更加熾烈,像極了鎖定獵物的猛獸,帶著毫不掩飾的渴望和占有欲。
    蘇微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又摸了摸臉:“真的沒有嗎?”
    她話音未落,蕭煜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洶湧的情感,長臂一伸,猛地將她攬入懷中!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不由分說地低下頭,精準地攫取了她微啟的唇瓣!
    “唔……”蘇微雨猝不及防,所有的話語都被堵了回去。她驚愕地睜大了眼睛,感受到他滾燙的唇舌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侵襲而來。起初的掙紮在他鐵箍般的臂彎和熾熱的吻中迅速軟化,他氣息中熟悉的清冽味道混合著陽光與青草的氣息,將她牢牢包裹。她漸漸閉上眼,手臂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脖頸,生澀而又動情地回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