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又覺得我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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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覺得我惡心了?”他笑出聲,抬手擦了擦唇,淡淡道,“那你繼續惡心著,好不好?”
    平靜的語氣,惡俗的話語。
    溫嘉淼筆尖都已經對準他的瞳孔了,他卻又笑了,瘋子一樣,不躲不避,就連下意識的眨眼都沒有。
    他洶湧的眼神裏沒有一點懼意,甚至慌亂,根本不怕她戳下來,甚至還激動、期待。
    要是真弄殘他,就能一輩子纏著她了。
    像鬼一樣纏著她。
    永遠都別想和他擺脫幹係了。
    “淼淼,戳下去,弄瞎我。”他催促著,語氣難掩的興奮。
    但溫嘉淼不是衝動的人,具備深思熟慮的能力。
    她最終放下了筆,也輕笑一聲:“算了,我暈血。”
    他握住她的手指,吻了吻:“那我就當你舍不得。”
    溫嘉淼:“……”
    她想的是,IPO都已經走到封閉期了,不能功虧一簣,這瘋子現在權力比發證小組的都大,雖然不算直屬上下級,但也是被製衡的關係。她現在不能惹,隻要在上海部幹一天,都有無數種理由被牽製,受限於他。
    溫嘉淼有時候真想不如關門大吉算了。
    可是不能,她和沈嘉彥都有各自的答卷要交給董事會。
    她的答卷就是上海部。
    想到這兒,她神色堅定了些:“不是要做嗎,把你衣服脫了。”
    陳易年眼底猩紅一片,已經著手脫衣服了:“真的嗎?”
    他迫不及待解開襯衣扣,一邊低頭去吻她,呼吸滾燙地落在她頸間:“我好想你,你知道嗎,憋了快兩年。”
    溫嘉淼就靜靜看著他脫衣服,神色冷淡,抽出紙巾擦了擦被親花的口紅。
    “脫幹淨點。”她叮囑道。
    說完,她忽然轉身,一把拉開了門。
    對著外麵空曠的走廊揚聲:“要看脫衣舞嗎?免費的。”
    不過可惜,這個點午休,沒什麽人。
    陳易年動作驟然僵住,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猛地撲過來,重重摔上門,反鎖,隨即將她狠狠抵在門板上,聲音嘶啞:“你耍我。”
    “溫嘉淼,你又耍我。”他又重複一遍,語氣裏,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
    “騷就自己解決,沒來得及買還沒有筆嗎?”
    這幾句話徹底激怒他緊繃的神經:“溫嘉淼,你是不是真覺得的我非你不可,所以你想羞辱就羞辱我。”
    難道不是嗎。
    溫嘉淼好奇:“這話有意思,能展開說說嗎。”
    陳易年冷笑,忽然回過味來:“我知道,你故意的。羞辱我,逼我主動離開你,是不是?”
    還被說中了。
    他繼續吟唱:“那我就告訴你,淼淼,就是非你不可,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和你慢慢耗,除非我死,不然你別想擺脫我,永遠別想擺脫我。”
    真惡心。
    溫嘉淼神色冷了冷,真像個鬼一樣難纏啊。
    陳易年臉色更冷,一下扣住她的後頸,對著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我不強迫你。”
    “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找我做那種事。”
    “不可能的。”心甘情願不可能。
    “那就試試看。”陳易年放話,“就一個月內。”
    溫嘉淼額角青筋抽動,不知道他又做出什麽瘋事來。
    陳易年聲音輕的像歎息:“還沒開始呢,你就怕了?”
    “我怕你大爺。”
    “嗬。”
    陳易年退開一步,把脫下的衣服又一件件穿起,絲毫看不出窘迫。
    離開之前,又把她塗好的口紅親花了。
    溫嘉淼氣得打了他一巴掌:“你有病。”
    “沒上次的響。”陳易年笑出聲。
    溫嘉淼:“……”說再多隻會惡心自己。
    ·
    之後幾天確實心驚膽戰了一陣兒,項目上已經做的滴水不漏了,但也架不住雞蛋裏挑骨頭。
    徐超風風火火推開她辦公室的門:“妹子,我總覺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我們。”
    “神秘的力量?陳易年?”溫嘉淼脫口而出,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徐超一合計:“發證小組這兩天問的問題越來越刁鑽,動不動就甩過來幾百頁的質詢清單,咱得逐條回應吧?好嘛,打印機都罷工了兩台。”
    溫嘉淼:“……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異常嗎?”
    “有。”徐超一臉凝重。
    溫嘉淼都緊張了起來:“怎麽了?”
    徐超神秘兮兮地說:“食堂最近菜做得齁鹹,下午我灌五壺水,跑了十四次廁所。”
    溫嘉淼:“……”
    “還有門口那棵發財樹死了。”
    “什麽?!”溫嘉淼一下就站起來了,匆匆趕出去查看。
    徐超正被午飯鹹得灌水呢,被她嚇到了,連忙跟了出去。
    “怎麽了妹子,這地方讓老陳埋炸彈了?”
    他慌裏慌張地東張西望,突然覺得哪哪都透著股危險氣息,簡直被陳易年整出應激反應了。
    溫嘉淼看著發財樹爛掉的樹根,回想起最近種種不順心,莫名的煩躁,事情都不算什麽事,但磕磕絆絆的聚到了一起就有點邪門了。
    不致命,純惡心人。
    這時候,恰好陳易年的消息彈進來。
    「最近還順利嗎?」
    順、利、嗎??
    溫嘉淼看見消息氣笑了,罵他太便宜,打他更像獎勵。
    「順利,多謝關心。」
    陳易年:「我怎麽聽說你最近不太順呢?怎麽,要不要來找我一次,我把好運分點給你。」
    溫嘉淼:「你在家嗎?」
    「在加班,但如果你要來,我現在就可以回去。」
    「OMG大處長,真是活久見,你居然也加上班了?加班淨琢磨怎麽給人使絆子吧?」
    陳易年:「隨你怎麽說,我在家裏等你。」
    旁邊,徐超還在扒拉發財樹周圍的土,都快哭出聲了:“不是,妹子你給個準話,這底下到底埋沒埋炸彈啊?”
    ·
    陳易年家飄著菜香味兒,像在燉紅燒排骨。
    門一開,就看見溫嘉淼站那兒了,雖然冷著張臉,但實在美麗。
    他笑道:“你老公出差了?怎麽沒帶來一起來吃飯?”
    沈嘉彥最近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官司一場接著一場的打,每天都把嘴皮子磨破。
    溫嘉淼一個白眼,躋身進去:“你這次過分了,不應該對我的發財樹動手。”
    “一棵樹都比我重要?”
    “樹上的一片葉子都比你重要。”
    當初她爸的發財樹被對家揪了一片下去,結果親爹反手一封律師函把人告了,理由是損壞他人財物,那片葉子在他心裏值千金,實際價值二毛五。
    陳易年眉眼壓了壓:“……”
    “你最好祈禱樹能活,不然你陽台那幾盆小番茄,等我哪天溜進來全摘走。”
    “好啊,反正是你送的,都給你吃。”
    陳易年推了推眼鏡,語氣輕鬆:“等你溜進來,我就把門關上,你別想出去了。”
    溫嘉淼:“其實我想說,花心思搞那些小動作,折磨別人。不如,直接來勾引我,一了百了。”
    最後那幾個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終究還是她承擔了所有。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人心惶惶,徐超動不動就懷疑是不是哪兒被埋了炸彈。
    “勾引你?”陳易年覺得好笑,“怎麽勾引?我現在就算脫光了站你麵前,你都不一定多看兩眼。”
    他想起什麽,又補上一句:“說不準還要被你拍裸照。”
    溫嘉淼扯了扯嘴角:“又不是沒被拍過,怕什麽。”
    “也是,一個把柄怕,一堆把柄,就該你怕我了。”陳易年抬眼,笑意更深,“淼淼,是先吃飯,還是先親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