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夜淵傳信約見麵,告知古戒部分秘

字數:5606   加入書籤

A+A-


    第48章:夜淵傳信約見麵,告知古戒部分秘
    顧盼拉開門栓,冷風灌入,吹得她鬥篷的邊緣獵獵作響。她正欲踏出門檻,動作卻驀地一頓。
    街對麵的屋簷上,不知何時落了一隻烏鴉。
    那烏鴉通體漆黑,羽毛在黯淡的月光下竟不反光,仿佛將所有光線都吸了進去。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歪著頭,用一雙血紅色的、仿佛凝著兩滴血珠的眼睛,靜靜地盯著顧盼。
    是夜淵的信使。
    丹心閣內,秦遠正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櫃台上那堆光芒璀璨的中品靈石,眼神複雜。那靈石帶來的灼熱喜悅,與煉製陰損毒藥的冰冷抗拒,在他心中反複交戰,煎熬著他的每一寸神經。他沒有注意到顧盼的停頓,也沒有看見那隻詭異的烏鴉。
    顧盼的目光與那雙血色瞳孔在夜色中交匯。她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隻是將鬥篷的帽簷又壓低了幾分,仿佛隻是被夜風吹得有些不適。
    烏鴉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圖,細瘦的爪子微微一鬆。一粒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黑色蠟丸,從它的爪下悄然滑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精準地掉進了屋簷下的一處積水窪中,濺起一圈幾乎看不見的漣漪。
    做完這一切,烏鴉收回了目光,梳理了一下翅膀,隨即振翅一飛,無聲無息地融入了比它羽毛更深沉的夜色裏,好似從未出現過。
    顧盼這才邁步而出,順手將門帶上。她沒有回頭,徑直走向街角,腳步不疾不徐。經過那處水窪時,她的腳尖看似無意地在水邊一點,鞋底沾上些許泥水,也將那粒微小的蠟丸一同黏起。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得甚至不構成一個停頓。
    走出後街,確認無人跟蹤,顧盼才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停下,彎腰從鞋底取下那粒蠟丸。指尖的溫度將其融化,露出一張卷得極細的紙條。
    紙條上隻有四個字和一幅簡陋的地圖。
    “城西,破廟。”
    字跡張揚,帶著一股邪氣,是夜淵的筆跡。
    顧盼將紙條撚成飛灰,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朝著京城西門走去。
    夜已深,通往城西的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隻有幾縷清輝掙紮著灑下,將前方的道路照得影影綽綽,如同通往幽冥的棧道。路邊的荒草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像無數人在低聲私語。
    顧盼獨自走在這條路上,心中卻異常平靜。
    秦遠已經入甕,顧雪薇的“禮物”正在煉製。而夜淵此刻的邀約,又會帶來什麽?
    她並不擔心這是陷阱。以夜淵的實力,若想對付她,根本無需如此大費周章。他更像一個興致勃勃的棋手,而自己,是他棋盤上一顆有趣、且越來越重要的棋子。
    棋子,也有掀翻棋盤的權利。
    大約一炷香後,一座破敗的廟宇輪廓出現在地平線上。廟宇不大,山牆已經塌了半邊,屋頂的瓦片也所剩無幾,露出黑洞洞的窟窿,遠遠看去,像一頭匍匐在黑暗中的、骨架嶙?的巨獸。
    廟門早已不知所蹤,顧盼直接走了進去。
    院內雜草叢生,齊腰高,正中是一座斷了頭的石佛,佛身布滿青苔,一隻手臂斜斜地搭在地上。大殿內更是空曠,供桌翻倒在地,蛛網遍布,隻有幾根殘存的立柱,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屋頂。
    一道身影正斜倚在正對著門口的那根立柱上。
    他穿著一身玄色長袍,幾乎與柱子的陰影融為一體。若不是那雙在黑暗中亮得有些過分的眼睛,幾乎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你比我預想的,要慢上三十息。”夜淵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懶洋洋的調侃,“我還以為,你會直接飛過來。”
    “腿腳不便,見笑了。”顧盼走到他對麵,隔著丈許距離站定。
    “腿腳不便?”夜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纖細的腳踝上繞了一圈,輕笑一聲,“我看是心裏裝的事太多,壓得你走不快吧。比如,怎麽把你那位好姐姐的靈根,一寸一寸磨成粉末?”
    他的話,總是一針見血,直指人心。
    顧盼不置可否,隻是平靜地問:“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夜淵站直了身體,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月光透過屋頂的破洞,恰好落在他身上,將他那張俊美得近乎妖異的臉龐照亮。他繞著顧盼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賞一件新奇的藏品。
    “你不好奇嗎?”他停在顧盼身側,壓低了聲音,氣息拂過她的耳畔,“你手上這枚戒指,究竟是什麽東西?”
    顧盼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我母親的遺物。”
    “遺物?”夜淵嗤笑一聲,“這個說法倒也沒錯。不過,一件遺物,能讓你死而複生,能讓你吞噬他人靈根,還能在你築基時護住你的丹田……這樣的‘遺物’,你不覺得,它應該有個更響亮的名字嗎?”
    他伸出手指,指尖縈繞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黑色魔氣,緩緩靠近顧盼戴著戒指的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顧盼沒有動,任由他施為。她知道,夜淵若想動手,她根本躲不開。
    那縷魔氣在距離戒指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又像是在表達一種敬畏。
    “在魔界,它有很多名字。”夜淵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悠遠,帶著一種講述上古秘聞的肅穆感,“有人叫它‘萬靈之口’,有人叫它‘天賦掠奪者’,但它最古老,也是最本源的名字,叫做……”
    他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地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
    “噬、靈、戒。”
    當這三個字落入耳中的瞬間,顧盼戴在手指上的那枚黑色古戒,毫無征兆地傳來一陣微弱的、卻清晰可辨的溫熱。那感覺,就像一個沉睡了萬古的生靈,在聽到自己真名時,被喚醒了一絲本能的悸動。
    噬靈戒。
    吞噬靈根的戒指。
    這個名字,簡單、粗暴,卻又精準得令人心悸。它瞬間解開了顧盼心中最大的疑惑。原來,她丹田裏那張貪婪的嘴,並非靈根的變異,而是這枚戒指本身的力量。
    “看來,它對自己的名字還挺滿意。”夜淵注意到了戒指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這是上古時期,我們魔界的一件至寶。它的作用,想必你已經親身體會過了——吞噬、融合。”
    “但你可能不知道,”他話鋒一轉,“吞噬,隻是它最淺顯的能力。它真正的價值,在於‘掌控’。”
    “掌控?”顧盼終於開口。
    “不錯。”夜淵收回手,負手而立,“你以為吞噬靈根沒有代價嗎?每一種靈根,都蘊含著其原主人的意誌殘片和駁雜的靈力印記。你現在吞噬的還少,修為也低,或許感覺不明顯。可一旦你吞噬的靈根多了,強了,這些駁雜的意誌和印記就會在你的丹田裏打架,輕則讓你靈力錯亂,修為停滯,重則……讓你心智迷失,變成一個隻知吞噬的瘋子。”
    他看著顧盼,眼神裏多了一絲認真:“而噬靈戒,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幫你提純、鎮壓這些駁雜之物,將吞噬來的力量,完完全全地轉化為你自己的東西。它不是一把讓你瘋狂的刀,而是一個能讓你駕馭瘋狂的……韁繩。”
    顧盼沉默了。夜淵的話,如同一道閃電,照亮了她前行道路上的迷霧與陷阱。她回想起自己在坊市密室築基時的凶險,若非古戒散發金光護持,她恐怕早已走火入魔。原來,那並非巧合,而是噬靈戒的本能作用。
    這枚戒指,既是她複仇的利刃,也是她前行的護盾。
    “這麽貴重的魔界至寶,為何會流落到人界,還到了我母親手上?”顧盼抬起眼,問出了另一個關鍵問題。
    “這正是我也想知道的。”夜淵攤了攤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噬靈戒在數千年前的一場仙魔大戰中便已遺失,魔界找了它很久,都杳無音信。直到不久前,我在你身上,再次感受到了它的氣息。”
    他踱到那尊斷頭的石佛前,輕輕敲了敲佛像的石身。
    “至於你的母親……”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吊足了顧盼的胃口,才緩緩說道,“我不能確定。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噬靈戒有靈,它會自己擇主。不是任何人,都能戴上它,更不是任何人,都能驅使它。能成為它主人的人,萬中無一,要麽是身負大氣運的絕世魔才,要麽……”
    他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顧盼,一字一句地說道:“身懷上古魔族的……稀有血脈。”
    顧盼的心,猛地一沉。
    “我查過關於你母親的卷宗。”夜淵的聲音在空寂的大殿裏,顯得格外清晰,“鎮國公府的記載裏,她來曆不明,隻知姓顧,是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女子。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一個凡人女子,能擁有魔界至寶噬靈戒?一個凡人女子,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守衛森嚴的國公府,與當時的鎮國公結緣?”
    “一個凡人女子,在生下你之後,又能從無數仙門修士的眼皮子底下,再次人間蒸發,不留半點痕跡?”
    夜淵的每一句反問,都像一記重錘,砸在顧盼的心上。
    是啊,這些疑點,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過去的她,掙紮求生尚且艱難,根本無力去深究。而現在,這些被掩埋的線索,被夜淵血淋淋地剖開,擺在了她的麵前。
    她的母親,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凡人。
    “我不知道你母親是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夜淵看著顧盼震動的神情,滿意地笑了,“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方向。噬靈戒的原主人,與你母親之間,必然存在某種聯係。或者說……你母親本人,就與噬靈戒的某個前任主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你到底想說什麽?”顧盼的聲音有些幹澀。
    夜淵走到她麵前,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蠱惑的笑意,他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說道:
    “我想說的是,或許,你那位神秘的母親,根本就不是人族。”
    喜歡被奪靈根後,我靠吞噬修成了神請大家收藏:()被奪靈根後,我靠吞噬修成了神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