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淵求顧盼尋魔界信物,願助她對付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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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夜淵求顧盼尋魔界信物,願助她對付仙門
    夜淵那句“根本就不是人族”的話,像一根無形的針,悄無聲息地刺破了籠罩在顧盼身世之上最厚重的那層迷霧。
    大殿裏死一般寂靜。
    風從坍塌的牆壁缺口灌入,吹起地上的塵土和枯草,卷著它們在斷頭佛像腳下打著旋。顧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不是人族。
    這四個字在她腦海中不斷回響、放大,與過往的種種疑團猛烈地撞擊在一起。
    一個來曆不明的“凡人”女子,卻擁有魔界至寶“噬靈戒”。
    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卻能在戒備森嚴的國公府來去自如,甚至生下子嗣。
    一個看似普通的母親,卻能在產後虛弱之際,從無數雙眼睛的監視下再次人間蒸發,不留絲毫痕跡。
    還有,那枚與淩霄宗舊令牌花紋相似的戒指……
    過去,她隻以為母親身份神秘,或許是某個隱世家族的弟子。可此刻,夜淵提供了一個截然不同,卻又無比契合所有線索的答案。
    若母親身懷魔族血脈,那她能持有噬靈戒,便順理成章。
    若母親並非凡人,那她能潛入國公府,又能悄然離去,也都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這解釋了她自己。為何她能與噬靈戒完美融合?為何她的身體能承受住吞噬靈根帶來的狂暴力量?
    原來,那流淌在她骨血裏的,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止是人族的血。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墮入泥潭的鳳凰,可到頭來,自己或許根本就不是鳳凰,而是一隻……藏在人間的魔。
    這個認知,沒有帶來恐懼,反而讓她心中生出一種荒謬的、冰冷的釋然。
    難怪。
    難怪這個世界的天道法則如此排斥她。
    難怪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看她如同異類。
    原來,他們沒有看錯。
    “告訴我這些,你想得到什麽?”顧盼終於抬起頭,目光穿透殿內的昏暗,直視著夜淵那雙妖異的眼睛。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談論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舊事。
    與虎謀皮,就要有被虎吞掉的覺悟,也要有從虎口拔牙的勇氣。夜淵不會無償地贈予她答案,他拋出的每一個誘餌,背後都連著一個鉤子。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夜淵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愈發俊美,也愈發危險。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神情中多了一分鄭重。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一枚‘魔界傳承信物’。”夜淵緩緩踱步,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裏帶上了一絲回響,“它是開啟魔界一處上古傳承之地的鑰匙,對我很重要。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這枚信物在數千年前的仙魔大戰中遺落在了人界,最後出現的氣息,就在這京城附近。”
    顧盼沒有立刻接話,隻是安靜地聽著。
    夜淵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在這人界,尤其是在這龍盤虎踞的京城,我的魔氣就像黑夜裏的火把,太過顯眼。很多地方,我都不能親自前往探查。而你不同。”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顧盼,眼神裏帶著幾分欣賞:“你身上流著人族的血,又與噬靈戒相融,完美地遮蔽了那絲微弱的魔族血脈氣息。在那些仙門修士的眼中,你隻是一個修煉了詭異功法的人類。你是最完美的搜尋者。”
    “京城附近?”顧盼咀嚼著這幾個字,“範圍太大了,無異於大海撈針。”
    “不,對你來說,或許不是。”夜淵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戴著戒指的手指,“噬靈戒與那枚傳承信物本出同源,雖然曆經萬年,彼此間的感應已經微乎其微,但隻要距離足夠近,噬靈戒一定會給你提示。這是我無法做到的。”
    原來如此。他不僅需要一個能在人界自由行動的“人”,更需要一個能與信物產生感應的“探測器”。而她,恰好兩者皆是。
    “我為什麽要幫你?”顧盼反問,“幫你找到如此重要的東西,對我有什麽好處?別告訴我,你隻是為了報答我讓你找到了噬靈戒的線索。”
    “當然不。”夜淵坦然承認,“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我的報酬,對現在的你來說,應該很有吸引力。”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一縷精純的黑色魔氣如靈蛇般盤繞。
    “清虛宗,鎮國公府,還有那個對你窮追不舍的淩霄宗……這些勢力,對現在的你而言,如同壓在頭頂的三座大山,對嗎?”
    夜淵的語氣帶著一絲輕蔑:“魏坤,築基五層,在你看來是難以逾越的高手。清虛宗的長老,或許是金丹期,更是你無法抗衡的存在。你步步為營,如履薄冰,複仇之路漫長而艱險。”
    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個傲慢的弧度:“但對我來說,他們,不過是一群稍微強壯些的螻蟻。”
    “隻要你幫我找到傳承信物,”他看著顧盼,拋出了自己的籌碼,聲音裏充滿了無法抗拒的誘惑,“作為回報,我可以調動部分魔界在人間的潛藏勢力,幫你對付清虛宗。不管是暗殺魏坤,還是攪亂鎮國公府,甚至是幫你從淩霄宗那裏探查你母親的更多秘密,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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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把這理解為,我租用你的能力,然後付給你相應的報酬。這筆交易,很公平。”
    大殿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夜淵的提議,像一顆投入湖麵的巨石,在顧盼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複仇。
    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執念。
    但她很清楚,自己與敵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她現在隻是築基三層,而魏坤是築基五層,他背後還有整個清虛宗。更不用說那個深不可測的淩霄宗,以及盤踞京城、根深蒂固的鎮國公府。
    她原本的計劃,是隱在暗處,一點點地蠶食,用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去完成複仇。
    可現在,夜淵提供了一條捷徑。
    一條通往權力與複仇的、布滿了魔氣與誘惑的捷徑。
    魔界的力量……
    那意味著她可以不用再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
    那意味著魏坤的項上人頭,或許很快就能被她踩在腳下。
    那意味著顧雪薇和主母的絕望,可以來得更快,更猛烈!
    這誘惑太大了。
    大到足以讓任何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人失去理智。
    可是……
    顧盼的眼神深處,始終保持著一絲絕對的清明。
    與魔鬼做交易,代價往往比想象的更沉重。
    一旦接受了他的幫助,就等於將自己的脖子,遞給了他一半。從此,她將與魔界徹底捆綁,成為他棋盤上一顆身不由己的棋子。她或許能更快地複仇,但也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自由。
    她從泥潭裏爬出來,不是為了跳進另一個更深的深淵。
    “你的提議,聽起來很不錯。”顧盼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她抬眼看著夜淵,臉上看不出喜怒,“不過,我似乎沒有拒絕的餘地,不是嗎?以你的手段,若是我不答應,想必會有很多種方法讓我‘自願’答應。”
    “哈哈哈……”夜淵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笑話,朗聲笑了起來,笑聲震得屋頂的灰塵簌簌落下。
    “顧盼啊顧盼,你總是這麽有趣。你以為我是那些沒腦子的蠢貨,隻會用強迫的手段嗎?”
    他收斂笑意,認真地看著她:“我若想強迫你,根本不必廢話至今。我之所以選擇與你‘交易’,是因為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你的心性,你的手段,你的潛力……強扭的瓜不甜,被脅迫的棋子,也發揮不出最大的價值。”
    “我需要的是一個聰明的、主動的合作者,而不是一個被動的、心懷怨恨的傀儡。”他坦然道,“所以,你可以拒絕。決定權在你手上。”
    他竟然將選擇權交給了她。
    這反而讓顧盼更加警惕。一個不怕你拒絕的商人,往往是因為他手裏的貨物,你根本無法抗拒。
    顧盼沉默了良久。
    她在心中飛速地權衡。
    風險與收益。
    自由與捷徑。
    最終,她抬起頭,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卻又將主動權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的答案。
    “我可以幫你留意。”她說,“京城附近,我會去探查。但隻是探查。”
    “至於找到之後……”她迎著夜淵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那枚信物歸誰,我們到時候,再談價錢。”
    先答應下來,將事情的主導權攬過來。找不找得到,什麽時候找到,找到之後給不給,那都是後話。至少現在,她從夜淵這裏,得到了關於母親和噬靈戒的寶貴情報,並且沒有付出任何實質性的代價。
    夜淵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
    他預想過她會激動地答應,或者警惕地拒絕,卻沒想到,她會給出這樣一個回答。
    不卑不亢,既不完全上鉤,也不徹底撕破臉。她像一條滑不溜手的魚,在你以為要抓住她的時候,總能從指縫間溜走,並且反過來,還想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
    “好。”夜淵笑得更開懷了,“就依你。我等著你,來跟我‘談價錢’的那一天。”
    他似乎對顧盼能找到信物,充滿了信心。
    “最後一個問題。”顧盼問,“那枚信物,長什麽樣?”
    “我沒見過。”夜淵搖了搖頭,“上古流傳下來的信息很模糊,隻知道它是一枚黑色的玉佩,上麵刻有魔族的上古符文。不過,你不需要刻意去認。”
    他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當你遇到它時,你的血,和你的戒指,會告訴你答案。”
    話音落下,夜淵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仿佛一滴融入水中的墨,漸漸與背後的陰影融為一體。
    “我在京城,還有些舊事要處理。找到線索,用你的方法聯係我。”
    聲音還在大殿中回蕩,他的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破敗的廟宇,再次恢複了死寂。
    隻剩下顧盼一人,靜靜地站在斷頭的佛像前。
    夜風吹過,她感到指間的噬靈戒,傳來一陣微弱的悸動,仿佛在回應夜淵最後的那句話。
    她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將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了丹田,然後緩緩引導著一絲靈力,注入到噬靈戒之中。
    她試著去感應,去捕捉夜淵所說的那種,源自同源的、跨越了萬古的微弱聯係。
    四周一片黑暗,萬籟俱寂。
    時間一息一息地過去。
    就在她以為這隻是徒勞無功時,忽然,指間的戒指,極輕極輕地,跳動了一下。
    那不是錯覺。
    是一種真實存在的、源自某個遙遠方向的、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共鳴。
    它就像一根看不見的線,從戒指上延伸出去,穿透了廟宇的斷壁,越過了荒蕪的野草,指向了……
    京城的東南方向。
    那裏,有一片連綿的山脈,其中最著名的一座,被京城的百姓稱為“黑森林”。
    因為那裏的樹木,不知為何,都呈現出一種不祥的墨色。
    顧盼猛地睜開雙眼,一道精光在眼底一閃而逝。
    她不僅感應到了方向,更從那絲共鳴中,捕捉到了一縷熟悉的、讓她恨之入骨的氣息。
    是魏坤!
    還有……清虛宗的法力波動。
    那枚魔界傳承信物,竟然和清虛宗的人,在同一個地方?
    又或者說,清虛宗的目標,也是那枚信物?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顧盼的腦海中,瘋狂地滋生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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