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奪舍開啟:雲城風波與帝都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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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墓堡的核心石室裏,死氣與源能的碰撞已至臨界點。
    暗影騎士的骨軀愈發透明,眼窩中深紫魂火像被狂風撕扯的燭火,每一次晃動都有細碎的魂屑往下掉。
    決戰的關鍵時刻。
    沒將寵獸會長這群“爬蟲”放在眼裏
    原計劃是先完成奪舍,再清理這些礙眼的存在,可如今對方帶著人闖進門,隻能先解決這不安定因素。
    “你們別想活!” 深紫魂火裏翻湧著不甘與瘋狂,暗影騎士的骨手猛地攥緊祭壇上的永恒之骨。
    亡靈界至寶的骨縫瞬間裂開,濃黑死氣如海嘯般席卷石室,石頂的鍾乳石 “哢嚓” 斷裂,帶著冰碴的黑潭巨浪拍向石牆,牆縫裏沉睡的古老符文被激活,泛著妖異的紫芒。
    寵獸會長臉色驟變,轉身就想逃,卻被骷髏形態的岩紋身上爆發的淡金光芒擋住去路。
    那是識海金色氣息透體而出的守護力,光壁上流轉的符文如活物般遊動,像一道推不開的金牆,將他困在石室中央。
    “想跑?晚了!”暗影騎士的骨音帶著淒厲的笑,永恒之骨上的亡靈符文亮到極致
    “這具氣運之軀本就該是我的,今日便讓整個石室為你陪葬!”
    濃黑死靈氣息再度暴漲的瞬間,岩紋的意識與識海驟然連通。
    “用源能珠砸它!能中和死氣!”小老鼠的聲音帶著急促,叼著顆鴿蛋大的源能珠,踩著淡光屏障躍向永恒之骨。
    魔蛇立刻將最後幾顆源能珠推過來,珠身泛著的金芒連成一線。
    大地熊則撐起半尺高的土係屏障,屏障上的山巒星紋牢牢護住岩紋的神識。
    淡金的源能珠穿透死氣阻攔,啪地撞在永恒之骨上。
    金芒與紫死氣瞬間炸開,如兩顆星辰相撞,石室溫度忽冷忽熱,石牆裂開密密麻麻的縫隙,碎石如雨點般落下。
    暗影騎士的骨軀被光芒吞噬,魂火發出滋滋的灼燒聲,漸漸縮成黃豆大小、“我…… 怎麽會被你們這群小家夥搗亂……”骨軀化作黑灰飄散,唯有一縷極淡的殘魂藏在灰霧裏,想往縫鑽,卻被金色光芒餘光掃中,魂火又散了大半。
    寵獸會長的左臂被源能灼傷,焦黑的皮肉黏在衣料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顧不上查看傷勢,趁光芒減弱時連滾帶爬逃出石室,往森林深處狂奔。
    這具骷髏的變化太詭異了,剛完成奪舍就爆發出如此強的力量,再留下去隻會送命。
    哪會知道,監控多年的四階暗影,本是七階王境的暗影騎士,若不是對方重傷未愈,根本輪不到他來撿便宜。
    更不清楚,剛才那股力量並非針對他。
    而是神識內的岩紋在潛能掙紮
    暗影騎士的殘魂盯著岩紋的背影,突然放棄所有偽裝,化作一縷深紫魂火,如黑箭般衝進岩紋後頸的暗穴。
    這暗穴是他這段時間用死靈氣息反複侵蝕昏死的岩紋所留,早已將少年的生機磨成半死靈狀態,正是他為奪舍預留的 “後門”。
    活了萬年的古老生物,怎會沒有後手?
    早知道寵獸會長在暗中窺探,此次不過是 “引蛇出洞”,想借機將對方一同坑殺,隻可惜功虧一簣,如今隻能孤注一擲,衝進識海完成最後奪舍。
    隻是沒想到,看重的身軀竟然有如此反應。
    不愧是時光長河氣息的人,跟記載一樣,大氣運者。
    奪舍會存在意外
    岩紋的精神識海深處,死氣通道裏黑風卷著碎魂屑狂舞。
    暗影騎士的殘魂火被三隻魔獸魄體逼得縮在通道中央,深紫火芯裏的裂魂核像塊即將崩碎的黑琉璃,每震顫一下,就有細碎的魂渣往下掉。
    綠蛇魄如一道翠綠閃電纏上魂火中段,蛇身繃得像即將斷裂的弓弦,鱗片上淬著的時光之力泛著冷冽的銀芒。
    每一次蛇信吞吐,都能將一縷魂火吸成帶著焦糊味的白煙,蛇身的黑環紋便隨之亮一分。
    白老鼠魄蹲在識海入口的淡白光屏障上,小爪子飛快拍出碎鑽似的源能光點,光點落在魂火上,滋滋聲裏騰起淡金煙霧,把魂火邊緣燒得卷了邊。
    大地熊魄守在魔方神識旁,深藍色魄體脹到半尺高,爪子拍在虛空中時,淡藍屏障上會浮起細碎的山巒星紋,每道屏障都像堵撞不碎的石牆,將魂火的反撲牢牢擋在外麵。
    “一群沒開智的雜種魄體!也敢攔本尊的路!” 暗影騎士的怒吼從魂火裏炸出,裂魂核猛地甩出三道黑焰,如燒紅的彎刀劈向大地熊魄。
    黑焰剛觸到屏障,就被星紋裏的時光之力凍成脆冰,風一吹碎成黑屑,連熊魄的一根絨毛都沒傷到。
    這才驚覺,三隻魄體早已借了岩紋的時光之力。
    岩紋的眉心懸著一縷淡金微光,如細流般往魄體裏淌,連他之前埋在岩紋膻中穴的死氣種子,都被這微光纏得慢慢消融,原本發黑的經脈正透出淡粉活氣
    心慌的是,識海中央的玄黃水滴正緩緩旋轉,每轉一圈就有一縷死氣被吸走,水滴還時不時蹭過魄體,給它們補上一層淡金微光,像在為守護者續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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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等了!”暗影騎士咬碎最後一絲理智,將裂魂核從魂火裏推出去。
    深紫的魂核碎片裹著鎮魂鏈的餘溫,如燒紅的鐵釘釘向魔方神識。
    隻要戳破這層神識,他就能把殘魂嵌進去,哪怕隻剩半塊魂核,也能先占了這具時光親和體的根基。
    可就在魂核碎片離神識隻剩半寸時,白老鼠魄突然撲了上來。
    雪白的小身子裹著淡金微光,像顆滾燙的小金彈撞向魂核
    咚的一聲悶響,魂核碎片被撞得偏了方向,擦著神識邊緣飛過,砸在識海的灰霧裏。
    濺起的漣漪震碎了漂浮的記憶碎片:
    有岩紋在雲城和南雁分吃醬骨的畫麵,有他教岩萍在風箏上畫老虎的場景,還有魔狼剛到他身邊時,怯生生勾住他衣角的模樣。
    不
    暗影騎士的魂火驟然黯淡,綠蛇魄趁機纏得更緊,蛇身的冷光幾乎要把魂火勒斷。
    玄黃水滴的吸力突然變強,一縷縷魂火被吸成白煙,裂魂核上的裂痕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徹底崩碎。
    雲城寵獸協會的公告欄前,秋風卷著紙灰落在泛黃的羊皮公告上,“封閉秘境”“失蹤 21 人” 幾個字被雨水浸得發暗,卻依舊刺得人眼睛疼。
    南雁擠在人群最前麵,手指死死攥著公告欄的木框,指節白得像要嵌進木頭裏。他懷裏揣著張皺巴巴的救援名單,岩紋的名字被紅筆圈在 “失蹤人員” 最後一行。
    沒有死亡標注,卻比紅圈更讓他心口發緊。
    上個月岩紋進秘境前,兩人還在西街的醬骨店門口告別。
    岩紋拍著他的肩膀笑:“等我回來,你欠我的那頓醬骨別賴賬,要加雙倍骨髓的那種”
    現在醬骨店的煙囪還冒著黑煙,門口木牌上今日有新鮮骨髓的字跡沒擦,人卻沒了消息。
    南雁摸出塊半舊的手帕,邊緣已被汗浸濕。
    那是岩紋上次幫他擦寵獸時落下的,邊角還沾著魔狼的淡紫絨毛,岩紋小心翼翼幫它梳理的毛。
    用手帕擦了擦名單上的汗漬,指甲在“岩紋” 兩個字上劃了道深印,聲音帶著哽咽卻格外堅定
    “我要變強,比會長還強。下次秘境開啟,就算闖鎮獸司的鎖陰陣,也得把你帶回來。”
    轉身往鎮獸司跑,腳步快得幾乎要摔,卻沒注意身後跟著道身影。
    鵬海把自己埋在臨時辦公點的卷宗堆裏,手指反複摩挲著岩紋的證件照。
    照片裏的少年穿著灰布服,嘴角還帶著未褪去的青澀,是去年兩人一起還在學習的時拍的。
    桌上攤開兩本卷宗
    左邊是岩紋的失蹤記錄,10 月 15 日最後通訊,說在秘境東部見了大量魔獸,想采來給南雁的抓隻寵物。
    右邊是 “敖天滅門案”,黑色封皮上的字燙得人眼疼,驗屍報告裏,活體獻祭、惡魔種子幾個詞像針,紮得他指尖發麻。
    “鵬海少爺,異教研究所的報告來了。” 警員推門進來,把一份剛打印的報告放在他麵前。
    “敖天體內的惡魔種子最多半年就會吞噬神智,到時候他會徹底變成異教的殺戮工具,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 鵬海捏著報告的手微微發抖,指節把紙邊捏出褶皺。
    敖天是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上個月還跟他一起在酒館喝成年酒。
    如今一個成了待宰的惡魔容器,一個連生死都不知道,他盯著桌上的兩本卷宗,指尖在紙頁上反複徘徊,卻遲遲不敢落下兩個最重要的人,他一個都不能放,可偏偏分身乏術。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胖子鵬海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岩紋、敖天三個在雪地裏堆雪人。現在雪人早化了,人也散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是南雁來了。
    胖子鵬海深吸一口氣,把敖天的卷宗合上,用胳膊肘蹭了蹭發紅的眼睛,聲音盡量放得平穩:“別慌,我爸剛跟鎮獸司的人談了,他們會優先搜岩紋最後待的東部山穀,還調了三隻最擅長追蹤的靈犬……” 話沒說完
    看見南雁手裏攥著的秘境公告
    封閉
    兩個字像把錘子,砸得他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千裏之外的帝都,夕陽透過窗欞,把岩家新居的木桌鍍上一層暖金。岩母坐在桌邊縫棉襖,線軸不小心滾到地上,岩萍彎腰去撿,辮子上的粉蝴蝶結蹭過信紙,留下個淺淺的印子。
    “阿紋在雲城肯定冷,這棉襖得趕在立冬前寄過去。”岩母把針在頭發上蹭了蹭,又低下頭縫,針腳細密得像排小牙齒,每縫一針,就往棉襖裏塞一撮新棉花
    那是她托人從北疆買來的雪棉花,保暖性是普通棉花的三倍,“去年雲城的冬天風大,吹得耳朵疼,我在棉襖領子裏縫了圈兔毛,能護住耳朵。”
    岩父坐在旁邊,翻著帝都鎮獸司的名錄,手指在 “巡查員” 那欄停頓了一下,又往下劃了劃,眉頭微微皺著:“等阿紋在雲城攢夠兩年資曆,我就找你大哥說說,把他調到帝都來。巡查員雖然累點,但至少一家人能在一起,不用再隔著千裏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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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羽趴在桌邊,手裏握著支鉛筆,正一筆一劃地給岩紋寫信。
    信紙是岩萍挑的,上麵印著小老虎的圖案,是岩紋最喜歡的動物。
    “哥,我跟妹妹進了帝都最好的武道學校。先生誇我算術好,還獎了我塊水果糖,我沒吃,跟妹妹攢了一罐子,都是你喜歡的橘子味,等你回來給你吃。” 他寫字時格外認真,連標點符號都不敢寫錯,怕哥哥看不懂。
    岩萍趴在他旁邊,手裏拿著蠟筆在信紙角落畫畫。她畫了一家四口手拉手站在院子裏,院子裏的梧桐樹上掛著隻老虎風箏,風箏線還畫了個小小的粉蝴蝶結,那是岩紋上次回家時,幫她係在辮子上的樣式。
    “娘,你看我畫的哥,像不像?”她舉著畫給母親看,辮子上的蝴蝶結晃來晃去,眼裏滿是期待。
    岩母接過畫,眼眶有點紅,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畫裏少年的臉:“像,太像了,跟阿紋十五歲那年一模一樣。那時候他也喜歡在院子裏放風箏,每次都要把風箏放得最高,說要讓在外地的爹看見。”
    她不知道,自己牽掛的兒子,此刻正陷在識海的生死戰裏;更不知道,雲城的秘境已經封閉,她兒子的名字,正孤零零地寫在失蹤名單上。
    把信疊好,放進印著帝都郵局的信封裏,仔細貼上郵票,還在信封角落畫了個小小的老虎頭。
    “娘,明天我一早就去寄,郵局的叔叔說,最快三天就能到雲城,哥肯定能收到。”
    夕陽的餘暉落在信封上
    雲城鎮獸司 岩紋收
    幾個字泛著暖光,像能穿越千裏,把家人的牽掛輕輕放在那個正與殘魂對抗的少年枕邊。
    而此刻
    岩紋識海深處,暗影騎士的殘魂已瀕臨崩碎。
    玄黃水滴的吸力越來越強,綠蛇魄纏得更緊,白老鼠魄的源能光點不斷落在魂火上,大地熊魄的屏障始終護著神識。
    岩紋的意識如從深海中浮起,家人的暖、南雁的急、胖子鵬海的愁,都化作暖流。
    牽掛
    他緩緩睜開神識之眼,內心中的牽掛最堅實的力量,指尖凝聚起一縷淡金的時光之力,朝著暗影騎士的殘魂,堅定地揮了下去。
    絕不會讓任何人奪走自己的身體,更不會讓牽掛他的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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