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殘酷規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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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頓了頓,指尖捏著的三枚測運龜甲突然泛起細碎的裂紋 —— 那是推演被未知力量幹擾的跡象。金紅色魂火裏閃過一絲冷意,他抬手將龜甲按在光幕邊緣,聲音沉得像亡骨穀的黑石:“另外,把‘死氣供給’的額度壓一壓 —— 原本二階學徒每日能領 2 顆一階死氣結晶,現在改成 1 顆。想多要,就得去賺陰功勳,要麽接任務,要麽…… 搶別人的。我倒要看看,這具帶著生息的死靈,在聖教的規矩裏,能活多久,又能藏住多少秘密。”
銀發長老點頭應下,握著聖焰長劍的手緩緩鬆開,劍身上的淡金火焰卻沒平息,反而跳竄出幾縷火星 —— 那是他心緒波動的痕跡。
銀色魂火裏的震驚漸漸褪去,多了幾分凝重,他抬眼掃過下方的黑石建築群,聲音壓得極低:“若他真是暗影長老的棋子,壓供給會不會打草驚蛇?”
“驚蛇才好。” 教主冷笑一聲,金袍下擺隨死氣微微浮動,“不逼一逼,怎麽知道他藏著多少底牌?”
虛空中的光幕漸漸消散,像被死氣吹散的煙霧,隻留下一絲極淡的聖焰氣息 ,那氣息帶著 “淨化” 的銳意,剛飄到岩紋頭頂三尺處,他識海裏的玄黃水滴突然輕輕一顫,表麵的玄黃紋路亮起半分,像張開了一張無形的網,將那絲聖焰氣息悄無聲息地裹住、吞噬。
水滴中央的祭壇虛影晃了晃,壇頂的玄黃珠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金光,又迅速沉寂下去。
下方的岩紋對此一無所知,卻在那股聖焰氣息掠過的瞬間,指尖下意識蜷了蜷,不是因為疼,是識海裏的白老鼠魄突然豎起了耳朵,小爪子在魂核旁快速比劃,像在記錄什麽。
骷髏岩紋正看著不遠處的廝殺,骨腔裏雖無跳動的心髒,卻有種密密麻麻的緊繃感:視線落在二階中期修士的骨刀上,算著對方揮刀的角度從左下到右上,需耗時半息);
耳朵聽著死氣爆發的滋滋聲,辨著對方的死氣純度比普通二階淡了兩成,顯然沒好好修煉);
眼角餘光掃過圍觀的學徒,記著那些人抬手摸骨刀的頻率平均三息一次,顯然在隨時準備搶漏)。每一個細節都落在識海,被岩紋暗暗評估戰力。
有助於在這種環境中對敵我雙方的動向做出精準預判。
岩紋雖無血肉,但識海運轉如輪,將所見所聞盡數轉化為戰局推演。
他甚至開始計算三步之後的走位,預判哪具屍體將最先爆出血髓,哪個學徒會忍不住搶先出手。
這些信息如同絲線,在識海中織成一張細密的情報網,隻待時機一觸即發。
那兩個爭搶結晶的修士,一個是二階初期,灰袍的袖口磨出了毛邊,手裏的骨刀連最低階的破甲紋都沒有
一個是二階中期,腰間別著個癟癟的布袋,露出半顆一階死氣結晶的邊角。可就是為了三顆指甲蓋大小的一階死氣結晶,兩人竟能下死手。
“這是我先盯上的!他搶我食魂蝶翅膀的任務目標,我殺他天經地義!”左邊的修士踹了屍體一腳,屍體的頭歪向一邊,眼窩的魂火像被風吹滅的燭火,早已沒了光亮。
他伸手去撿地上的結晶,指尖都在發抖。
指節處的皮肉幹裂,沾著黑石地麵的黑灰,顯然是第一次殺人,卻強撐著把腰杆挺得筆直,怕被別人看出怯懦。
右邊的修士突然抽出腰間的骨刀,刀身泛著冷光,那是常年沾血磨出來的亮。刀光一閃,快得隻剩一道殘影
“噗嗤” 一聲,左邊修士的手腕掉在地上,鮮血從斷口處噴湧而出,呈暗紅色,像稀釋過的墨,濺在黑石地麵上,瞬間被石縫裏的死氣吸得隻剩一道淡紅印記。
“屁!聖教規矩,誰拳頭硬誰拿!你二階初期,我二階中期,這結晶該歸我!”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像從冰窖裏撈出來的,看著對方在地上翻滾哀嚎,眼裏沒有絲毫憐憫,隻有盯著結晶的貪婪
那眼神,像餓了三天的狼看到肉。
手腕被砍斷的修士在地上翻滾,哀嚎聲撕心裂肺,震得周圍的骷髏燈籠都微微晃動。可沒人過來幫忙:
靠在牆上的一個灰袍學徒,手裏把玩著骨刀,刀背在掌心來回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看一場有趣的戲;蹲在遠處的另一個學徒,趁兩人不注意,快速伸出手,用指甲勾起地上散落的死氣結晶碎屑最大的也隻有米粒大)
塞進懷裏的破布包,塞的時候還警惕地抬頭看了看,生怕被殺人的修士發現;
還有幾個路過的修士,要麽低頭快走,腳步快得像在逃什麽.
要麽停下來看兩眼,眼神裏沒有絲毫驚訝,隻有麻木
像看慣了太陽東升西落一樣,偶爾閃過的貪婪,也隻是在看到結晶時,眼裏亮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
沒等倒地的修士爬起來,那把沾血的骨刀就再次刺出,精準地刺穿了他的喉嚨。
死氣瞬間消散,眼窩的魂火徹底滅了,連一絲餘溫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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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人的修士麵無表情地收起骨刀,用袖子擦了擦刀身的血擦得並不幹淨,還留著幾道暗紅的痕跡),然後彎腰抓住兩具屍體的腳踝,像拖麻袋一樣拖到牆根下的骸骨堆裏
骸骨堆裏的骨頭層層疊疊,有的骨頭上還掛著沒腐爛的深褐色皮肉,蛆蟲在骨縫裏鑽來鑽去,發出細微的 “沙沙” 聲。
他把屍體扔進去時,骸骨堆甚至沒怎麽晃動,顯然早已習慣了這樣的 “添加”。
做完這一切,他蹲下來,慢條斯理地撿起所有的死氣結晶。
連滾到骸骨堆旁的半顆碎晶都沒放過,用指尖捏起來,放進嘴裏舔了舔上麵的血漬血漬早已凝固,呈黑褐色,帶著淡淡的鐵鏽味)。
他舔完手指,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任務碑,眼神裏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剛才殺的不是人,隻是踩死了一隻螞蟻。
“新人?”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像淬了冰的刀子,紮得人骨縫發疼。
岩紋猛地轉身,看到一個穿銀袍的修士站在不遠處。
銀袍是用死靈蠶絲織的,表麵泛著淡淡的啞光,上麵繡著的黑色冥紋每一個都是骷髏頭形狀)在死氣中微微發光,骷髏的眼窩嵌著細小的魂晶,像一雙雙盯著人的小眼睛
腰間掛著塊玄鐵令牌,令牌邊緣打磨得極為鋒利,泛著寒芒,上麵刻著的 “墨”字刻痕裏,還殘留著未散盡的死氣顯然剛用令牌殺過人);
最讓人忌憚的是他的氣息,六階強者的威壓像一張無形的網,鋪天蓋地壓下來。
骷髏岩紋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魂火在微微收縮,骨節“咯吱咯吱”作響,像是要被這股威壓捏碎。
“是。”岩紋握緊了手裏的骨鏟,木柄被他捏得微微發燙那是用腐骨木 做的,能吸收少量死氣,此刻正被他的緊張情緒催動,泛起極淡的黑芒)。
表麵上,他的魂火在微微顫抖,眼神裏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身體甚至輕輕晃了一下,像是快站不穩;
可識海裏早已暗流湧動:大地熊魄繃直了魄體,深藍色的光膜裹住了魂核,爪子泛著冷冽的藍光,隨時能撞出去扛傷;
綠蛇魄纏在魂核邊緣,蛇信子快速舔舐著一縷精力量,蛇鱗上浮現出細小的死氣紋路,隻要他願意,瞬間就能讓蛇魄的毒淬滿死氣;
白老鼠魄則縮在識海最深處。
玄黃水滴上泛著淡暗金那是之前吞噬的死靈之主力量的殘留),水滴表麵的紋路亮了半分,像在隨時準備吞噬新的能量。
這就是他從不外露的底氣。
藏在識海裏的三魄,能硬抗三階修士的攻擊;神秘的玄黃水滴,連四階強者的探查都能悄無聲息地化解;更別說他還玄黃水滴,那是連死靈之主的一縷力量都能吸收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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