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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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上的刺殺與夜宸隱晦的警告,如同兩塊沉重的巨石壓在沈清辭心頭。帝都的局勢顯然已到了暗流洶湧、一觸即發的邊緣。被動等待,隻會淪為棋子,甚至可能在不知情的風暴中被碾碎。
她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更多的信息,將命運的韁繩盡可能握在自己手中。
回到清秋院,沈清辭立刻通過萬寶樓的渠道,向那位鬥篷人發出了見麵的請求。她需要了解幽冥宗尋找之物的具體情況,這或許能幫她拚湊出更完整的圖景。
同時,她沒有放棄自身的修煉。《玄冰訣》的運轉愈發純熟,煉氣期五層的門檻已清晰可見。“寒霜劍指”與“冰棱鏡”的配合也越發默契,攻防一體,讓她麵對突發狀況時多了幾分底氣。煉丹方麵,凝氣丹的成功率也穩步提升,雖然依舊耗費大量材料,但已能偶爾煉製出品質尚可的成品,對她自身的修煉亦是小有助益。
玄璃自皇宮回來後,似乎對那股被驚動的“東西”格外在意,時常顯得有些焦躁,對著皇宮方向發出低低的嗚咽。沈清辭能感覺到它傳遞來的、一種混合著渴望、警惕與淡淡悲傷的複雜情緒。這讓她更加確信,皇宮深處的秘密,與玄璃的身世息息相關。
鬥篷人的回複來得很快,約定的地點依舊是萬寶樓的地字三號靜室,時間在次日深夜。
再次踏入這間隱秘的靜室,鬥篷人已然在座。他依舊籠罩在寬大的灰袍中,但氣息比上次平穩了許多,那股縈繞不散的陰寒煞氣也淡薄了些許,顯然沈清辭的藥劑確實起到了效果。
“小友的藥,很有效。”鬥篷人沙啞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真誠的謝意,“老夫感覺,已許久未曾如此鬆快過了。”
“前輩感覺好轉便好。”沈清辭微微頷首,沒有過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題,“前輩上次傳訊,提及幽冥宗在尋找某樣重要之物,不知可否告知更多細節?此事或許關乎帝都安危,也關乎晚輩自身。”
鬥篷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最終,他緩緩開口道:“幽冥宗尋找何物,具體老夫亦不知曉。但他們近期的活動軌跡,大多圍繞著皇城,尤其是……冷宮與宗廟區域。據零星情報顯示,他們似乎在尋找一件……與‘狐’有關的古物,據說蘊含著龐大的靈魂力量與氣運。”
與“狐”有關的古物?!龐大的靈魂力量與氣運?!
沈清辭心髒猛地一跳!下意識地看向袖中瞬間繃緊身體的玄璃!
難道……幽冥宗的目標,是九尾靈狐的遺骸?或者是與其相關的傳承聖物?這就能解釋為何玄璃會對皇宮深處的氣息產生如此劇烈的反應!也能解釋幽冥宗甚至影殿)為何對玄璃如此覬覦!他們是想利用這古物,來吸引、控製甚至吞噬玄璃?
這個猜測讓沈清辭背脊發涼。
“多謝前輩告知。”沈清辭穩住心神,鄭重道謝。這條信息至關重要!
“不必言謝,互利而已。”鬥篷人擺擺手,“你助我緩解痛苦,我提供些許消息,理所應當。不過,小友需萬分小心,幽冥宗此次勢在必得,派出的皆是精銳,其宗主……據說也已秘密潛入帝都。”
幽冥宗主?!沈清辭瞳孔微縮。那絕對是超越了築基期的恐怖存在!
“晚輩明白。”沈清辭沉聲道。壓力如山,但她眼神依舊堅定。
帶著沉重卻又清晰了許多的消息回到清秋院,沈清辭立刻開始梳理線索。
幽冥宗目標:疑似與九尾靈狐相關的古物,位於皇宮深處冷宮、宗廟區域)。
影殿目標:玄璃與她本人,手段詭譎,可能與幽冥宗存在競爭或合作關係。
夜宸:知曉內情,多次出手相助,立場不明,但似乎與這兩方並非一路。
皇宮異動:有“東西”被驚動,對玄璃氣息敏感。
所有線索,都指向了皇宮深處!
她不能再坐等事情發生。必須想辦法進入皇宮深處,至少要先摸清情況。但皇宮大內,守衛森嚴,尤其是冷宮和宗廟區域,更是禁忌之地,擅闖者死。
正當沈清辭苦思冥想如何製造合理進入皇宮深處的機會時,一個意想不到的契機,主動送上了門。
這日,賢妃娘娘宮中的一位女官親自來到靖國公府,帶來了賢妃的口諭。
“沈小姐,娘娘近日鳳體違和,太醫診治效果不佳。娘娘念及小姐醫術精湛,特命奴婢前來,請小姐明日入宮,為娘娘請個平安脈。”女官態度客氣,但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賢妃病了?請她入宮診脈?
沈清辭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是真病?還是……一個試探?或者,是賢妃也察覺到了什麽,借此機會與她接觸?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賢妃居於西六宮,雖非冷宮宗廟核心區域,但已是深入內廷,遠比在外圍打轉更能接觸到核心秘密!
“臣女遵旨。”沈清辭壓下心中波瀾,恭敬應下。
送走女官,沈清辭立刻開始準備。她將狀態調整到最佳,檢查了所有可能用上的藥物、銀針。同時,她也嚴肅地叮囑玄璃,明日入宮,無論如何必須收斂所有氣息,絕不能引起皇宮深處那“東西”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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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璃似乎也明白事關重大,乖巧地點頭,將自己靈動的氣息收斂得如同普通小寵。
次日,沈清辭依舊是一身素雅打扮,帶著偽裝後的玄璃,隨著引路的內侍,再次踏入這座恢宏而壓抑的皇城。
賢妃的寢宮位於西六宮之一的長春宮,環境清幽。殿內彌漫著淡淡的藥香,賢妃半倚在軟榻上,臉色確實有些蒼白,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與……憂慮。
“臣女沈清辭,參見賢妃娘娘。”沈清辭依禮參拜。
“快起來,不必多禮。”賢妃虛扶了一下,聲音帶著些許虛弱,“本宮這身子,也不知怎麽了,近日總是心悸乏力,夜不能寐,太醫開了安神補氣的方子,卻總不見大好。聽聞你於藥理一道頗有見解,便想著讓你來看看。”
沈清辭上前,仔細為賢妃診脈。脈象虛浮,氣血兩虧,心神不寧,確實是憂思過度、勞心傷神之症。但隱隱地,沈清辭卻察覺到,在賢妃的心脈深處,似乎纏繞著一絲極其細微、若有若無的……陰鬱之氣?這氣息並非病症所致,倒像是……長期處於某種特殊環境或被某種力量隱隱影響的結果。
難道……與皇宮深處那被驚動的“東西”有關?連身處內廷的妃嬪都受到了影響?
沈清辭心中疑竇叢生,麵上卻不露分毫。她開了幾劑寧心安神、調和氣血的方子,又取出一瓶自己煉製的、品質上乘的寧神香丸呈上。
“娘娘此症,需靜養為主,輔以藥石。這香丸是臣女親手所製,有凝神靜氣之效,娘娘或可一試。”沈清辭恭敬道。
賢妃接過香丸,聞了聞,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溫和的笑意:“有心了。”她示意宮人退下,殿內隻剩下她們二人以及偽裝成普通寵物、安靜伏在沈清辭腳邊的玄璃)。
賢妃看著沈清辭,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沈小姐,本宮聽聞,前幾日夜宴,多虧了三皇子出手,才化解了一場風波?”
沈清辭心中一動,知道正題來了。“是,三殿下修為高深,令人敬佩。”
賢妃輕輕歎了口氣:“宸兒那孩子……性子是冷了些,但心地不壞。這宮裏宮外,盯著他的人不少。有些事,本宮不便多說,但沈小姐是聰明人,當知在這帝都,有時候,知道得越多,未必是福氣。”
她這是在提醒自己?沈清辭垂眸:“臣女明白,多謝娘娘提點。”
“明白就好。”賢妃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疲憊,揮了揮手,“本宮乏了,你退下吧。日後若得空,可常來陪本宮說說話。”
“是,臣女告退。”
沈清辭行禮退出長春宮,心中思緒更重。賢妃的話,看似尋常關懷,實則暗藏機鋒。她似乎在暗示夜宸處境複雜,也似乎在提醒自己不要卷入過深。
然而,她已經身在局中。
走在出宮的長廊上,沈清辭刻意放慢了腳步,神識與五感提升到極致,仔細感知著周圍的一切。當她經過一條通往更深處宮苑靠近冷宮方向)的岔路時,袖中的玄璃猛地顫抖了一下,傳遞來一股強烈的不安與躁動!
同時,沈清辭自己也清晰地感覺到,從那條幽深宮道的盡頭,傳來一股極其隱晦、卻龐大無比的陰冷吸力,仿佛那裏潛伏著一個無形的漩渦,正在緩慢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生機與靈氣!
就是那裏!
幽冥宗尋找的古物,或者說,那被驚動的“東西”,很可能就在那個方向!
沈清辭強壓下過去一探究竟的衝動,加快腳步離開了皇宮。
回到靖國公府,她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目標,已經鎖定。
接下來,就是製定計劃,如何在幽冥宗和影殿之前,弄清楚那到底是什麽,以及……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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