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風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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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突如其來的賞賜,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帝都權貴圈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絕非簡單的“褒獎”,更像是一種姿態,一種對沈清辭某種行為的默許,甚至是對其背後可能代表的、與影殿對抗力量的潛在支持。
清秋院內,沈清辭看著那些價值不菲的賞賜,神色平靜。她很清楚,這並非免費的午餐。皇室將她推到了明處,既是對影殿的敲打,也是將她置於風口浪尖,成為吸引火力的靶子。接下來的日子,絕不會平靜。
她需要盡快熟悉並掌握新生的冰雷真氣,將其徹底轉化為戰鬥力。同時,玄璃的恢複和記憶覺醒也至關重要。
密室中,沈清辭摒棄雜念,全心投入修煉。冰雷真氣遠比單純的玄冰真氣更加狂暴難控,運轉起來,經脈中仿佛有冰流與電蛇同時奔騰,稍有不慎便會反噬己身。她小心翼翼地將《玄冰訣》的運行路線進行細微調整,以適應這種全新的能量屬性。
“寒霜劍指”在她指尖演化,灰白色的光束更加凝練,電蛇纏繞,擊中測試用的鐵木樁時,不僅留下一個覆蓋寒霜的孔洞,周圍更是一片焦黑,附帶輕微的麻痹效果。“冰棱鏡”的防禦力也大幅提升,鏡麵雷紋流轉,能有效偏轉和消弭部分能量攻擊。
她還嚐試將冰雷真氣融入“冰影步”,速度並未顯著提升,但移動時身後拖曳出的殘影卻帶上了一絲微弱的電弧,幹擾性更強,甚至在急速變向時,能借助雷力的瞬間爆發,完成一些匪夷所思的折轉。
實力的提升是實實在在的。沈清辭估計,以她如今煉氣七層加上冰雷真氣的威力,即便麵對煉氣九層的修士,也有一戰之力!
就在沈清辭潛心修煉,鞏固境界之時,外界因她而起的波瀾,正迅速發酵。
吏部侍郎府邸,書房內氣氛壓抑。
吏部侍郎柳文遠柳氏兄長)臉色鐵青,看著麵前鼻青臉腫、瑟瑟發抖的兒子柳明軒萬寶樓那個錦袍少年),氣得渾身發抖:“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誰讓你去萬寶樓惹是生非的?!還被人當眾揭穿與……與那些人有牽連!”
柳明軒哭喪著臉:“父親,孩兒知錯了!可……可那小子實在太囂張,他……”
“閉嘴!”柳文遠厲聲打斷,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與狠厲,“那人既然能認出那玉符,絕非尋常之輩!而且陛下今日竟還賞賜於她……此事絕不簡單!”
他踱步片刻,沉聲道:“近期你給我老實待在府裏,哪裏都不準去!至於那個沈清辭……”他眼中寒光閃爍,“她既然敢動我柳家的人,壞了……那邊的好事,自然有人會去收拾她!我們隻需靜觀其變,必要時……推波助瀾即可。”
同樣收到消息的,還有隱匿在帝都陰影中的影殿。
一處隱秘的據點內,一名戴著純白麵具、氣息比之前那白麵人更加深邃恐怖的身影,聽著屬下的匯報。
“哦?冰雷真氣?倒是有些機緣。”白麵人的聲音依舊嘶啞,卻帶著一絲興趣,“看來,這隻小狐狸和它選中的人,比我們預想的更有價值。吏部侍郎那個蠢貨兒子,差點壞了大事。”
“尊使,是否需要屬下……”一旁的黑影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必。”白麵人擺了擺手,“皇室既然插手,暫時不宜正麵衝突。而且……宗主對那融合了冰雷之力的小丫頭,很感興趣。傳令下去,更改計劃,暫緩強擄,改為……滲透與誘導。想辦法,弄清楚她真氣異變的根源,以及那隻狐狸的狀態。”
“是!”
清秋院的日子,在表麵平靜下暗流湧動。沈清辭能感覺到,府外的窺探目光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隱秘和頻繁,其中甚至夾雜著幾道帶著明顯惡意的氣息。
這一日,她正在院中練習對冰雷真氣的精細操控,試圖將其凝聚成更複雜的形態,玄璃忽然從屋內竄出,躍上她的肩頭,黑眼睛裏帶著一絲興奮和期待。
“清辭,我好像……想起來一點東西了!”玄璃通過契約傳來意念,“是關於如何運用力量的一些……本能?”
它說著,抬起一隻前爪,爪尖之上,一點純淨的白光凝聚,那白光之中,隱隱有極其細微的金色符文流轉。它對著院中一塊石頭輕輕一點。
沒有聲音,沒有爆炸。但那塊石頭,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內部開始“沙化”,仿佛經曆了千萬年的風化,最終化作一小堆細膩的沙塵,隨風飄散!
淨化!或者說……加速物質本源衰變?!
沈清辭看得瞳孔一縮!這能力,太過逆天!
“這是你血脈記憶中的能力?”沈清辭驚喜地問道。
玄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好像是的,但又不完全……感覺很模糊,隻能做到這麽一點點,而且很耗力氣。”它顯得有些疲憊。
沈清辭連忙將它抱在懷裏,輸入溫和的真氣幫它恢複。“沒關係,慢慢來,能想起來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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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識到,玄璃的記憶和力量,正在隨著它傷勢的恢複和自身的成長,逐步蘇醒。這對她們而言,是巨大的助力。
然而,福兮禍所伏。
就在玄璃演示這新能力的第二天夜裏,一直沉寂的、來自賢妃娘娘的那條線,再次傳來了消息。這次並非宮女親至,而是一封通過特殊渠道、沒有任何標記的密信。
信上隻有寥寥數語,筆跡倉促:
“柳氏空印現於黑市,疑為餌。冷宮異動加劇,有‘暗影’出入。速離帝都,或覓強援。珍重。”
柳氏空印?沈清辭立刻想到,柳氏被那傳送玉符帶走時,身上或許帶著能代表靖國公府部分權柄的印信!這東西流落黑市,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是引她出麵?還是想借此構陷靖國公府?
而“冷宮異動加劇”、“暗影出入”,更是讓她心頭一緊。難道幽冥宗賊心不死,還在打那祭壇的主意?或者,是影殿的人?
賢妃這封信,充滿了急迫的警告意味。
握著那封密信,沈清辭在燈下沉思良久。
離開帝都?不可能。父親尚未歸來,玄璃的身世之謎未解,幽冥宗和影殿的威脅未除,她豈能一走了之?那無異於將主動權拱手讓人。
覓強援?夜宸算一個,但他身份特殊,立場微妙,不可能事事相助。鬥篷人或許也算,但關係尚未穩固。
那麽,剩下的路,唯有靠自己,主動破局!
柳氏空印是餌,她可以不去咬,但必須弄清楚垂釣者是誰,目的何在。冷宮異動,她不能親自去查,但可以通過其他渠道了解。
她想到了萬寶樓,想到了那個身中幽冥噬心掌的鬥篷人。萬寶樓消息靈通,鬥篷人對幽冥宗知之甚深。
是時候,再次主動出擊了。
她鋪開紙張,開始書寫。一封是給鬥篷人的,詢問關於幽冥宗近期動向以及“暗影”的可能身份。另一封,則是列出幾種珍稀藥材和材料,準備讓青黛明日去萬寶樓發布收購任務,借此探聽關於柳氏空印和冷宮消息的黑市流言。
寫完信,已是深夜。
沈清辭走到窗邊,望著空中那輪被薄雲遮掩、若隱若現的冷月,感受著體內奔騰的冰雷真氣,和懷中玄璃平穩的呼吸。
風雨欲來,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她倒要看看,這帝都的渾水下,究竟藏著多少魑魅魍魎!
指尖,一縷灰白色的電光悄然閃過,映亮她堅定而冷冽的眉眼。
第6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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