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訴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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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潔頭重腳輕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頭栽在了炕上。
“這身體還真的是禁不起念叨,剛才說不行了,轉眼就不行了。”
趙大鳳有些不放心,她隨後跟在了梁潔的身後,來到了梁潔的房間。
看到她老娘躺在了炕上,輕微的鼾聲,她不禁有些心疼,上前幫她拉扯了一下被角,輕輕的蓋上被子。
梁潔就是個警惕性特別強的人,尤其在睡覺的時候,稍微有一點動靜,她就會敏銳的感覺到。
“大鳳啊,你不去吃火鍋,來這裏是不是想看你老娘我死透了沒有是不是?”
趙大鳳坐在了炕沿上,摸了一下梁潔的額頭說道:“娘,您這也沒有燒糊塗啊,怎麽盡說糊塗話啊,我是您的小棉襖啊,怎麽的,不應該關心娘,照顧娘嗎?”
“小棉襖,回去幫著你嫂子收拾鍋灶吧,娘就是累著了,歇歇就好了。”
這句話,讓趙大鳳的心裏美滋滋的,她想到了方圓的確是身懷有孕,幹活不方便是一個,另外,蕭墨今晚上回來了,自然是要陪著蕭墨去了,於是,她加快了腳步朝著廚房走去。
趙大軍還在院子裏轉悠,看見趙大鳳九上前問道:“大鳳,娘怎麽樣了,是不是得了傷寒了?”
“沒有的,娘說她就是累了,我也摸了一下額頭,沒事。”
方圓要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方圓笑著說道:“算了,今晚上我哥回來了,你就陪著我哥去聊聊,這種事情就留給我吧,小寶,今晚上跟小姑睡啊。”
小寶撅著嘴:“小姑,為啥,我想跟爹爹睡!”
趙大鳳嘀咕了一句:“這小屁孩,知道個啥呢?”隨後,她笑著從口袋裏摸出兩個糖果笑著說道:“你看,姑姑這裏還有糖果呢,你要跟誰睡?”
“小姑有糖果,那,那我就跟小姑睡!”
趙大軍掀開了門簾,發出刷啦的一聲:“哥,那就讓柳青跟我睡吧!”
蕭墨嗬嗬了一聲,他差點就將自己身邊這麽大的一個隨從給忘記了。
“哦,柳青,那就跟著大軍一起睡吧,早點睡,早上起來早一點,雖然不是農村,但是家裏的活計還是不少的。”
柳青答應了一聲,就掀開簾子出去了。
“哥,嫂子,你們早點歇息去,我收拾一下就睡了。”
蕭墨看了一眼方圓,方圓有些紅著臉說道:“那好的,大鳳,辛苦了。”
趙大鳳的心情那是喜滋滋的,她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小寶聊天。
“小寶,你覺得你現在這個爹爹好,還是以前的那個?”
小寶摸著自己的小腦袋想了一下,最後竟然說:“那個爹爹不好,惹奶奶生氣,不孝子!”
趙大鳳聽到這話,笑得前胸貼後背了:“聽誰說的呢,小東西,其實你那個爹爹心裏還是喜歡你的!”
“不,小姑,他不是我爹爹,打我娘,打小寶,不是好爹爹!”
趙大鳳想想,也是,這個趙大勇要是稍微有一丁點的好處,也不至於讓一個孩子一點好印象都留不下呢?
方圓挺著大肚子,吃力的坐在了炕沿上。
蕭墨急忙上前幫忙,想要將她抱在炕上,方圓卻有意的避開了,她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雖然你給娘幫了這個忙,但是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方圓的心思是在於之前楊美菱的那件事,要不是那個女人一路追殺,她怎麽會跟婆婆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鎮子上,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麽心思,她怎麽敢再次的相信蕭墨的鬼話?
蕭墨知道方圓的心裏有氣,這會兒是關起門哄她的時候,蕭墨關上門,坐在了方圓的身邊:“方圓,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事情,我的身世你現在知道了吧,我就是那個不受寵的四皇子,我父皇為了籠絡人心,不關心我是否願意,將我許諾給楊美菱,這是我不能選擇的事情。”
“好,就算是家族的原因,讓你不得不麵臨那個女人,可,你為什麽呆了這麽久都不能給我一封信呢,就算我是個不重要的,但我娘呢,我娘對你怎麽樣,難道你心裏還沒有譜嗎?蕭墨,你就是個沒有心肝肺的人,你說,你跟趙大勇有什麽區別?”
蕭墨一看方圓的情緒激動,她甚至不知道怎麽安慰方圓,急忙一把拽住了方圓的手臂說道:“方圓,你別激動,你聽我慢慢給你解釋可好,我那段時間被楊小姐給關了起來,自己的生死尚且都不能料,哪裏還有心思給你寫信,寫了說什麽,哄騙你的話嗎?我做不到,不寫,不給你任何希望總好過讓你知道我這裏的情況讓你跟著我一起擔驚受怕的強吧?唯一的希望是不想牽連你們,楊美菱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萬一我哪點做不好,連累了你跟娘,我這輩子死都還不清我所欠下的債啊。”
看到蕭墨說到了傷心的地方,方圓的情緒才平靜了一些,她的目光看向了蕭墨,有些不忍心的說道:“那,那她最後因何放棄了?”
夜深了,屋外偶爾傳來幾聲犬吠,襯得屋內越發寂靜。
煤油燈的火苗微微跳躍,在牆壁上投下兩人依偎的淡淡影子。
蕭墨握著方圓的手,那手因為常年勞作有些粗糙,卻溫暖實在。
他深吸一口氣,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終於要撕開給她看。
“我被關在楊府後園一處偏僻的廂房裏。”他的聲音很低,像是怕驚擾了此刻的安寧,又像是仍困在那段夢魘裏,“窗欞都是釘死的,門外日夜有人把守。楊美菱……她不像你想的隻是一個驕縱的官家小姐。她掌控欲極強,要我徹底屈服,徹底忘掉你們,心甘情願做她的夫婿,做她父親鞏固權勢的棋子。”
方圓的指尖輕輕顫了一下,反手握緊了他。
“起初,我隻是被關著,除了失去自由,倒也無人苛待。我以為時間久了,他們或許會鬆懈,或許父皇……會改變主意。”蕭墨苦笑了一下,那笑意裏全是蒼涼,“可我太天真了。見我不肯就範,楊美菱便換了手段。她斷了我與外界的任何聯係,這還不夠。她開始讓人在我飯食中下藥。”
“下藥?”方圓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