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南洋珍珠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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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攥著我的南洋珍珠貝,急匆匆地往醫館跑。
    雨水打濕了裙角,涼絲絲地貼在腿上。
    三哥跟在我身後,時不時伸手扶我一把,生怕我滑倒。
    "慢點,"三哥扣住我的手腕,眉頭緊皺,"路滑。"
    "可大哥——"
    "大哥命硬得很,"三哥打斷我,手指收緊了些,"你要是摔了,大哥才會真出事。"
    我咬了咬唇,隻好放慢了腳步。
    三哥的手掌很大,輕易就圈住了我的腕子,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我內側的皮膚,癢癢的。
    醫館裏擠滿了傷患,二哥正彎腰給一個老漢包紮,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水打濕了。
    二哥一抬頭看見我們,立刻放下手裏的活走過來。
    "帶來了?"二哥伸手。
    我趕緊把珍珠貝遞過去,二哥接的時候指尖擦過我的手心,涼得我一哆嗦。
    "二哥,大哥怎麽樣了?"我踮腳往內室張望。
    二哥沒回答,先抓住我的肩膀把我轉了個圈,上下打量:"淋濕了沒有?"
    "沒有,三哥給我撐傘的。"
    "撒謊,"二哥捏了捏我濕透的袖口,歎氣,"去內室把衣服換了,大哥的幹衣服在那兒。"
    我正要反駁,三哥突然推了我一把:"去。"
    內室很暗,大哥躺在窄榻上,臉色蒼白得嚇人。
    我輕手輕腳走過去,剛想摸摸他的額頭,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
    "怡兒?"大哥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可手勁還是大得驚人。
    "大哥!"我鼻子一酸,撲到他胸前,"你嚇死我了!"
    大哥悶哼一聲,嚇得我趕緊撐起身子:"弄疼你了?"
    他搖搖頭,粗糙的掌心貼在我臉頰上:"怎麽濕漉漉的?"
    "跑得太急..."
    "胡鬧。"大哥皺眉,手指擦過我眼下,我才發現自己哭了。
    大哥歎了口氣,突然攬住我的後頸,把我按在他肩窩裏,"沒事,小傷。"
    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藥味,混著熟悉的汗味。他的心跳很重,震得我耳朵發麻。
    "大哥,"我小聲問,"你到底怎麽傷的?"
    他身子僵了僵,還沒回答,簾子突然被掀開。二哥端著藥碗進來,看見我們這樣,挑了挑眉:"看來死不了。"
    大哥哼了一聲,鬆開我:"扶我起來。"
    我趕緊托著他的背幫他起身,手碰到他腰側時,他肌肉猛地繃緊。二哥放下藥碗,直接掀開大哥的衣襟——
    我倒吸一口冷氣。大哥腰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可滲出的血居然是暗紫色的!
    "二哥!這——"
    "噓。"二哥按住我的肩膀,把珍珠貝碾成的粉末倒進藥碗,"喝了。"
    大哥接過碗一飲而盡,苦得臉都皺起來。我趕緊從荷包裏摸出糖塞進他嘴裏,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嘴唇,又幹又熱。
    大哥含住糖,突然捉住我的手指舔了一下:"甜的。"
    我臉騰地燒起來,二哥咳嗽一聲:"怡兒,去幫三哥照顧外麵的傷患。"
    "可是大哥——"
    "我看著他。"二哥把我的手從大哥掌心裏抽出來,輕輕推了我一把,"去吧。"
    外間,三哥正給一個小孩包紮膝蓋。看見我出來,他招招手:"過來按住他。"
    我趕緊跑過去按住那孩子的肩膀。三哥手法利落地清理傷口,小孩疼得直哭,掙紮時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唔!"我疼得彎下腰,三哥立刻丟開紗布一把摟住我:"踢哪兒了?"
    "沒、沒事..."
    三哥不信,直接撩開我的衣襟。我慌忙按住他的手:"三哥!這麽多人——"
    他瞪我一眼,還是固執地領著我去內室看了一眼我肚皮上那塊紅印,拇指輕輕按了按:"青了。"
    "真的不疼..."
    三哥突然湊近,在我耳邊低聲道:"晚上給你揉。"
    我耳根子都燒起來了,趕緊推開他去拿幹淨的紗布。
    不知忙碌了多久,傷患才少了一些。
    五弟突然衝進醫館,臉上全是泥道子:"姐姐!四哥讓我來接你回家!"
    三哥正在洗手,聞言甩了甩水珠:"我送怡兒回去,你留下幫二哥。"
    五弟不樂意了:"憑什麽!我都跑了一天了!"
    "憑我是你三哥。"
    "好了好了,"我趕緊打圓場,拉住五弟的手,"我們一起回去。"
    三哥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捏住我的後頸:"你跟我走。"
    五弟氣得跳腳:"三哥耍賴!"
    正鬧著,四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喲,這麽熱鬧?"他倚在門框上,頭發還滴著水,"怡兒,回家吃飯了。"
    三哥冷笑:"你來幹什麽?"
    "接我的夫人啊。"四哥走過來,很自然地摟住我的腰,"累不累?"
    我還沒回答,三哥就一巴掌拍開四哥的手:"她今天跟我睡。"
    "憑什麽!"四哥瞪眼,"說好輪值的!"
    "大哥受傷,我代值。"
    五弟突然插進來:"那、那我也要代值!"
    "都閉嘴。"二哥的聲音從裏間傳來,"怡兒今晚住醫館,照顧大哥。"
    四哥和三哥同時轉頭:"什麽?"
    二哥掀簾出來,手上全是藥漬:"大哥半夜可能會發熱,需要人守著。"二哥看了我一眼,"怡兒最細心。"
    三哥皺眉:"可——"
    "沒有可是。"二哥打斷他,"老四回去熬粥,老三去縣衙報備災情,老五..."他看了眼已經靠在牆上打瞌睡的五弟,"把他扛回去。"
    四哥不情不願地湊過來,飛快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明早我來接你。"
    三哥黑著臉,臨走前掐了把我的腰:"小心點。"
    終於清靜下來,我打了盆熱水回內室。
    大哥閉著眼睛,呼吸有些重。我擰幹帕子,輕輕擦他的臉。
    "都走了?"大哥突然開口。
    "嗯。"我繼續擦他的脖子,"二哥說你要發熱。"
    大哥抓住我的手腕:"上來。"
    "啊?"
    "躺我邊上,"大哥往裏挪了挪,"地上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脫了外衫躺上去。窄榻很小,我隻能側著貼在大哥身邊。他的體溫很高,像個火爐。
    "大哥,"我小聲問,"你到底怎麽傷的?"
    大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翻身壓住我,一隻手就製住了我的兩個手腕:"怡兒,這事你別問了。"
    我還想說什麽,大哥突然低頭,狠狠吻住我的唇。這個吻帶著藥味的苦澀和不容反抗的強勢,我很快就暈乎乎的了。
    "記住了,"大哥鬆開我時氣息有些不穩,"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我喘著氣點頭,大哥突然摸了摸我的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
    大哥哼了一聲,大手覆在我被踢到的地方輕輕揉著:"睡吧。"
    我靠在大哥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聽見他在我耳邊低聲道:"明日我讓老三教你些防身的招式。"
    "嗯..."我含糊地應著,感覺大哥的唇在我發頂貼了貼。
    窗外,雨終於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