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父女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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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那張在母親珍藏的畫像上,與明媚笑著的母親並肩而立的年輕臉龐!盡管歲月在其上刻滿了風霜與滄桑,鬢角染白,眉宇間也盡是疲憊與驚惶,但覃沐絕不會認錯!
那是她素未謀麵、隻在母親隻言片語和一張泛黃畫像中存在的——父親?!
他怎麽會在這裏?還被巫毒教的人圍攻?
巨大的震驚和難以置信讓覃沐瞬間忘記了呼吸,大腦一片空白。她死死盯著那個在圍攻下左支右絀、險象環生的蒼老身影,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你認識他?”南宮鴻敏銳地察覺到了覃沐的異常,低聲問道。
覃沐猛地回過神,聲音因為激動和恐懼而微微顫抖:“他……他可能是我父親!”
父親?南宮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複了冷靜。他快速掃視了一下戰場局勢,那三名巫毒教徒修為都在靈泉境中期左右,配合默契,而覃沐的父親顯然受傷不輕,氣息紊亂,已是強弩之末,撐不過十息。
“你想救他?”南宮鴻問,語氣平淡,聽不出傾向。
“當然!”覃沐毫不猶豫,眼中充滿了急切和懇求。無論父親當年為何拋棄她們母女,無論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南荒險地,血脈的牽連讓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他死在眼前!
南宮鴻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場中即將落敗的灰袍人,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好。”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然從藏身處消失!下一刻,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一名正揮爪抓向灰袍人後心的巫毒教徒身後!
那教徒隻覺得後頸一涼,還沒反應過來,一道淩厲的金色指風已然洞穿了他的頭顱!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軟軟地倒了下去,臉上還殘留著猙獰的表情。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另外兩名教徒大驚失色!他們猛地回頭,隻見一個紫衣華服的俊美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正漫不經心地甩了甩手指,仿佛剛才隻是彈走了一點灰塵。
“什麽人?!敢管我們巫毒教的閑事!”一名教徒厲聲喝道,但眼神中已充滿了驚懼。對方能悄無聲息地秒殺他們的同伴,實力絕對遠超他們!
南宮鴻懶得廢話,身形再動,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另一名教徒麵前,在那教徒驚恐的目光中,一掌拍出!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蘊含著恐怖的力量,直接將那教徒的胸膛打得凹陷下去,口噴鮮血倒飛而出,撞在一棵大樹上,沒了聲息。
轉眼之間,三名凶悍的教徒便隻剩下一人!那名幸存的教徒嚇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轉身就想逃跑!
“留下吧。”南宮鴻淡淡開口,並指如劍,一道金色劍氣後發先至,精準地貫穿了那教徒的小腿!
“啊!”教徒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南宮鴻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走向那個因為突如其來的救援而愣在原地的灰袍人——覃沐的父親。
而這時,覃沐也從藏身處跑了出來,快步衝到灰袍人麵前,聲音帶著哽咽和不確定:“你……你可是……覃、覃嶽?”
這是母親曾經偶爾提起過的名字。
灰袍人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當看清覃沐的容貌時,他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瞬間瞪大,充滿了極致的震驚、狂喜、愧疚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
“沐……沐兒?你是沐兒?!”他的聲音沙啞幹澀,帶著劇烈的顫抖,“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太危險了!”
他下意識地想伸手抓住覃沐,卻又像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眼神慌亂地掃視四周,尤其是在看到南宮鴻時,瞳孔更是猛地一縮,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存在。
覃沐看著他這副驚懼交加、與想象中重逢畫麵截然不同的反應,心中不禁一沉。父親……似乎很怕她?或者說,怕她身邊的環境和人?
“我……”覃沐剛想解釋,南宮鴻卻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他目光平靜地看著覃嶽,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審視:“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巫毒教的人很快就會察覺。先離開再說。”
說著,他隨手彈出一道金光,結果了那個在地上哀嚎的教徒性命,然後對覃沐道:“扶著他,跟我走。”
覃沐連忙點頭,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父親覃嶽。覃嶽的身體僵硬,在覃沐觸碰到他的瞬間,明顯顫抖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了女兒一眼,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任由覃沐攙扶著,跟著南宮鴻迅速離開了這片彌漫著血腥氣的林間空地。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濃密的瘴癘之森深處。隻留下幾具逐漸冰冷的屍體,訴說著剛才發生的短暫而血腥的衝突。
覃沐攙扶著父親,感受著父親手臂傳來的冰涼和虛弱,心中五味雜陳。她終於找到了父親,但重逢的喜悅卻被眼前詭異的氣氛和父親那難以掩飾的恐懼衝淡了許多。
父親到底在害怕什麽?他這些年經曆了什麽?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南荒?
無數的疑問,充斥在覃沐的心頭。而走在前方的南宮鴻,背影依舊挺拔神秘,仿佛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這場南荒之行,似乎變得更加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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