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辭別故土,北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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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東升,將金色的光輝灑滿清河城。
    然而今日,這座城池的清晨注定不同以往。從田府大門直至城外十裏長亭,官道兩側早已被洶湧的人潮圍得水泄不通。男女老少,武者平民,甚至許多周邊鄉鎮聞訊趕來的人們,皆翹首以盼,目光熱切地望向那座氣象森嚴的府邸。
    “田神醫!”
    “田神醫一路順風!”
    “定要治好貴人,為我青州揚名!”
    當田府中門再次洞開,田作榮一行人身影出現時,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與祝福聲瞬間衝霄而起,震散了天邊的流雲。聲浪之中,“田神醫”三字反複回蕩,充滿了真摯的感激與殷切的期盼。
    田作榮今日換上了一襲簡單的青色長衫,並未因即將麵聖而刻意奢華,但那份曆經磨難與榮耀沉澱下的從容氣度,卻讓他卓爾不群。他走在最前,向著道路兩側不斷拱手致意,目光掃過那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激動麵孔,心中暖流湧動,更感肩頭責任重大。
    田震山率領全體族人送至府門外,這位新晉宗師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之中。他身後,田家子弟個個挺直腰杆,臉上是與有榮焉的激動與堅定。
    在萬眾矚目下,田作榮、淩風、鐵山、蘇沐晴四人,跟隨著引路的小黃官,穿過了沸騰的人海,來到了城東一片特意清空的開闊地。
    那裏,懸浮著一物,引得無數人仰頭驚歎,目眩神迷。
    那並非凡間舟船,而是一艘長約十丈、通體流線型、閃爍著暗銀色金屬光澤的奇異飛舟。舟身銘刻著無數繁複而玄奧的符文,此刻正汲取著朝陽之光,氤氳出淡淡的靈輝。舟首雕刻著威嚴的龍首,兩側有如同羽翼般的陣法結構微微舒展,散發著強大的能量波動。這便是皇室派來的代步工具——飛天舟!
    曹公公已然在舟旁等候,依舊是那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淡漠模樣。見到田作榮等人到來,他隻是微微頷首,便率先踏上了從舟側延伸下來的光梯。
    鐵山深吸一口氣,滿是驚歎地摸了摸飛天舟冰涼的艙壁,率先跟上,他作為護衛,需要第一時間熟悉舟上環境與安全事宜。淩風則一言不發,身影一晃,便已出現在飛舟之上,徑直走到最為開闊的舟首位置,抱臂而立,眼簾微垂,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唯有那內斂到極致、卻又仿佛隨時能斬破蒼穹的刀意,隱隱與這飛天舟破空之勢相合。
    蘇沐晴雖也震撼於此舟之神奇,但她更多是好奇地觀察著舟身那些流轉的符文,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田作榮最後回望了一眼那座生活了十數年、承載著他無數記憶與蛻變的城池,看了一眼人群中父親挺拔而略顯孤寂的身影,以及無數揮舞的手臂。他深吸一口氣,將這份故土之情深藏心底,轉身,步履沉穩地踏上了光梯。
    “啟程。”
    隨著曹公公一聲淡漠的指令,飛天舟周身符文驟然亮起,發出低沉的嗡鳴。光梯收回,一層透明的能量護罩無聲無息地將整個舟身籠罩。
    下一刻,在無數道震撼的目光注視下,飛天舟緩緩升空,隨即化作一道銀色流光,撕裂雲層,以一種遠超駿馬奔騰的速度,向著北方疾馳而去,眨眼間便成了天際的一個小點。
    清河城的喧囂與熱浪被瞬間拋在身後,下方是無垠的綠色大地與蜿蜒河流,上方是湛藍蒼穹與觸手可及的流雲。
    舟艙之內,裝飾簡潔而精致,桌椅以靈木打造,固定在艙板上,感受不到絲毫顛簸。田作榮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雲海與下方縮小的山川城池,心潮亦如這雲海般翻湧。從清河城到天青城,再到如今直入皇都,他的世界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拓展。
    “田大哥,”蘇沐晴輕柔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她不知何時已坐在了田作榮身側,手中捧著一枚溫潤的玉簡,正以元炁激發,其上浮現出細密的文字與圖形,“這是我從藥師總殿的渠道能收集到的,關於皇都各方勢力的一些基本信息,或許對我們會有所幫助。”
    田作榮收回遠眺的目光,看向玉簡。
    “皇都勢力盤根錯節,明麵上以皇室為尊,其下主要有以丞相文淵為首的文官集團,以及以大元帥武擎天為首的軍方勢力。此外,三大世家——掌控礦脈與鍛造的南宮家、以商行遍布天下的北堂家、以及……與我蘇家有些淵源、精於陣法與符文之術的西陵家,皆影響力巨大。”
    蘇沐晴輕聲細語地介紹著,指尖在玉簡上劃過,調出不同的信息。
    “太醫院獨立於各方之外,直接對陛下負責,內部亦分諸多派係,關係複雜。而藥師總殿地位超然,匯聚天下藥師,但與太醫院在資源、話語權上亦有明爭暗鬥……”她頓了頓,看向田作榮,眼神清澈而認真,“我們此行,需格外小心。”
    田作榮微微頷首,將這些信息記在心中。皇都的水,果然比青州要深得多。他目光再次轉向窗外,那片未知而廣闊的天地,既帶來壓力,也激起了他無窮的鬥誌。
    艙室另一側,鐵山已經大致摸清了舟上的布局,正盤坐在角落,默默運轉元炁,調息著舊傷,確保自己隨時處於最佳狀態。
    而舟首,淩風依舊如同雕塑般佇立,呼嘯的罡風被能量護罩隔絕,但他仿佛能感受到那外界凜冽的氣息。他閉著雙眼,右手無意識地虛握,周身那股銳意似乎在與飛舟破空的極速相互砥礪、融合。
    飛天舟化作銀色閃電,穿雲破霧,堅定不移地朝著大炎王朝的權力與風暴中心——皇都,疾馳而去。
    新的征程,已然在腳下展開。前方等待他們的,是至高無上的榮耀,還是深不見底的漩渦?唯有親臨,方能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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