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5章 她最愛我,不可能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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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割裂。
    她不是專業演員,更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雖然答應傅淮憬的追求,有部分原因是為了逃離藍青。
    如果她不找一個藍青不敢惹的靠山,藍青就會一直把她當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每天都在惦記,自己能給她換取什麽價值。
    但和傅淮憬在一起後,她是心動的。
    她是真切地喜歡過傅淮憬的,他熱愛而直白,對自己不顧一切,無條件支持自己喜歡的事,畢竟,誰不喜歡獨有的偏愛和保護,更何況,她從小在那樣缺愛的環境下長大。
    可當這份熱烈的喜歡沾染上了交易的味道,性質就變了。
    兄弟二人還在寒暄著。
    “以後我回來了,你就輕鬆些了,公司的事,我還要慢慢上手,畢竟我離開了半年,很多事情肯定也變了。”
    說著,傅淮憬看了站在一旁的溫絮一眼,繼續道:“不過家裏,我肯定是要多上心的,畢竟我離開了這麽久,虧欠他們的太多了。”
    “確實。”傅硯深的眼神晦暗不明,嘴角掛著謙遜的笑,“哥說的是。”
    外人的視角,是互相寬慰。
    傅淮憬卻清楚地看到,藏在傅硯深眼底的那一抹嘲諷。
    他在挑釁自己。
    一家人上了車。
    本該是年紀最長的兩位坐在最後,夫妻二人坐在中間,傅硯深一個人,理所應當地坐在副駕駛。
    畢竟這樣的安排,已經很多次了。
    可今天不同,傅淮憬才剛回來,鄭蓉自然舍不得他,於是拉著他一起坐在了最後。
    傅欽泰難得沒有拉下臉來,自顧自地坐在了中間的位置。
    傅硯深坐在了傅欽泰旁邊,不動聲色地示意溫絮,去副駕駛。
    車上,鄭蓉一遍一遍地拉著傅淮憬確認,還說了好幾次要去醫院複查的事,生怕他留下了什麽後遺症。
    “你在緬甸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我看你臉色都不好,人還瘦了一大圈。”
    “媽,我還好,沒什麽大事,我畢竟是爸的兒子,那些人不敢怎麽欺負我的,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了,我要在爸媽的身邊,好好孝順爸媽,照顧絮絮。”
    “要我說啊。”傅欽泰蒼老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意,“你現在有這份心,說明你這次遇到事之後成熟了,也算是因禍得福,雖然你吃了苦,但也得到了成長。”
    他的臉上滿是欣慰,”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多陪陪你媽,你媽為了你,茶不思飯不想的,好幾天沒合眼了。”
    “我知道,來的路上警察都跟我說了,這段時間,讓你們擔心了,絮絮,也辛苦你了。”
    聽到他提起溫絮,傅硯深原本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忽然有了一絲波瀾。
    “都是一家人,回來了就好。”溫絮回頭說著。
    傅硯深卻看到了她眼神裏對自己的微笑。
    “絮絮……”傅淮憬不自覺感動,眼神眷戀地看著溫絮的臉龐,兩人之間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
    溫絮剛要說話,卻聽傅欽泰哼笑了一聲:“你還不知道,你回來之前,你媽已經把她名下的股份,轉了百分之五給絮絮了,就怕她被別人追走了,這股份,也算是讓她安心了。”
    聞言,鄭蓉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怎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她下意識看了傅淮憬一眼,卻發現他的眼神略帶探究地看著自己,於是趕緊解釋道:“是啊是啊,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嘛,我知道你這麽重視絮絮,肯定是舍不得離開她的,媽也知道,媽也舍不得這個兒媳,自然是把她當親女兒看待,雖然我知道絮絮對你沒二心,但耐不住絮絮優秀,不少人都來過問,我可不得看得緊點?”
    她的一番虛假的說辭,溫絮聽了卻隻想笑。
    鄭蓉也有今天,啞巴吃黃連的痛苦,想必她此刻十分了解。
    說完話的鄭蓉卻是手心都冒了汗。
    這幾天她都被兒子死而複生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完全忘記了股份這回事,更是忘記了股份背後藏著的故事。
    阿憬這麽愛溫絮,若是被阿憬知道……那後果……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一想到那個可能,她渾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了。
    要不是當時實在是走投無路,她也不會做這樣的選擇,畢竟,她知道傅淮憬愛溫絮如命。
    傅淮憬倒是沒察覺什麽,隻是笑了笑,笑容中藏著篤定:“媽,您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絮絮心裏隻有我一個人,她是不可能變心的。”
    鄭蓉啞火,隻能幹巴巴的附和:“對啊,絮絮對你是一心一意的,這個我們大家都知道,你說對吧?絮絮。”
    其實這個問題,本不需要溫絮當著這麽多人來回答,可偏偏這個時候,鄭蓉慌不擇路,早就不知道怎麽思考了,不知不覺就把火引到了溫絮的身上。
    在聽到溫絮的那一聲“是”的回答後,傅硯深的手驟然握緊,卻又很快鬆開,麵無表情地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沒有被傅欽泰發現一點異常。
    他本就該知道,在這樣的場景下,溫絮除了說“是”,再不能說其他的任何話。
    晚上十二點。
    宋柯霖看到傅硯深難得來了射擊場,臉上出現了驚訝。
    “不是,你大晚上跑這裏來?我沒看錯吧?”他甚至自我懷疑地揉了揉眼睛,”可別是我眼睛花了。”
    說著,他盯了一眼傅硯深的腿,“你這腿能行嗎?這天氣不是疼嗎?”
    陰雨天氣時,腿上的傷,全是他的仇敵。
    傅硯深一言不發地換上了衣服和袖箍,什麽都沒說就開始了。
    “也是,”見傅硯深沒理他,宋柯霖便自顧自地說:”我要是你,心裏也煩,睡不著覺,比起心裏的煩悶,區區這點疼算什麽。”
    好事都將近了,差一點就能成功了,這個節骨眼上,那個死人又回來了。
    換做是宋柯霖,也覺得煩。
    怎麽不疼?傅硯深心想。
    但他好像半點都察覺不到,隻有麻木,沒有痛苦,腦海裏一片一片的,都是那對夫妻恩愛如初的模樣。
    想起這些,他的眉眼間,更多了幾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