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預賽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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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十一月已經飄起了薄雪,蘇辰拖著行李箱走進國家隊集訓基地時,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瞬間消散。門口的電子屏滾動著 “世預賽亞洲區預選賽 中國隊 VS 緬甸 / 韓國” 的字樣,紅底白字格外醒目,像一記重錘敲在他心上 —— 這是他時隔半年再次披上國家隊戰袍,也是他第一次以 “西乙主力中場” 的身份,站在衝擊世界杯的戰場上。
    “辰哥!這裏!” 王浩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跑過來,接過他的行李箱,“我還以為你得晚點到呢,高指導剛才還問起你。” 蘇辰笑著點頭,目光掃過訓練場,張昊正在和幾名後衛練防守站位,看到他過來,遠遠比了個 “OK” 的手勢 —— 比起上次集訓時的審視,如今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熟稔與認可。
    走進宿舍樓,蘇辰的房間門虛掩著,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推開門,高洪波正坐在書桌前看韓國隊的比賽錄像,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著戰術要點。“來了?” 高指導抬頭,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剛看完你在萊裏達對陣阿爾梅裏亞的比賽,那個任意球絕殺很精彩,戰術意識比上次集訓成熟多了。”
    蘇辰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國家隊球衣的衣角 —— 胸前的五星紅旗比在西乙賽場上看到的任何標誌都更讓他心潮澎湃。“高指導,這次對陣緬甸和韓國,您有什麽戰術安排?” 他主動開口,比起上次的拘謹,如今更像個主動融入團隊的核心球員。
    高指導把筆記本推過來,指著上麵的 4231 陣型:“緬甸隊實力偏弱,但擅長密集防守和反擊,你和張昊搭檔雙後腰,重點負責中場攔截和由守轉攻的組織;對陣韓國隊時,他們的中場金敏圭和李在成跑動能力強,你要多幫張昊協防,同時利用你的長傳找前場空檔。”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次集訓時間短,明天開始就要合練,有什麽不適應的隨時跟我說。”
    第二天清晨,訓練場上的積雪還沒完全融化,蘇辰已經跟著隊醫做熱身。他的小腿還帶著對陣阿爾梅裏亞時的舊傷,隊醫幫他纏肌效貼時反複叮囑:“別太拚,世預賽是兩場比賽,不是一場就能定勝負的。” 蘇辰點點頭,心裏卻清楚 —— 對渴望衝擊世界杯的中國隊來說,每一場都輸不起。
    合練開始後,蘇辰很快感受到國家隊的戰術變化。比起上次集訓時的慢節奏倒腳,這次高指導更強調 “快速傳切”,這和他在萊裏達的戰術習慣不謀而合。一次攻防轉換訓練,蘇辰在中場斷下皮球,沒有停頓,一腳直塞給前插的前鋒,動作流暢得像在西乙賽場一樣。“漂亮!” 高指導在場邊鼓掌,“就按這個節奏來,別猶豫!”
    張昊跑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蘇辰,這腳傳球比上次集訓穩多了,看來西乙沒白踢。” 蘇辰笑了笑,想起上次集訓時張昊對他的質疑,如今的認可更讓他覺得踏實 —— 實力,永遠是融入團隊最好的敲門磚。
    訓練間隙,蘇辰躲到角落給楊曦發視頻。屏幕裏,母親正坐在公寓的沙發上織毛衣,楊曦在旁邊幫她繞毛線:“阿姨知道你今天開始集訓,一早就起來看天氣預報,說北京下雪了,讓你多穿點。” 母親湊到鏡頭前,眼裏滿是擔心:“辰辰,別凍著,訓練別太用力,腿還沒好利索呢。” 蘇辰點點頭,眼眶有些發熱:“媽,我知道,隊醫會照顧我的,您放心。”
    掛了電話,蘇辰收到卡瓦略發來的消息:“萊裏達昨天贏了,離升級區隻剩 1 分,我們等你回來踢最後兩場衝級戰!” 後麵還附了張隊友們舉著 “蘇辰,國家隊加油” 的照片。蘇辰笑著回複:“等我回去,一起衝西甲!” 心裏的暖意驅散了冬日的寒冷 ——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萊裏達的隊友們,始終是他的後盾。
    一周後的世預賽首戰,中國隊主場迎戰緬甸隊。工人體育場坐滿了球迷,紅色的圍巾像海洋一樣在看台上起伏,“中國隊,加油!” 的喊聲震得蘇辰耳膜發疼。更衣室裏,高指導拍了拍蘇辰的肩膀:“別緊張,就像在萊裏達一樣踢,相信自己。”
    裁判吹響開場哨,緬甸隊果然如賽前分析的那樣,擺出 541 的鐵桶陣,把重心放在防守上。中國隊的進攻多次被擋在禁區外,蘇辰在中場拿球時,總有兩名緬甸球員圍上來,傳球空間被壓縮得很小。“別著急,往邊路扯!” 張昊在旁邊大喊,蘇辰會意,帶著球跑到右路,吸引防守後把球回傳給邊後衛,再快速插回中路 —— 這是他在萊裏達練了無數次的 “拉扯戰術”。
    第 25 分鍾,蘇辰的跑位終於創造了機會。他在中路假裝接應,突然加速插到禁區前沿,接到邊鋒的回做球,一腳遠射!足球帶著風聲直奔球門死角,緬甸門將飛身撲救,卻沒能碰到皮球 ——10!
    “球進了!” 解說員的聲音在體育場裏回蕩,“蘇辰!這位在西乙賽場閃耀的中場核心,為中國隊打破了僵局!” 蘇辰跑向看台,張開雙臂,隊友們圍過來把他抱在中間。他抬頭看向看台高處,雖然知道母親和楊曦在西班牙看直播,但仿佛能看到她們激動的笑臉。
    領先之後,中國隊的進攻更加流暢。第 40 分鍾,蘇辰在中場攔截到緬甸隊的傳球,一腳長傳找到左路的邊鋒,邊鋒突破後傳中,前鋒頭球攻門,足球應聲入網 ——20!上半場結束時,中國隊已經兩球領先,勝券在握。
    下半場,高指導換下了蘇辰,讓他休息備戰對陣韓國隊的比賽。坐在替補席上,蘇辰看著隊友們掌控比賽節奏,心裏滿是感慨 —— 比起上次國家隊失利時的慌亂,如今的中國隊,多了幾分從容與自信。終場哨聲響起,比分定格在 30,中國隊贏下了世預賽的關鍵一戰。
    賽後新聞發布會上,高指導特意提到蘇辰:“蘇辰的回歸給球隊帶來了很大幫助,他的中場組織和遠射能力,是我們贏球的關鍵。” 記者問蘇辰回到國家隊的感受,他笑著說:“很開心能為國家隊進球,這是每個中國球員的夢想。接下來對陣韓國隊,我們會繼續努力。”
    回到酒店,蘇辰剛打開房門,就接到了恩裏克教練的視頻電話:“蘇,恭喜你贏了比賽!萊裏達的隊友們都看了直播,為你驕傲。最後兩場衝級戰,我們等你回來。” 蘇辰點點頭:“謝謝教練,我會盡快調整狀態,不會耽誤萊裏達的比賽。”
    接下來的三天,集訓的重心完全放在了對陣韓國隊的比賽上。韓國隊的實力遠勝緬甸,他們的中場金敏圭曾效力於德甲球隊,李在成更是亞洲頂級的中場指揮官,兩人組成的中場防線,是中國隊進攻的最大障礙。
    訓練中,高指導安排王浩模擬金敏圭,張昊模擬李在成,讓蘇辰提前適應韓國隊的中場對抗。王浩的身體對抗很強,好幾次把蘇辰的球斷下來,張昊則擅長預判傳球路線,蘇辰的幾次直塞都被他攔截。“別硬碰硬,用跑位甩開他!” 高指導在場邊大喊,蘇辰調整策略,不再執著於正麵突破,而是通過橫向跑動拉扯防線,尋找傳球空檔。
    比賽前一天,蘇辰接到母親的電話,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辰辰,明天對陣韓國隊,別太拚,媽知道你想贏,但身體最重要。” 蘇辰握著手機,眼眶發紅:“媽,我知道,我會注意的,您別擔心。” 掛了電話,楊曦發來一條消息:“我和阿姨買了中國隊的球衣,明天會穿著它看直播,加油,我們相信你。”
    比賽當天,工人體育場的氣氛比對陣緬甸時更熱烈。韓國隊的球迷也來了不少,黃色的助威服在紅色的海洋裏格外顯眼。更衣室裏,蘇辰看著隊友們,大聲說:“兄弟們,韓國隊雖然強,但我們也不是軟柿子!今天,我們為了世界杯,拚了!” 隊友們紛紛點頭,眼裏滿是鬥誌。
    裁判吹響開場哨,韓國隊就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金敏圭在中場掌控節奏,李在成則頻繁穿插跑動,中國隊的中場很快就陷入被動。第 15 分鍾,李在成在禁區前沿接到金敏圭的傳球,一腳遠射,足球擦著立柱偏出,驚出中國隊門將一身冷汗。
    蘇辰緊緊跟著金敏圭,不敢有絲毫鬆懈。金敏圭的身體對抗很強,幾次帶球突破都差點甩開他,幸好張昊及時補防,才沒讓韓國隊形成威脅。“注意他的轉身!” 張昊在蘇辰耳邊大喊,蘇辰點點頭,調整防守姿勢,不再貼得太近,而是盯著金敏圭的腳下動作。
    第 30 分鍾,金敏圭想轉身傳球,蘇辰看準時機,一腳斷下皮球,然後快速傳給王浩,發起反擊。王浩帶著球往前衝,卻被韓國隊的後衛絆倒,中國隊獲得了一個前場任意球的機會。蘇辰站在球前,深吸一口氣 —— 這是中國隊上半場最好的機會。
    裁判吹響哨聲,蘇辰助跑,一腳弧線球繞過人牆,直奔球門死角!韓國隊門將飛身撲救,指尖碰到了皮球,足球改變方向,打在門柱上彈了回來!前鋒跟上補射,卻被韓國隊後衛擋出 —— 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蘇辰捂著頭,心裏滿是惋惜。金敏圭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英語說:“不錯的任意球。” 蘇辰點點頭,心裏的鬥誌更盛 —— 他知道,自己能和亞洲頂級中場抗衡,就有機會贏下這場比賽。
    上半場結束時,比分還是 00。更衣室裏,高指導看著隊員們:“大家踢得很好,韓國隊的實力比我們強,但我們的防守很穩固。下半場,蘇辰你多往前插,利用你的遠射威脅對方球門;張昊,你重點盯防李在成,別讓他輕易拿球。”
    下半場剛開始,韓國隊就加強了進攻。金敏圭在中場發起猛攻,李在成則插到禁區前沿,多次威脅中國隊的球門。蘇辰在中場來回跑動,攔截、斷球、發起反擊,體能消耗極大,小腿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要不要換下來休息?” 助理教練在場邊問,蘇辰搖了搖頭:“我還能堅持!”
    第 65 分鍾,中國隊迎來了機會。蘇辰在中場斷下李在成的傳球,一腳長傳找到右路的邊鋒,邊鋒突破後傳中,前鋒頭球攻門,足球被韓國隊門將撲出,蘇辰跟上補射,卻被韓國隊後衛絆倒在地 —— 裁判吹響哨子,指向點球點!
    “點球!” 看台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蘇辰爬起來,揉了揉小腿,走到點球點前。他深吸一口氣,想起母親和楊曦的期待,想起萊裏達隊友的支持,想起所有華夏球迷的渴望。
    裁判吹響哨聲,蘇辰助跑,一腳推射,足球直奔球門左下角!韓國隊門將撲錯了方向 —— 球進了!10!
    蘇辰跑向看台,張開雙臂,隊友們圍過來把他拋向空中。看台上的中國球迷瘋了,紅色的圍巾像波浪一樣揮舞,“蘇辰!蘇辰!” 的喊聲震得體育場都在抖。他抬頭看向看台,仿佛能看到母親和楊曦在西班牙的公寓裏,激動地跳起來的樣子。
    比賽最後 15 分鍾,韓國隊發起了瘋狂的進攻。金敏圭和李在成輪流衝擊中國隊的防線,好幾次都差點扳平比分。蘇辰回到後腰位置,和張昊一起組成防線,攔截、斷球、解圍,每一次防守都拚盡全力。第 85 分鍾,金敏圭在禁區內接到傳球,準備射門,蘇辰從斜後方衝過來,飛身鏟斷,把球破壞出底線 —— 這是韓國隊最好的扳平機會。
    終場哨聲響起的瞬間,蘇辰幾乎累得站不住。隊友們圍過來,把他抱在中間,高指導跑進場內,和他緊緊擁抱:“蘇辰,好樣的!你是中國隊的英雄!” 蘇辰看著看台上歡慶的球迷,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 這場勝利,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所有期待華夏足球崛起的人。
    賽後新聞發布會上,韓國隊的教練無奈地說:“中國隊的防守很頑強,尤其是他們的 27 號(蘇辰),他的攔截和點球,改變了比賽的走勢。” 高指導則滿臉驕傲:“蘇辰是一名非常優秀的球員,他在西乙的成長有目共睹,今天的表現,證明了他能在亞洲頂級賽場立足。”
    回到酒店,蘇辰第一時間給母親和楊曦發視頻。屏幕裏,母親和楊曦穿著紅色的中國隊球衣,臉上滿是淚水:“辰辰,你太厲害了!我們贏了!” 蘇辰笑著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媽,曦曦,謝謝你們,沒有你們的支持,我走不到今天。”
    第二天,國內體育新聞的頭條都是蘇辰的消息:“蘇辰點球絕殺!中國隊 10 勝韓國隊,世預賽兩連勝”“從西乙到亞洲頂級賽場,蘇辰成中國隊中場核心”。評論區裏,球迷們的留言充滿了激動:“蘇辰加油!中國隊衝世界杯!”“這才是中國留洋球員該有的樣子!”
    蘇辰看著新聞,心裏滿是感慨。他想起在江城的那個冬天,自己拿著自薦信,忐忑地發送給萊裏達體育;想起國家隊失利後,那些質疑的聲音;想起休賽期每天加練到深夜的日子。現在,他不僅在西乙站穩了腳跟,還成了國家隊的英雄,離夢想越來越近了。
    收拾行李準備回萊裏達時,高指導找到蘇辰:“蘇辰,謝謝你為中國隊做的一切。萊裏達的衝級戰很重要,祝你好運。國家隊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蘇辰點點頭:“謝謝高指導,我會繼續努力,為中國隊踢更多比賽。”
    飛機起飛時,蘇辰看著窗外的北京,心裏充滿了力量。他知道,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比賽 —— 萊裏達的最後兩場衝級戰,贏了就能升級西甲。他會帶著國家隊的勝利,帶著母親和楊曦的期待,帶著所有華夏球迷的支持,繼續在足球之路上奔跑。
    因為他始終記得,自己不僅是萊裏達的 27 號,更是中國足球的一份子。他的夢想,不僅是踢上西甲,更是幫中國隊打進世界杯,讓全世界看到華夏足球的力量。
    飛機穿過雲層,朝著西班牙的方向飛去。蘇辰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出萊裏達的櫻桃園、母親的笑臉、楊曦的擁抱,還有國家隊戰袍上的五星紅旗。他知道,未來還有很多挑戰,但他不怕 —— 因為他有家人的陪伴,有隊友的信任,有無數球迷的期待,更有一顆永不放棄的心。
    他的足球之路,還在繼續。帶著所有人的希望,他會一直走下去,在夢想的道路上,堅定地前行,創造更多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