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抉擇與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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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裏達的櫻桃園已經褪去翠綠,染上了深秋的金黃。蘇辰站在機場到達大廳的出口,手裏攥著一束剛買的向日葵 —— 母親今天從國內飛來,這是她第一次出國,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自己在西班牙的生活。
    “辰辰!” 人群中傳來母親熟悉的聲音,蘇辰抬頭,看見母親穿著楊曦給她買的紅色外套,正被楊曦挽著,快步朝他走來。母親的頭發比視頻裏白了些,眼角的皺紋也深了些,但看到蘇辰時,眼睛亮得像星星。
    “媽!” 蘇辰迎上去,接過母親手裏的行李箱,眼眶有些發熱。母親拉著他的手,上下打量著:“瘦了,也黑了,是不是訓練太累了?” 楊曦在旁邊笑著說:“阿姨,他這是健康的黑,每天訓練可積極了,教練都誇他呢。”
    回家的路上,母親看著窗外的風景,不停地問:“這就是萊裏達啊?櫻桃樹真多,比咱們老家的果園還大。” 蘇辰點點頭,指著遠處的體育場:“媽,那就是我踢球的地方,下次比賽帶您去現場看。” 母親笑著點頭,眼裏滿是驕傲 —— 她還記得蘇辰小時候在江城的土場上踢球,渾身是泥,如今卻能在國外的專業體育場比賽,這一路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裏。
    回到公寓,楊曦早已準備好母親愛吃的紅燒肉和青菜。母親嚐了一口紅燒肉,眼眶紅了:“還是曦曦的手藝好,跟我做的一樣。” 楊曦笑著說:“都是阿姨教我的,您下次教我做您拿手的餃子吧。” 飯桌上,母親拉著蘇辰的手,問起他在西班牙的生活,蘇辰一一回答,避開了之前欠薪、質疑的那些困難,隻說隊友和教練都很照顧他。
    第二天,蘇辰帶母親去了萊裏達的訓練基地。卡瓦略和阿爾瓦雷斯早就等著了,卡瓦略還特意學了兩句中文:“阿姨,您好!蘇辰是最好的隊友!” 母親笑得合不攏嘴,拉著卡瓦略的手說:“謝謝你照顧我們家辰辰。” 看著母親和隊友們開心地聊天,蘇辰心裏暖暖的 —— 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家人在身邊,有隊友的信任,有熱愛的足球。
    訓練時,母親坐在場邊的看台上,楊曦陪在她身邊,給她講解比賽規則。蘇辰每次完成一次漂亮的傳球或斷球,母親都會激動地拍手,像個孩子一樣。訓練結束後,母親走到蘇辰身邊,遞給他一條毛巾:“辰辰,媽今天才知道,你踢球這麽厲害,比電視上還好看。” 蘇辰接過毛巾,擦了擦汗:“媽,以後我每場比賽都帶您來。”
    然而,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一個意外的邀約打破了這份安穩。周五上午,馬科斯教練找到蘇辰,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蘇,赫塔菲的體育總監看了你的比賽錄像,想邀請你下周去他們那裏試訓,時間是下周二,剛好是我們的國際比賽日間隙。”
    “赫塔菲?” 蘇辰愣住了 —— 赫塔菲是西甲的中遊球隊,實力比萊裏達強很多,這是他離西甲最近的一次機會。馬科斯看著他的表情,笑著說:“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重要,但萊裏達也需要你 —— 下周末我們要對陣阿爾梅裏亞,他們是積分榜第二,這場比賽關係到我們的升級名額。”
    蘇辰接過文件,指尖有些顫抖。他想起在江城時,夢想著能踢上職業聯賽,如今西甲的大門就在眼前,可他卻猶豫了 —— 萊裏達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給了他機會,恩裏克教練信任他,隊友們支持他,現在球隊正處於升級的關鍵期,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我需要和家人商量一下。” 蘇辰對馬科斯說。回到家,蘇辰把赫塔菲試訓的事告訴了母親和楊曦。母親沉默了一會兒,說:“辰辰,媽不懂足球,但媽知道,萊裏達對你好,你不能在人家需要你的時候走。” 楊曦也點點頭:“我支持你,不管你選什麽,我都陪著你。如果你想留在萊裏達,我們一起幫球隊升級;如果你想去試訓,我也會鼓勵你,因為那是你的夢想。”
    蘇辰看著母親和楊曦,心裏有了答案。第二天,他找到恩裏克教練:“教練,我決定不去赫塔菲試訓了,我想幫萊裏達升級,等賽季結束後,再考慮其他的。” 恩裏克愣了一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蘇,你是個重情義的孩子,萊裏達沒有看錯你。放心,隻要你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態,西甲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解決了試訓的事,蘇辰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對陣阿爾梅裏亞的比賽中。阿爾梅裏亞是西乙的強隊,他們的前鋒是上賽季西乙金靴,中場的防守也很硬朗,萊裏達想要贏球,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
    比賽前一天,蘇辰的小腿又開始抽筋,隊醫建議他休息,可他搖了搖頭:“這場比賽太重要了,我能堅持。” 楊曦晚上幫他按摩小腿,眼眶紅紅的:“別太拚了,要是受傷了怎麽辦?” 蘇辰握著她的手:“放心,我有分寸,我還要帶媽去看我們升級呢。”
    比賽當天,萊裏達市政體育場坐滿了球迷,母親和楊曦坐在貴賓席,手裏舉著 “蘇辰加油” 的牌子。開場後,阿爾梅裏亞果然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他們的前鋒多次威脅萊裏達的球門,幸好門將表現出色,才沒丟球。
    蘇辰在中場防守得很吃力,阿爾梅裏亞的中場球員身體對抗很強,他好幾次被撞倒在地。第 30 分鍾,蘇辰在斷下對方的傳球後,想發起反擊,卻被對方中場鏟倒,小腿傳來一陣刺痛 —— 他知道,抽筋又犯了。
    “蘇,要不要下場休息?” 恩裏克在場邊大喊。蘇辰搖了搖頭,慢慢站起來,揉了揉小腿,繼續跑回中場。他想起母親在看台上期待的眼神,想起隊友們信任的目光,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第 45 分鍾,蘇辰在中場接到卡瓦略的傳球,他沒有停頓,一腳直塞給前插的邊鋒,邊鋒突破後傳中,卡瓦略在禁區內頭球攻門,足球直奔球門死角 ——10!萊裏達領先了!
    看台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母親激動地站起來,和楊曦抱在一起。蘇辰跑過去和卡瓦略擊掌,小腿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些 —— 勝利的喜悅,總能讓人忘記傷痛。
    下半場剛開始,阿爾梅裏亞就加強了進攻,他們的前鋒在禁區內接到傳球,一腳射門,足球擦著立柱偏出!蘇辰跑過去拍了拍門將的肩膀:“好險,謝謝!” 接下來的比賽,蘇辰在中場來回跑動,攔截、斷球、發起反擊,小腿的疼痛越來越厲害,但他一直堅持著。
    第 75 分鍾,阿爾梅裏亞扳平了比分 —— 他們的中場一腳遠射,足球打在萊裏達後衛身上變線,飛進了球門。看台上的歡呼聲瞬間低了下去,蘇辰握緊拳頭,對著隊友們喊:“別放棄!我們還有時間!”
    第 88 分鍾,萊裏達獲得了一個前場任意球的機會,位置就在禁區弧頂,正是蘇辰擅長的區域。“蘇,你來罰!” 卡瓦略把球遞給蘇辰。蘇辰深吸一口氣,他想起母親的期待,想起萊裏達的升級夢想,想起自己在江城的堅持。
    裁判吹響哨聲,蘇辰助跑,一腳弧線球繞過人牆,直奔球門死角!阿爾梅裏亞的門將飛身撲救,卻沒能碰到皮球 —— 球進了!21!萊裏達反超了!
    看台上的球迷瘋了,他們揮舞著紅色圍巾,喊著 “蘇辰!蘇辰!” 的名字。母親流著眼淚,不停地拍手:“我們家辰辰太厲害了!” 蘇辰跑向看台,對著母親和楊曦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 這個進球,是獻給她們的。
    終場哨聲響起,萊裏達 21 贏了!隊友們圍過來,把蘇辰拋向空中,恩裏克在場邊激動地揮舞著手臂。這場勝利,讓萊裏達距離升級區隻有一步之遙。
    賽後,蘇辰一瘸一拐地走出球場,母親和楊曦連忙跑過來。母親拉著他的手,心疼地說:“腿都腫了,還這麽拚,下次不許這樣了。” 蘇辰笑著說:“媽,沒事,贏了就好。”
    回到家,楊曦幫蘇辰敷著冰袋,手機突然響了,是高指導的電話。“蘇辰,恭喜你贏了比賽!” 高指導的聲音很開心,“國家隊下個月有兩場世預賽,對手是緬甸和韓國,我想召你回來參賽,你願意嗎?”
    蘇辰愣住了,然後激動地說:“我願意!高指導,我一定好好表現!” 掛了電話,蘇辰抱著楊曦,興奮地說:“曦曦,我能回國家隊了!我能為中國隊踢球了!” 楊曦笑著點頭,眼淚也掉了下來 —— 她知道,這是蘇辰一直以來的夢想。
    第二天,國內體育新聞的頭條都是蘇辰的消息:“蘇辰絕殺!萊裏達 21 勝阿爾梅裏亞,距升級區一步之遙”“國家隊召喚!蘇辰將參加世預賽,助力中國隊衝擊世界杯”。評論區裏,球迷們的留言充滿了期待:“蘇辰加油!期待你在國家隊的表現”“中國隊的中場終於有希望了!”
    母親看著新聞,笑著說:“辰辰,你現在是名人了,媽真為你驕傲。” 蘇辰握著母親的手:“媽,這都是您和曦曦的功勞,沒有你們的支持,我走不到今天。”
    接下來的日子,蘇辰一邊準備國家隊的比賽,一邊幫萊裏達備戰剩餘的聯賽。恩裏克教練很支持他:“蘇,國家隊的比賽很重要,你放心去,萊裏達有我們呢。等你回來,我們一起衝擊西乙冠軍!”
    出發去國家隊報到的前一天,蘇辰帶著母親和楊曦去了萊裏達的櫻桃園。深秋的櫻桃園雖然沒有櫻桃,但金黃的樹葉像地毯一樣鋪在地上,很漂亮。母親撿起一片樹葉,笑著說:“等明年春天,我們再來,摘新鮮的櫻桃吃。” 蘇辰點點頭:“好,明年春天,我們一定來。”
    看著母親和楊曦的笑臉,蘇辰心裏充滿了力量。他知道,未來還有很多挑戰 —— 西甲的夢想、國家隊的比賽、萊裏達的升級…… 但他不怕,因為他有家人的陪伴,有隊友的信任,有無數球迷的期待。
    他想起在江城的那個冬天,他拿著自薦信,忐忑地發送給萊裏達體育;想起國家隊失利後,那些質疑的聲音;想起休賽期每天加練到深夜的日子。現在,他不僅在西乙站穩了腳跟,還得到了國家隊的召喚,離夢想越來越近了。
    蘇辰抬頭看向遠方,陽光灑在櫻桃園的樹葉上,泛著金色的光芒。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國家隊的比賽中好好表現,幫中國隊打進世界杯;一定要幫萊裏達升級,踢上西甲;一定要讓母親和楊曦過上幸福的生活,不辜負她們的支持。
    他的足球之路,還在繼續。帶著所有人的期待,帶著對足球的熱愛,他會一直走下去,在夢想的道路上,堅定地前行,為華夏足球,為自己,創造更多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