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最終成功的少量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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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敗的陰霾與資源的急劇消耗,如同冰冷的鐵箍,死死扼住林墨的咽喉,卻也迫使他從急功近利的狂熱中徹底冷卻下來。石隙內彌漫著能量散逸後的細微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氣,那是多次失敗留下的恥辱印記。他盤坐在陰影中,血瞳凝視著麵前僅剩的、光澤已略顯黯淡的紫色靈草漿果,以及寥寥無幾的幾種經過反複篩選、確認相對“溫和”的輔料(腐骨草精華、毒蘑菇汁液的一種特定變種)。
    不能再浪費了。每一次嚐試,都可能是最後一次。
    他閉上眼,將腦海中那些複雜而冒進的“丹方”構想全部摒棄,回歸到最本質的問題:我需要什麽?這株靈草能提供什麽?
    答案是:需要壓製體內多種毒素衝突的“調和劑”,以及滋養受損經脈、緩解劇痛的“安撫劑”。而紫色靈草的“星輝”能量,其核心特性正是“梳理”與“定義混亂”,或許還隱含著一絲從“腐朽”中提煉的、極其微弱的“生機轉化”之意。
    那麽,輔料的作用,不應是增添新的、難以控製的“藥效”,而應是輔助、放大“星輝”能量的核心特性,或為其提供可被“梳理”和“轉化”的“基底”。
    思路清晰後,林墨製定了最後一次,也是最保守的嚐試方案:
    1. 材料極簡:僅取用一絲(比第一次嚐試更少)紫色漿果“星輝”能量作為核心。輔料隻用經過噬靈蠱反複“馴化”、剔除最暴烈毒性、僅保留陰寒與微弱“生肌”潛質的腐骨草精華,以及極少量、僅用於暫時“包裹”能量、便於引導的毒蘑菇粘液。
    2. 目標明確:不追求複雜功效,隻求煉製出一顆能夠穩定釋放“梳理”之力,並溫和中和部分傷口陰毒的“丹藥”。
    3. 過程極致精細:將心神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專注程度,左眼血瞳全力解析能量每一絲細微變化,噬靈蠱的力量輸出必須如同最精密的發絲,多一分則焚,少一分則散。
    他調息良久,直到內心古井無波,身體的每一點痛楚都清晰感知卻又被隔離在意誌之外。然後,開始。
    引導“星輝”能量,如履薄冰。這一次,他不再試圖“溫養”激發其活性,而是以最大的敬意,用自身一絲最平和的濁氣輕輕包裹,如同嗬護風中殘燭,僅僅維持其不散。
    引導腐骨草精華,他事先用噬靈蠱進行了足足三遍“剝離”與“純化”,隻取其中最核心、最“順從”的一縷陰寒之氣,其量比“星輝”能量還要稀少。
    融合的過程,緩慢得令人窒息。他沒有強行用噬靈蠱“糅合”,而是先將那一縷腐骨草陰寒之氣,用毒蘑菇粘液極其輕微地“包裹”起來,形成一顆微小的、不穩定的“能量液滴”。然後,控製著這滴“輔料”,以最慢的速度,緩緩“靠近”那被濁氣包裹的“星輝”核心。
    接觸的瞬間,預料中的排斥再次出現。但這一次,林墨沒有對抗,而是引導。他利用噬靈蠱那獨特的、對能量結構的理解,以及血瞳對變化軌跡的預判,在排斥力產生的刹那,極其精妙地調整了“星輝”核心外部濁氣的流轉頻率,並讓“輔料液滴”表層的蘑菇粘液微微“溶解”。
    仿佛兩個原本互斥的磁極,在某種巧妙的介入下,找到了一個極其短暫、微妙的“切入點”。腐骨草的陰寒之氣,並未與“星輝”正麵衝突,而是如同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附”的、更加穩定的“秩序框架”,開始自發地、緩慢地向“星輝”核心靠攏、滲透!
    不是強行融合,更像是……被“梳理”,被“定義”,最終被“接納” 為那個冰冷秩序場的一部分!
    整個過程全靠林墨心神引導,如同在刀尖上維持一滴水珠的平衡。他全身肌肉繃緊,額角青筋跳動,汗水早已浸透殘破的衣衫,但他眼神銳利如鷹隼,血瞳光芒穩定。
    當最後一縷陰寒之氣完全融入“星輝”核心,形成一顆僅有粟米大小、通體呈現出一種極其晦暗的深紫色、表麵卻流轉著絲絲縷縷微弱星芒與冰寒氣息的穩定能量結晶時,林墨幾乎虛脫。
    成功了!沒有崩潰,沒有湮滅,沒有反噬!這顆微小結晶雖然蘊含的能量遠不如前幾次失敗的“半成品”,但其結構異常穩定,內部兩種能量和諧共存,那“星輝”的“梳理”特性清晰可感,而腐骨草的陰寒則被轉化為了某種具有“鎮痛”與“抑製毒素活性”的輔助力量。
    他沒有停歇,強撐著最後的心神,如法炮製。憑借著第一次成功的經驗和更加精確的控製,他又連續“煉製”出了兩顆幾乎一模一樣的深紫色能量結晶。
    三顆。僅僅三顆。每一顆都微小如粟米,卻耗盡了他所剩無幾的紫色靈草“星輝”能量(漿果光澤黯淡),以及大部分處理好的腐骨草精華。這幾乎是他當前所有“資本”能換來的全部成果。
    林墨小心翼翼地將這三顆深紫色“丹藥”收入一個之前用來裝劣質丹藥的空蠟殼中(早已清洗幹淨)。蠟殼入手冰涼,幾乎感覺不到重量,但林墨知道,這微不足道的三顆小東西,代表著他在絕境中,憑自身之力,真正開辟出的一條極其狹窄、卻真實可行的“生路”。
    他沒有立刻服用。而是先調息恢複幾乎耗盡的心神與靈力。一個時辰後,狀態稍穩,他才取出一顆,放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沒有味道,隻有一股極其精純的冰涼“秩序感” 順著喉嚨滑下,迅速擴散開來。所過之處,體內那些衝突最劇烈的區域(如左肩傷口深處、右肋毒素淤積處),仿佛被一隻無形而冰冷的手輕輕撫過。劇烈的、如同無數細針攢刺的能量衝突痛楚,明顯緩和了下來!雖然未能根除毒素或修複傷勢,但這種“緩和”本身,就極大地減輕了他的痛苦,也讓他的身體得以從無休止的內部對抗中,獲得一絲寶貴的喘息之機,去進行更有效的自我修複。
    同時,一股微弱卻持續不斷的陰寒鎮痛效果,覆蓋了幾處主要傷口,進一步壓製了疼痛。經脈中淤塞、衝突的能量,似乎也被那“秩序感”稍稍理順了一絲,靈力運轉的滯澀感略有改善。
    效果有限,遠非神丹。但真實、穩定、且無明顯的即時副作用。
    林墨緩緩吐出一口帶著冰寒氣息的濁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疲憊笑意。左眼的血瞳,光芒似乎也因為痛苦的緩解而顯得不那麽狂躁。
    最終成功的少量丹藥,不是奇跡的解藥,而是絕境中的一絲微光,一次證明。證明他並非隻能被動承受痛苦與汙染,證明他在這條汙穢的歧路上,依然能夠憑借自身的意誌、智慧與那柄危險的雙刃劍(噬靈蠱),為自己搏取一線生機。
    蠟殼中剩下的兩顆丹藥,被他貼身藏好,如同最珍貴的火種。前路依舊黑暗漫長,傷勢遠未痊愈,力量依舊混亂,但至少,他手中多了一點點可以依賴的“資本”,心中也多了一份繼續前行、繼續探索、繼續複仇的……冰冷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