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葬神淵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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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褪去,天光微熹。
    小屋之內,林玄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一縷混沌灰芒流轉,隨即隱沒。經過一夜調息,肋下的傷口在混沌能量的滋養下已愈合大半,消耗的力量也恢複得七七八八。
    他攤開手掌,那枚編號“七”的黑狼令靜靜躺在掌心,冰涼刺骨,仿佛還殘留著昨夜那殺手冰冷的殺意。
    “林震山……”林玄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神銳利如刀。接二連三的暗殺,已然觸及了他的底線。若非他實力提升迅速,又有黑梭這等異寶護身,昨夜恐怕就已凶多吉少。
    被動挨打,絕非他的風格。必須主動出擊,至少,要弄清楚這黑狼衛的底細,以及林震山手中究竟掌握了多少力量。
    他將黑狼令收起,目光落在那塊記載《萬化源紋》的獸皮殘片和神秘黑梭上。昨夜一戰,黑梭的瞬移之能立下奇功,而《萬化源紋》雖未完全掌握,僅得其“重”、“卸”兩絲意蘊融入身法,便讓他在殺手詭異的攻勢下多了幾分輾轉騰挪的餘地。
    “這《萬化源紋》與黑梭,似乎同出一源,而且,都與那‘葬神淵’有關……”林玄回憶起獸皮古書上最後那語焉不詳的記載。
    葬神淵,這名字聽起來就非同小可。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麽?與混沌武魂,與那遠古的“寂”之龍,又有何關聯?
    他隱隱感覺,自己似乎正被一條無形的線,牽引向那個神秘而危險的地方。
    “實力,還是實力不夠!”林玄握緊拳頭。若能突破開元境,靈力外放,實力將發生質變,麵對接下來的危機也能更有底氣。
    但淬體境到開元境是一道大坎,需要積累與契機,急不得。
    當務之急,是獲取更多關於葬神淵的信息,以及……解決林震山這個迫在眉睫的威脅。
    他起身,再次走向藏經閣。這一次,他目標明確,直接尋找與“葬神淵”相關的任何隻言片語。
    藏經閣一層,那些落滿灰塵的偏僻書架再次成為他搜尋的重點。他如同一個耐心的考古學者,在故紙堆中細細翻檢,不放過任何一本可能相關的雜記、遊記、地方誌。
    時間在書頁翻動聲中流逝。
    大部分書籍都一無所獲,“葬神淵”這個名字仿佛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並未在常見的典籍中留下痕跡。
    直到午後,他在一本名為《青雲山脈異聞錄》的殘破手劄中,找到了一段極其簡略、仿佛隨筆記錄的描述:
    “……曾聞山中老獵戶言,青雲極西,有絕地,名‘葬神’,終年毒瘴籠罩,萬籟俱寂,飛鳥不渡,走獸絕跡。偶有膽大武者深入,皆如泥牛入海,再無音訊。故老相傳,乃上古神魔隕落之地,有大恐怖,亦有大機緣……然,入口縹緲,非有緣不得見……”
    “青雲極西……毒瘴籠罩……入口縹緲……”林玄默默記下這幾個關鍵信息。雖然依舊模糊,但至少確認了葬神淵確實存在,而且就在青雲山脈的極西之地!
    他繼續翻閱,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但再無收獲。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目光無意間掃過書架最底層,一本被幾本厚重大部頭書籍壓住的、毫不起眼的薄薄冊子。冊子封麵已經破損,隱約可見《大陸奇物誌·殘卷》字樣。
    他心中一動,將其抽了出來。冊子很薄,隻有寥寥十幾頁,記錄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和傳說。
    他的目光,很快被其中一頁吸引。那一頁上,用一種粗糙的筆法,勾勒出了一枚梭形物體的圖案,那造型、那比例,與他手中的黑梭竟有七八分相似!
    圖案下方,隻有一行小字注解:
    “虛空黑獄雀之原始真羽,蘊含一絲虛空本源之力,穿梭無間,乃構築‘虛空神梭’之核心材料。疑似與遠古‘葬神之役’有關,流落不明。”
    虛空黑獄雀!原始真羽!虛空神梭!
    林玄心中劇震!握著冊子的手都不由微微用力。
    他手中的黑梭,竟然是某種名為“虛空黑獄雀”的神禽的原始真羽?而且是構築“虛空神梭”的核心材料?還與那“葬神之役”有關?
    雖然信息依舊殘缺,但一條隱隱的線索似乎串聯了起來!
    葬神淵——葬神之役——虛空黑獄雀——原始真羽(黑梭)——《萬化源紋》!
    這一切,似乎都指向那神秘莫測的葬神淵!
    “看來,這葬神淵,是非去不可了。”林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那裏,或許有能讓他更快成長,徹底解開混沌武魂秘密的機緣!
    他將這本《大陸奇物誌·殘卷》小心收好,這本小冊子價值無量。
    離開藏經閣,林玄沒有回小屋,而是朝著家族坊市走去。他需要購買一些進入險地必備的物資,比如更高級的解毒丹、避瘴符、以及一些療傷保命的丹藥。
    家族坊市頗為熱鬧,店鋪林立,人來人往。林玄的出現,再次引來了不少關注的目光,如今他在林家已是無人不識。
    他無視這些目光,徑直走向一家最大的藥材鋪“百草堂”。
    就在他踏入百草堂大門時,眼角餘光瞥見斜對麵一家茶館的二樓窗口,兩道熟悉的身影正相對而坐。
    其中一人,赫然是大長老林震山!而另一人,身形瘦削,麵容隱藏在鬥篷的陰影中,看不真切,但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讓林玄本能地感到不適。
    兩人似乎在低聲交談著什麽,林震山的臉色顯得頗為恭敬,甚至帶著一絲諂媚。
    林玄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走進百草堂。但他強大的精神力卻如同無形的觸須,悄然延伸出去,捕捉著那邊細微的動靜。
    “……使者放心,那小子活不了多久……黑狼衛失手一次,絕不會失手第二次……”這是林震山壓低的聲音,帶著狠辣。
    “……廢物……主上對‘鑰匙’的進度很不滿意……”另一個沙啞陰冷的聲音響起,如同毒蛇吐信,“……盡快解決那小子,拿到他身上的東西……尤其是那枚‘黑梭’……葬神淵入口波動加劇,時間不多了……”
    “是是是……使者放心,我已加派人手,定在族內秘境開啟前解決此事……”林震山連忙保證。
    “黑梭”?“鑰匙”?“葬神淵入口”?“主上”?
    捕捉到的零星詞語,讓林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林震山背後,果然還有人!而且似乎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他們的目標,竟然是黑梭,以及葬神淵!而自己,因為身懷黑梭,成為了他們的目標之一!
    “族內秘境開啟?”林玄抓住了另一個關鍵信息。林家似乎還有一個秘境即將開啟?這或許是個機會!
    他不敢久留,迅速購買了所需的丹藥和符籙,便離開了百草堂。他沒有回頭看那茶館二樓,但心中已然明了。
    敵人,遠不止林震山一人。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圖謀甚大的神秘組織!
    回到小屋,林玄臉色凝重。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和危險。
    林震山,神秘組織,葬神淵,黑梭,混沌武魂……這一切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而他正身處網中央。
    “族內秘境……”林玄沉吟。這或許是一個提升實力,同時了解林家更多秘密的機會。按照慣例,族比表現優異者,有資格進入秘境。
    他如今是族比冠軍,進入秘境的名額必然有他一份。
    “必須在秘境開啟前,盡可能提升實力!同時,要弄清楚那秘境究竟是怎麽回事,與葬神淵又是否有聯係。”
    他盤膝坐下,將新購買的解毒丹、避瘴符等物清點好,然後拿出了那枚黑梭。
    “虛空黑獄雀的原始真羽……構築虛空神梭的核心……”他摩挲著冰涼的梭身,嚐試著將更多的心神沉入其中,同時運轉《萬化源紋》,將那一絲“重”之意蘊緩緩注入。
    嗡!
    黑梭再次傳來共鳴,吸收著那絲意蘊,梭身似乎更加幽暗深邃。林玄感覺與它的聯係又緊密了一分,對其操控也更為得心應手。
    “或許,隨著我掌握更多的《萬化源紋》,能逐步修複或者激活這黑梭更多的能力?”林玄心中猜測。
    接下來的幾日,林玄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進食,幾乎所有時間都用來修煉。
    他一邊鞏固淬體六重中期的修為,打磨混沌能量,一邊刻苦鑽研《萬化源紋》,試圖勾勒出第二個完整的“卸”之紋,同時也不斷嚐試加深與黑梭的聯係。
    期間,家族正式宣布,三日之後,開啟家族秘境——“赤炎洞窟”,所有族比前十名,以及部分表現優異的內族子弟,皆可進入其中,尋找機緣,曆練己身。
    消息傳出,林家再次沸騰。赤炎洞窟乃是林家一處重要的修煉秘境,其中火屬性靈氣濃鬱,更生長著一些外界罕見的火係靈草,甚至傳聞深處有地火精華存在,對修煉火係功法的弟子大有裨益。
    林玄對此並無太多感覺,他的混沌武魂並無明顯屬性偏向,或者說,可容納萬屬性。他更在意的是,這秘境之中,是否能找到關於葬神淵,或者那神秘組織的線索。
    就在秘境開啟的前一夜,林玄正在屋內凝神修煉,試圖衝擊那第二個“卸”之紋,窗外卻悄然飄入一片枯葉。
    枯葉無聲無息地落在他的麵前。
    林玄猛地睜開雙眼,警惕地看向四周,精神力瞬間鋪開,卻未發現任何異常。
    他目光落在那片枯葉上,瞳孔微縮。隻見枯葉之上,以某種不知名的汁液,寫著兩個蠅頭小字:
    “小心。”
    字跡潦草,仿佛倉促間寫成。
    是誰?
    林玄心中念頭急轉。是友?是敵?這警告,是針對明日的秘境之行?還是針對別的?
    他收起枯葉,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林家,這青雲城,暗流愈發洶湧了。
    明日秘境,看來不會太平靜。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雜念,繼續沉浸於修煉之中。無論如何,唯有實力,才是應對一切變故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