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瓊捧著茶盞，認真地聽著，看著兒子從容的側臉，忽然想起秦悍年輕時的模樣。
    當年，秦悍拿著全部積蓄去做飲料廠，所有人都說他瘋了，隻有她陪著他熬夜熬到眼睛發紅。
    如今，秦嬴站在更高的舞台上，做著更驚天動地的事，那份執著與遠見，和他父親如出一轍。
    她歎了口氣，又釋然地說：“唉，媽老了，看不懂你們年輕人的玩法了。但媽信你，就像當年信你爸一樣。隻是你要答應媽，別太累了，也要多陪陪麗嘉和孩子。”秦嬴笑著點頭說：“我知道的，媽。”又看向李麗嘉說：“麗嘉，委屈你了，讓你跟著我擔驚受怕。”
    李麗嘉搖了搖頭，靠在他肩上，滿是依賴地說：“不委屈。以前我總想著當大明星，現在才明白，能陪著你做這麽了不起的事，比拿影後還光榮。你放心去折騰吧，我在家帶好孩子，好好演戲，不給你添亂。”
    她又調侃地說：“我給你多生幾個孩子，好好傳承我的美貌基因。將來，你會覺得，為我花了8個億也是值得的。”
    “哈哈哈哈！”眾人被逗得大笑起來。
    秦嬴心中一暖，摟她入懷，深情地說：“麗嘉，我的愛妻，你給我每生一個兒子，我給你1億美元，好不好？”
    李麗嘉用力點頭說：“好！就這麽定了！你很快就要回港島了，現在，總得給我一點生活費吧？”
    哈哈哈哈！眾人又大笑起來。
    秦嬴含笑說：“我媽在這裏，你還怕沒錢花嗎？我媽比我還有錢。”
    李麗嘉嗔怪說：“我天天向婆婆要錢，多不好意思啊！你給，快點！先給1億元零花錢吧！”
    秦嬴掏出手機，打開炒股軟件，發現極遊科技還是處於不斷的漲停之中，想起係統說的，要在第66個漲停板才能開始清倉，便又關閉軟件。
    施瓊見狀，歎了口氣說：“麗嘉，你把你的銀行賬號發到我的手機上，我給你轉吧。阿嬴個人賬戶上，可能暫時沒那麽多錢了。不過，過幾個月，可能會非常有錢。公司有製度，錢是不能夠亂用的。”
    李麗嘉泛紅著俏臉，點了點頭，但是，對待錢這件事情上，她是極其認真的，趕緊掏出手機，將自己的銀行賬戶發到施瓊的手機上。
    施瓊當即就打電話給英屬維爾京島的離岸公司兼職會計，讓會計給李麗嘉的銀行賬戶轉1000萬英鎊。
    頓時，李麗嘉激動得又蹦又跳，快樂極了。
    1000萬英鎊，也夠她在英屬維爾京島揮霍幾個月的了。
    這個時候，1英鎊等於8.73元，施瓊相當於給了李麗嘉8730萬元，娶這個戲子媳婦真不容易，母子倆合計給李麗嘉高達9億元了。施瓊暗地裏歎氣，卻不敢吭聲。畢竟，這個戲子媳婦長得漂亮，而且，以後還要整天跟李麗嘉生活在一起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沒必要鬧矛盾，能讓就讓吧！
    李麗嘉沒想到婆婆這麽富有，對施瓊越來越尊重了。
    晚飯時分，別墅的餐廳裏亮起了暖黃的燈光。
    傭人端上了施瓊親手做的紅燒肉，還有李麗嘉愛吃的清蒸石斑魚。
    施瓊夾了塊紅燒肉放在秦嬴碗裏，很懷念地說：“阿嬴，還記得你小時候嗎？那時候，你爸的飲料廠剛起步，每天都要忙到半夜才回家。有一次下大雨，他騎著三輪車送汽水，摔在泥坑裏，渾身是傷，卻抱著剩下的幾瓶汽水不肯鬆手，說那是給孩子買奶粉的錢。”
    秦嬴放下筷子，動容地說：“我記得。後來我爸總說，那幾瓶汽水不是錢，是骨氣。做實業的，寧肯自己摔跟頭，也不能讓產品砸了招牌。”
    施瓊感慨地說：“是啊，做實業的都要有這股骨氣。你爸常說，‘錢是流水，業是根基’。秦氏集團能有今天，不是靠投機取巧，是靠每一瓶汽水的品質，每一個員工的踏實。現在你做超寶，媽也希望你守住這份初心。”
    秦嬴點頭說：“媽，我記住了。超寶集團回收的每一斤垃圾，都會經過嚴格篩選。研發的每一種材料，都會經過上百次測試。我不會讓任何不合格的產品流出去，砸了超寶集團的招牌，更砸了秦家的招牌。”
    他拿起手機，點開超寶集團的研發日誌，遞給施瓊看，又認真地說：“媽，您看，這是我們研發的納米碳管材料，強度是鋼材的10倍，重量卻隻有1/6，能用於新能源汽車的車架，讓車子續航提升30%。現在已經申請了100多項專利，等量產了，這就是咱們的‘搖錢樹’。接下來，我們還要研發五根頭發般直徑粗的最小鋼，還要研發手撕鋼。”
    施瓊看著日誌上的測試數據，驚歎地說：“這麽厲害？那秦海和趙悝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眼紅。”
    秦嬴含笑說：“趙悝和秦海眼紅也沒用。這些專利是超寶集團的，核心技術是超寶集團的，提煉研發團隊擁有超寶集團的在崗員工股份，他們的業績與超寶集團的業績捆綁在一起，即便沒有盈利，我也一樣給他們分紅。趙悝和秦海他們想學也學不來。這就是做實業的好處，投機取巧隻能賺一時的錢，掌握核心技術才能賺一世的錢。我現在做幾家投資公司和泛知科技、吉祥手、如意芯片、如意電池，隻是賺點快錢來彌補超寶集團眼前的虧損，撐著超寶集團，我近期目標是爭取三年左右，讓超寶集團在美股上市，到時候，那市值會嚇死人。”
    李麗嘉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地問：“阿嬴，那算力和大數據中心建起來，能幫上研發嗎？”
    秦嬴給她夾了塊魚，解釋說：“當然能。比如咱們研發的電池材料，以前要在實驗室裏做上百次實驗，耗時半年。有了算力和大數據中心，AI能模擬不同溫度、濕度下的材料性能，一周就能出結果。而且還能預測材料的使用壽命，幫客戶節省成本，他們自然更願意買咱們的產品。”
    他頓了頓，又感慨地說：“現在很多人覺得做實業累、賺錢慢，都去搞資本運作。可資本就像風箏，實業才是線。線斷了，風箏飛得再高也會掉下來。大漢投資做資本運作，賺的錢最終還是要投回超寶這些實業裏，這才是良性循環。所以，做超寶集團，要有耐心，就像十月懷胎之後，才能生下孩子。如果沒有十月懷胎，怎麽生孩子？”
    施瓊點了點頭，放心地說：“嬴兒，你能想明白這層道理，媽就放心了。你爸要是知道你這麽有遠見，肯定比誰都高興。那些‘敗家仔’的閑話，媽去跟你爸說，他心裏有數。”晚飯過後，秦嬴陪著施瓊在庭院裏散步。雞蛋花的香氣伴著海風飄來，遠處的海麵上亮起了漁燈，像撒了一地星星。
    施瓊看著兒子挺拔的背影說：“阿嬴，媽以前總盼著你能安安穩穩繼承秦氏集團的資產，現在才明白，你要的不是‘繼承’，是‘超越’。你不是富二代，而是創二代。不過，你爸的顏麵幫你了不少忙，你也要不去恨他，爭取順順利利地拿到秦氏集團的繼承權，有6000億元的資產支撐你，你才會盡快的實現你的太空夢。你十年內或者說二十年內，是很難掙到6000億元的。
    年代不一樣，你爸那時候拿到那些礦山，走走關係就可以。現在可不行，關於環保生態的條文越來越多，規矩越來越多，官家也不敢隨便意給你批礦山開采證。所以，你爸的6000億資產有年代的原因，換作今天，你爸根本拿不到20座大型礦山，拿地也一樣。秦氏集團現在全國的樓盤遍地開花，是因為土地財政捆綁，但現在，房地產趨於飽和狀態，很多地方的地競拍價越來越高，要求配套的幼兒園、學校、綠化、周邊道路建設等等越來越多，加上炒房成風的因素，房價越來越虛高，媽以前也參與秦氏集團的運營，對傳統生意並不陌生。媽有種預感，房地產很快就會擠泡沫，去泡沫，很快就會炒不動。不過，做房地產的人，心裏也明白，但是，沒辦法，必須要有新開的樓盤，才能保證銀行給你貸款，保證資金鏈不斷。”
    秦嬴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母親說：“媽，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也是這麽分析的，但有一點，我不是要超越我爸，是想完成他沒完成的事。我爸那代企業家，靠的是勤勞和誠信。我們這一代，靠的是科技和遠見。但根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把實業做好，為了讓跟著自己的人永遠有飯吃，而且生活能一天比一天的好起來。而且，太空夢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夢，老美那邊，很多大老板已經在太空部署了很多衛星，思想極其超前，以後很多企業必須購買他們的星鏈信號，才能運營好他們的企業。而且，老美那邊，還有很多老板在研發人造太陽、人造月球、人造火星，並且已經注冊了很多月球房地產公司，這些，我前幾年在加州念書的時候，是讓我很震驚的。所以，我也必須要有太空夢。”
    施瓊眼中泛起淚光，卻笑著點了點頭說：“好，好，媽都懂。以後超寶集團需要幫忙，媽也能幫你跟商圈的那些老朋友說說，讓他們多多支持支持你。”
    海風帶著南半球殘留的溫潤。
    秦嬴陪著母親在海邊別墅的庭院裏走來走去，碧浪卷著碎銀般的浪花拍打著礁石，空氣中彌漫著雞蛋花與海鹽混合的清冽氣息。
    幾名保鏢在外圍走來走去，眼神銳利，他們高大的身影仿佛是百年老樹的樹杆。
    庭院裏的鳳凰木剛抽出新綠，青石板路上落著幾朵昨夜被風吹落的粉白雞蛋花。
    施瓊彎腰拾起一朵，指尖輕輕拂去花瓣上的露珠，眼中滿是歲月沉澱的溫柔。
    她放緩腳步，看著兒子挺拔的背影，又關切地問：“阿嬴，超寶集團的環保船塢項目，年後就要動工了吧？”
    秦嬴恭順地說：“嗯，造船廠那邊又已經敲定了首批105艘垃圾回收船的建造方案，資金也到位了。陳默的工作很有成效，李甫在拓展關係上也幫了不少忙，年後，我們的海洋垃圾打撈和旅遊觀光可以拓展到東南亞，這是李甫和陳默一起努力的結果，幸好在對外交往方麵有他們幫忙。不然，春節前，我們的船還沒有，怎麽能夠拿到東南亞各國的批文和證照？說白了，李氏地產的顏麵也幫忙不少，李甫都是打著李氏地產的二公子名義去與各國各地談判的。他的工作方法也很簡單，基本上是在各國各地的頂級飯店擺平各方關係的。在飯局上談妥了，第二天就到人家的辦公室簽署文件證照。瑣碎事宜就由汪明白帶著團隊去跑去辦。”說罷，他側身扶住母親的胳膊，避開路上的碎石，又介紹說：“年後會先在南海試點，後續再擴展到全球海域。”
    施瓊點點頭，眼中泛起微光，心疼地說：“你這孩子，在港島短短半年，又是資本運作又是實業布局，沒日沒夜地忙。媽知道你想證明自己，可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她頓了頓，又說：“之前你說超寶集團想拓展國際合作，媽在歐洲的幾個老朋友還在做環保基金，回頭我給你牽牽線，讓他們多關注關注你的項目。”秦嬴心中一暖，握住母親的手說：“媽，您不用為我費心，這些事我能處理。您好好在這邊休養，看看海，曬曬太陽，比什麽都強。”
    施瓊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正要再說些什麽，秦嬴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何杏”的名字。
    他隨手點開微信，指尖劃過屏幕。
    施瓊無意間瞥見了消息內容：“我的預產期快到了，現在住的房子太小，才40平尺，以後寶寶想爬都沒地方，想趁房價沒再漲，賣掉換個大的，不知道會不會打擾您……”何杏現在也不知道怎麽稱呼秦嬴，想稱呼他為秦總吧，又感覺太疏離，太生分，畢竟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想稱呼秦嬴為老公吧，又沒名沒分的，故此，她發來的微信，都是沒稱呼，沒名沒姓的。
    施瓊的笑容瞬間凝固，驚訝地問：“何杏？”她再湊近屏幕，確認自己沒看錯“快到了”“寶寶”這些字眼，便轉頭看向秦嬴，顫聲質問：“阿嬴，這……這是怎麽回事？你還有老婆？你想跟你爸一樣，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