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慧一一匯報著，聲音清甜，條理清晰。
    秦嬴聽著，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稱讚地說：“很好。陳默那邊，東南亞的環保部門許可怎麽樣了？”
    喬明慧回答說：“陳董剛發來消息，初步同意了，隻差最後簽字。”秦嬴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
    維多利亞港的萬噸巨輪緩緩駛過，如同他此刻穩步推進的商業棋局，每一步都精準而堅定。
    喬明慧站在他身邊，1.71米的高挑身影如同最堅實的支柱，默默為他打理好一切，讓他能毫無後顧之憂地衝鋒陷陣。
    港島西環的臨海工業區，原是一片廢棄的船塢，如今卻煥發了新生。
    正月剛過，春寒尚未褪盡，工地上已立起藍色圍擋，樁機轟鳴著鑽入泥土，濺起的水花在晨霧中凝成細霜，空氣中彌漫著建設的蓬勃氣息。
    秦嬴身著深灰色工裝服，腳踩馬丁靴，顯得幹練而沉穩。
    他彎腰查看地基勘測報告，身後跟著陳默、喬明慧、汪明白，以及超寶集團的工程總監周正。
    喬明慧換上了一身輕便的運動裝，1.71米的高挑身姿在工裝人群中依舊格外亮眼。
    她將長發束成高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臉上未施粉黛，卻依舊美得奪目。
    她手裏拿著文件夾，認真記錄著秦嬴的每一個指令，時不時提醒秦嬴注意腳下的碎石，眼神中滿是關切。
    秦嬴指尖點在報告的“混凝土用量”一欄，期許地說：“周總監，按這個進度，三個月能完成框架嗎？”
    周正連忙點頭，篤定地說：“沒問題！我們找的施工隊是港島最好的‘利興建築’，建材也跟林氏集團的‘振興建材’簽了合同，下周就能進場。”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十數名身著黑衣的壯漢氣勢洶洶地堵住了工地大門，為首的年輕人染著金發，身形囂張，手指著樁機司機大吼：“都給我停了！這破工地沒拿到‘本地商戶許可’，敢動工就是違規！”陳默見狀，快步上前，嚴肅地說：“我們的許可證，上周就下來了，你是誰？敢在這裏鬧事！”
    金發青年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遞到陳默麵前，冷笑說：“我是誰？林氏集團少東家，林少忠！這西環的地，從我爺爺那輩起，就輪不到外人撒野！”
    秦嬴眉頭微蹙，接過名片。“林振興”三個字格外醒目。
    他早有耳聞，林氏集團是港島老牌地產家族，控製著本地七成的建築建材供應鏈，更與區議會關係密切，是典型的“地頭蛇”。
    看來，超寶集團想在港島紮根，終究躲不過這些本土勢力的刁難。
    喬明慧心中一緊，下意識地靠近秦嬴，輕聲提醒說：“秦總，小心點，他們人多勢眾。”
    她的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那些黑衣壯漢，如同一隻護主的小貓，雖然身形纖細，卻透著一股不屈的韌勁。
    秦嬴的四名保鏢，已經不讓那些打手過來。真要打起來，那些未必能夠占到便宜。
    不過，秦嬴現在這麽富有，可不想跟別人打架。
    秦嬴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平靜地說：“林少，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超寶集團的項目是環保事業，利國利民，林氏集團作為本土企業，理應支持才是。”林少忠嗤笑一聲，輕蔑地說：“支持？在港島，我們林氏說的算！你們超寶想在這裏建廠，就得按我們的規矩來！要麽，把項目分我們林氏三成，要麽，就滾出西環！”陳默怒喝一聲：“放肆！”就要上前理論。
    秦嬴抬手攔住他，眼神銳利如刀，冷冷地說：“林少，話不要說得太滿。市場不是林家的後花園，規矩也不是你們一家定的。”林少忠見狀，臉色一沉，惡狠狠地說：“好！你們等著！我倒要看看，沒有我們林氏的建材，沒有工人，你們這破廠怎麽建起來！”說罷，帶著黑衣壯漢揚長而去。
    喬明慧看著他們的背影，憂心忡忡地說：“秦總，林氏集團勢力龐大，他們肯定會在建材和工人方麵給我們使絆子。”
    秦嬴平靜地說：“意料之中。本土勢力的壟斷思維，早晚會被打破。我們做好應對準備就是了。”
    他轉向周正，沉聲說：“繼續施工，加強工地安保。我會讓林氏集團好看的，大約半個月左右吧，他們會跪著求我。我做實業不一定是一把好手，但是，我做資本運作，大漢投資就是我手中的屠龍刀。”
    周正打了一個寒戰，恭敬地說：“是，秦總。”
    喬明慧看著秦嬴沉穩的側臉，心中的擔憂漸漸消散。
    她知道，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秦嬴總有辦法化解。
    她拿出手機，給曹駿發消息：“曹工，麻煩你和韓工查一下林氏集團的背景，尤其是林少忠和林振興的相關信息，越詳細越好。秦總要與林氏集團打資本戰了，你們做好準備。”接著，她又打電話給大漢投資行政部，為曹工和韓工兩人備好礦泉水和方便麵，找好廚師，準備在中環國際金融中心四十樓的小廚房裏給曹工和韓工開小灶。她知道，在這種時候，曹駿和韓磊的技術支持至關重要。他們能從網絡深處挖掘出最隱秘的信息，為秦嬴的決策提供關鍵依據。但她不知道曹駿和韓磊是黑客高手，隻知道每次資本戰，曹駿和韓磊都是晝夜工作和生活在他們各自的辦公室裏的，公司隻需要為他們提供周到的後勤保障。
    次日一早，周正就慌慌張張地衝進中環國際金融中心四十樓秦嬴的辦公室，臉色慘白，驚慌失措地說：“秦總，不好了！振興建材那邊說‘材料斷供’，要終止合同！利興建築也打來電話，說‘接到工會通知’，工人集體罷工了！”
    秦嬴正坐在辦公桌前，聽喬明慧匯報比特幣的收購進度。
    聞言，他抬了抬頭，神色未變。
    陳默拿著一份區議會文件，快步走進來，凝重地說：“還有更糟的。秦總，區議會突然發函，說我們的環評報告‘需要重新審核’，至少要拖三個月。這明擺著是林振興在背後搞鬼！”喬明慧站在一旁，心中焦急萬分。她知道，建材斷供、工人罷工、環評受阻，這三件事湊在一起，足以讓超寶的建廠工程陷入停滯。她看著秦嬴，想安慰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秦嬴端著茶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目光落在窗外林氏集團的總部大樓上。
    那棟盤踞在中環的灰色建築，像一頭蟄伏的老獸，透著幾分傲慢與頑固。
    他放下茶杯，鋒芒畢露地說：“本土勢力的阻撓，早就在我意料之中。他們以為掌控了供應鏈和人脈，就能卡住我們的脖子，卻忘了，資本的世界裏，沒有永遠的壟斷。利益麵前，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他轉向陳默，堅定地說：“陳默，你立刻帶隊去查林氏集團的財務狀況，重點看他們的債務結構和子公司盈利情況。我要知道，林振興的‘命門’在哪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最核心的財務數據拿到手。”
    陳默點頭，決絕地說：“明白！我這就帶人去查，今晚不休息也要出結果。”
    秦嬴又對汪明白說：“汪明白，你立刻聯係東南亞的‘陳氏建材’，就是之前跟我們合作收購黃金的陳錦鋒先生。問他能不能供應鋼筋和混凝土，價格要比林氏低10%，運費我們包。”
    汪明白有些猶豫地說：“可陳錦鋒之前跟繁星影業鍾家合作過，會不會不幫我們？”
    秦嬴嘴角微揚，狠厲地說：“商人重利，不重情。你告訴陳錦鋒，隻要他能保證建材供應，超寶集團未來三年的電子產品東南亞代理權，優先給他。另外，把林氏壟斷本地建材市場、惡意抬價的證據給他看，讓他知道，跟我們合作，遠比跟林氏合作有前景。”
    汪明白心領神會地說：“好，我這就去聯係！”說罷，他立刻轉身離開。
    喬明慧看著秦嬴有條不紊地布置任務，心中的焦慮漸漸消散。她走上前，為秦嬴續上熱茶，又匯報說：“秦總，曹駿和韓工那邊已經有初步結果了。他們通過網絡潛入了林氏集團的內部係統，發現林氏的‘振興地產’子公司，去年拿了西環一塊地，存在違規填海的情況，相關證據已經截圖保存。另外，他們還查到，振興地產欠了大匯銀行8億港元的貸款，三月到期，目前資金鏈有些緊張。”
    秦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點了點頭說：“很好。曹工和韓工不愧是我請回來的高手。讓他們繼續深挖，我要林氏集團所有子公司的詳細財務報表，尤其是那些虧損嚴重、存在違規操作的業務，越詳細越好。”
    喬明慧柔媚地含笑說：“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他們正在全力破解林氏的核心數據庫。他們說，林氏的網絡防禦雖然嚴密，但對他們來說，不算難事，今晚就能拿到完整數據。”秦嬴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盤算。
    他拿起手機，點開與何杏的微信對話框。
    何杏此刻正在維多利亞港畔的大別墅裏待產，秦嬴雖然無暇前去探望，卻時常在遇到金融難題時向她請教。
    秦嬴編輯好消息，發送了過去：“阿杏，有個問題想請教你。如果要做空一家公司的股票，同時收購其到期債權，如何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沒過多久，何杏就回複了。她的消息很長，條理清晰地分析了做空與收購債權的聯動策略，還列舉了幾個經典案例，建議秦嬴先通過利空消息打壓股價，再以低價收購債權，最後通過債權施壓，逼迫對方讓步。
    秦嬴看著回複，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何杏是港島金融大學的高材生，理論基礎紮實，經過這段時間的實戰請教，她的分析越來越精準。
    此刻，維多利亞港畔半山的一處大別墅裏，何杏看著秦嬴的消息，激動得臉頰通紅。
    因為秦嬴的請教，她網購了大量的金融實戰書籍，日夜研讀。
    秦嬴雖然沒來看她，但遇到問題會第一時間想到她，這讓她覺得自己的才華得到了認可，心中充滿了動力。
    她快速敲擊鍵盤，將自己的思考全部整理出來，發送給秦嬴，生怕遺漏任何一個關鍵點。
    中環國際金融中心四十樓。
    秦嬴將何杏的微信信息轉發給喬明慧，又放下手機，對喬明慧說：“明慧，你幫我整理一份方案，就按照何杏說的思路，結合曹駿他們查到的林氏財務數據，製定詳細的資本戰操作計劃。何杏的金融案例，我已經轉發給你了。”
    喬明慧點頭說：“好的，秦總。”立刻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她看著秦嬴與何杏的微信對話，心中泛起一絲酸澀。
    她隱約知道何杏和秦嬴的事情，畢竟她和何杏都是李甫介紹給秦嬴當秘書的，說起來，都與李甫有親戚關係，間接來說，喬明慧與何杏也有遠親關係。
    李甫有時候會給喬明慧透露些關於秦嬴的感情世界情況。
    他給秦嬴先後介紹兩個美女秘書，便是希望他的老同學秦嬴不要再單身，得抓緊結婚生孩子。
    秦嬴和卡依娜秘密隱婚，隻有陳默和施瓊知道。
    此刻，喬明慧心裏的這份酸澀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
    她愛秦嬴，不奢求他的回應，隻希望能留在他身邊，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哪怕隻是端一杯茶、整理一份文件、傳遞一個消息，她也心甘情願。
    幾天後，陳默拿著一疊厚厚的報告，氣喘籲籲地衝進辦公室，眼底布滿血絲，顯然是熬夜奮戰的結果。
    他匯報說：“秦總，查到了！林氏集團的‘振興地產’子公司，違規填海的證據確鑿，我們已經拿到了區議會的內部舉報記錄。另外，他們欠大匯銀行的8億港元貸款，因為資金鏈緊張，已經出現逾期跡象。林氏的股票最近一直在跌，市場傳言他們要放棄建材業務轉向新能源，可根本沒找到合作方，投資者信心嚴重不足！”此時，喬明慧也收到了曹駿和韓磊的消息，走到秦嬴麵前匯報說：“秦總，曹工和韓工已經破解了林氏的核心數據庫，拿到了所有子公司的財務報表。振興建材去年虧損2.3億港元，林氏集團的整體負債率高達78%，資金鏈非常脆弱。”
    秦嬴眼中精光一閃，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四個圈，狠厲地說：“陳默，發起反擊。第一招，做空林氏股票。讓大漢投資通過三家海外基金，悄悄建倉林氏的空頭頭寸，倉位控製在15%左右。等倉位建完，讓曹駿和韓磊把振興地產違規填海的消息匿名泄露給財經媒體，再放出林氏資金鏈斷裂的謠言，逼其股價下跌。第二招，收購債權。陳默，你立刻聯係大匯銀行，說我們願意以9折的價格，收購林氏那8億港元的貸款債權。告訴銀行，我們可以一次性付清全款，而且不追究銀行的連帶責任。銀行現在擔心林氏還不上錢，肯定願意脫手。第三招，供應鏈反製。”
    說到這裏，秦嬴又側頭問汪明白：“汪明白，你那邊，陳錦鋒已經同意供貨了吧？”
    汪明白連忙點頭說：“是的，秦總！陳錦鋒非常看好超寶的前景，不僅同意以低於林氏10%的價格供貨，還承諾第一批鋼筋下周就能到港。”
    秦嬴點了點頭說：“很好。你再聯係十家本地的中小建材商，告訴他們，隻要給我們供貨，超寶集團可以幫他們拓展東南亞市場，還能提供低息貸款支持。林氏這些年打壓中小商家，壟斷抬價，早就積怨頗深，我們正好借勢聯盟，徹底打破他們的供應鏈壟斷。”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第四招，瓦解工會。陳默，你去跟罷工的工人談，超寶集團給的工資比林氏承諾的高20%，還包住宿和醫療保險。隻要他們願意複工，之前的罷工損失，我們全額補償。另外，讓曹駿和韓磊查一下工會的頭的背景，看看有沒有收林氏好處的證據，一旦找到，就匿名舉報，瓦解他們的領導層。”四招一出，眾人紛紛點頭，眼中滿是欽佩。
    喬明慧快速記錄著，心中對秦嬴的崇拜愈發濃烈。
    他總能在絕境中找到破局之道，以最狠厲的手段打擊對手，卻又步步為營，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