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好日子過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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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後跟著言風吧,言風雖然自己功夫不咋地,但是那功法確實不錯”
    “鬼卿他們的武功路子太烈,不太適合你,至於能不能給你姐報仇……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公主府,昭明初語回來以後,就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子,把門窗都鎖的死死的。她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麽枯坐在桌邊,盯著桌上擺著的棋盤發愣。
    這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好像都有上官宸的影子?眼淚憋在眼眶裏打轉,她捂著胸口,疼得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頭絞著,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為什麽?他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做?
    眼前的棋子漸漸疊出了重影,模糊成一片。昭明初語撐著桌子,慢慢站起身,目光看著那盤沒下完的棋上。
    下一秒,她猛地揚手一掃。
    “嘩啦!”
    滿盤棋子劈裏啪啦地砸在地上,滾得到處都是。
    門外的沉璧聽見動靜,心一下子揪緊了,慌慌張張地拍著門板:“公主!公主!”
    她臉上滿是焦灼,伸手使勁推了推門,可那門早被從裏頭鎖死了,任她怎麽推,都紋絲不動。
    昭明初語就那麽癱坐在冰涼的地上,她的手無意識地撥弄著散落一地的棋子。
    那些黑白子沾了灰塵,看著灰蒙蒙的,像極了她現在的心緒。
    眼淚無聲無息地往下掉,砸在手背、落在棋子上,滴在地上。
    所有聲音都被隔絕在外,她聽不見沉璧焦急的呼喊,也聽不見門外雜亂的腳步聲,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冷的海水裏,怎麽也掙紮不出來。
    蘭序回頭衝流螢吼了一嗓子:“踹門!”流螢那小身板,雖說也練過幾天拳腳。
    可卯足了勁兒一腳踹上去,門板紋絲不動,反倒是她自己被震得連連後退,捂著腳尖齜牙咧嘴地直抽氣。
    正亂著,牆頭忽的掠下一道黑影,十一麵無表情地站定。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扇緊鎖的木門竟被他一腳踹得四分五裂,沒等人反應過來,他又縱身一躍,悄無聲息地落回了院牆之上,仿佛剛剛那一腳不是他踹的。
    沉璧幾人顧不上別的,一窩蜂地衝了進去。入眼的景象讓她們心都揪成了一團。
    自家公主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得像張紙,雙手緊緊攥著棋子,指縫裏竟還滲著絲絲血跡。
    “公主!您這是怎麽了?您沒事吧?”沉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伸手想去扶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跟著就掉了下來。
    這一聲叫聲,捅破了昭明初語的最後一道防線。她猛地抱住膝蓋,壓抑許久的哭聲終於衝破喉嚨,嘶啞又絕望:“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為什麽不解釋?為什麽!”她狠狠捶打著地麵,手上又開始有新的血流出,而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隻要他說一句,我就信他!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她哭得渾身發抖,整個人都崩潰了。明明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麽就一夜之間,什麽都變了?
    蘭序幾人圍在一旁,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都跟針紮似的疼。
    可她們嘴笨,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裏,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默默陪著,任憑自家公主把滿心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來。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聲漸漸低了下去,眼淚像是真的流幹了,連抽噎都變得微弱。
    她緩緩抬起頭,眼眶紅腫,臉上卻沒了半分情緒,隻剩下一片死寂的冷漠。
    她慢慢撐著地站起身,聲音啞得厲害:“都下去吧,我沒事了。”
    蘭序幾人對視一眼,臉上滿是擔憂,齊齊開口:“公主,我們在這兒陪著您。”
    昭明初語沒再吭聲,隻垂著眼眸站在那兒。地上的棋子早被手腳麻利的沉璧收拾幹淨,規規矩矩地放回了架子上。
    可那棋盤上的劃痕,卻像是刻在了她心上似的,怎麽也抹不掉。
    她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可真不像平日裏的她。
    她忽然想起了母後,想起那些年宮裏的日子,忍不住喃喃自語:“母後當年……是不是也熬過這樣的日子?看著父皇一個接一個地納妃,一個接一個地寵幸,心裏又是個什麽滋味?”
    她聲音輕得像一陣風,落在沉璧耳朵裏,卻讓人心頭發酸。
    沉璧連忙上前一步,攥住她冰涼的手,柔聲勸道:“公主,您跟駙馬不一樣的。你們倆心裏都裝著對方,隻要把話說開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另一邊,竹院,上官宸躺在竹榻上,身上什麽都沒蓋。
    竹葉簌簌作響,帶著幾分涼意。他抬眼望著頭頂的月亮,那輪月明明亮亮的,卻怎麽也照不進他的心。
    他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腦子裏翻來覆去的,全是昭明初語哭紅的眼睛。
    “哎呦喂,某人的小公主現在心可是在滴血”
    一聲拖長了調子的調侃,打破了院裏的寧靜。
    上官宸循著聲音抬頭,就看見蟬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臉上那戲謔的笑,怎麽看怎麽欠揍。
    他沒好氣地開口:“你去公主府了?她……她怎麽樣了?”
    蟬衣挑了挑眉,故意吊他胃口:“想知道啊?那你自己去看哦。”
    上官宸被噎得一噎,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要是能去,還用得著在這兒問你?”
    “我說你啊,就是好日子過膩了,非得給自己找罪受。”蟬衣收起玩笑的神色,走到他麵前。
    “張張嘴就能解釋清楚的事兒,偏要掖著藏著,把自己折騰得半死,把人家小公主也虐得肝腸寸斷,圖什麽?”
    她頓了頓,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嚇唬他:“我可告訴你,再這麽耗下去,小心你家那位小公主真的心冷了,轉頭跟別人跑了。到時候啊,你可別跑到我攬星樓來哭鼻子,姐姐我可沒功夫哄你。”
    上官宸煩得不行,揮手趕人:“你今兒個來,就是專程看我笑話的?要是沒別的事,趕緊回你的攬星樓去,別在這兒礙眼。”
    上官宸懶得再看蟬衣一眼,又躺了回去,繼續看月亮,擺明了不想再搭話。
    蟬衣也不惱,收起了臉上的戲謔,語氣正經了幾分:“我來自然是有正事的。靈陽郡主提前回來了,還有遊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