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章 心理學上,叫基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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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川的手指,不由得又顫抖了一下。
但這一次,並非之前那種軀體化的症狀,而是伴隨著他一瞬的猛烈心跳。
他微微擰著眉頭,還是仔細斟酌考量之後才告訴宋醫生,“我覺得,她身上有魚微微的影子。但是……她們又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
“遇到一個人有熟悉的感覺,核心是心理學上的‘既視感’”現象,也就是說,對方的五官細節、聲音語調、肢體動作、甚至穿搭風格可能和記憶中的某個人的局部特征高度相似,大腦會自動忽略不同點,隻捕捉相似點,從而觸發‘熟悉’的信號。”
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球場的葉棠身上,又是半晌的沉默,陸硯川的聲音輕飄飄的,“宋醫生,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容貌、聲音、性格因為某種原因,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宋醫生輕笑道,“這種事情,我隻在奪舍和重生的網絡小說裏看到過。”
陸硯川不相信鬼神。
“另外,也可以這樣理解。”宋醫生的聲音伴隨著輕柔舒緩的療愈音樂,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來,“我們的大腦會在第一時間搜索安全、舒適的特質,如果一個人的外在形象、聲音、特質,和我們心中理想伴侶的形象不謀而合,也會產生這種熟悉的感覺。”
陸硯川沉寂的雙眸,微動了一下。
“你是說……她是我的理想伴侶?”
宋醫生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用專業的名詞解釋,“心理學上,我們把這種現象稱為‘基因匹配’,也稱為‘一見鍾情’”。
陸硯川的手指微顫,無意間觸碰到桌麵上那條滿鑽天鵝手鏈,胸口的某個地方也猛烈地刺痛了一下,那裏,有一些情緒變得很掙紮。
“宋醫生,我想今天先到這裏。”
宋醫生思考了一下,“也可以,但是我們沒有做谘詢後的情緒評價表。後續如果出現任何狀況,請第一時間和我聯係。我會時刻留意你的信息和電話。”
“好。”
掛斷電話,陸硯川黝黑深邃的冷峻目光聚焦在那條手鏈上。那是一條天鵝造型的魚尾形手鏈,外形精致優雅。
主體是由多個小小的銀色魚尾狀前後連接而成的纖細鏈條,鏈條中間點綴著一隻鑲滿鋯石的天鵝裝飾。
天鵝是經典的彎頸姿態,從脖頸到翅膀,都布滿了閃爍的鋯石。
在屋頂的燈光下,雖沒有鑽石的光澤。但因手鏈的主人多年的精心保養,鋯石的質感不減,光澤也不弱。
陸硯川忽然滿把握住手鏈,緊閉雙眼,平衡著內心的兩種情緒。
半晌之後,他睜開雙眼,走出了茶歇室。
助手擔心他,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見他出來,連忙關心地問,“陸特助,你好一些了嗎?”
“嗯,好多了!”說著,便往樓下走。
“陸特助,離座談會還有十幾分鍾。”
“我回廠裏,你替我去參加。”
“可是……”
助手本想說,這個座談會他是重量級嘉賓,如果不去可能不合適。但一想到陸硯川方才的狀況,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地給咽了回去。
“好!”
走到一樓羽毛球館門口的時候,陸硯川的腳步停了一下。目光也短暫地停在了葉棠的身上。不過,很快便像是下了某個堅定的決定,轉身大步離去。
“之前讓你查的人有消息了嗎?”
“這段時間,柴旦鎮大大小小的酒店和賓館都查過來了,沒有一個叫魚微微的女人。”
“也有可能不住酒店,是這邊的常住人口,去派出所查一查。”
“我想到了這一點,昨天就去派出所查了,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這邊的常住人口裏,也沒有這個人。”
陸硯川恰巧走到普拉多旁,正要開門的手狠狠地攥緊了門把手。
“去機場查,高鐵站查。”
“硯川!”助手很少直接喊陸硯川的名字,每次喊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是有嚴肅的事情要說,“都過去五年了,你要折磨自己到什麽時候?”
陸硯川沒有說話,打開門,利索地上了車,開著車子疾馳離開。
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四點多了。
葉棠和蘇豐他們回去的路上經過了翡翠湖街,葉棠迎麵遇到了陸硯川。
原本以為陸硯川和之前一樣,會走過來和她打招呼,正想著如何應對。卻不想,他卻徑直走入了熱鬧繁華的翡翠接裏,並沒有和她接觸的意思。
葉棠的眉眼微微蹙了蹙。
“怎麽了?”蘇豐見葉棠忽然停住腳步,問她。
葉棠自然不會跟蘇豐說陸硯川的事,“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吃完飯回去。”
“可以,我們去翡翠街吃?”
“去前麵吃吧!前麵有一家麵館,他們家的蓋澆麵很好吃。”
今天運動量比較多,而且吃飯的時間也早,葉棠不害怕增加熱量。
蘇豐和洛宇辰也覺得有些饑餓,剛好麵食能增加飽腹感,便沒有反對。
幾人吃完飯,又給郝婷婷帶了一份回去。
——
案子隨著調查的推進,終於迎來了再一次開庭。
開庭前,蘇豐作為律師團隊代表,收到了短信,也接到了法院通知的電話。
之後便第一時間告訴了葉棠。
“有沒有了解到一些情況?現場環境調查組的調查結果怎麽樣?”葉棠問蘇豐。
蘇豐將剛塞到嘴裏的煙點著,“不知道。打電話的是法官助理,是個小夥子。我試著打聽了一下,那小夥嘴巴嚴實得很,什麽都不肯說。”
“彭曦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的,說開庭的時候對方找了很有力的證人出場。”
“什麽樣的證人?”
“沒說,她自己應該也不知道。”
“關於昆侖藍鋰有人蓄意誣陷這一環,應該沒有問題,那錄音不可能有假。”蘇豐分析,“但是環境汙染這一塊……”說話間他停頓了一下,望了一眼窗外蒼茫的戈壁灘,“在這裏,誰也不好說。”
誣陷是一回事兒,但具體是否合規,又是另外一回事兒,還得看調查組的調查結果。
“不管這些了。”葉棠說,“我們隻是代理律師,把現有掌握的證據發揮到最大效用,按照法律的流程進行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