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發財？”王浩聽後覺得這是個天大的笑話，誇張地撓了撓耳朵說，“陳南，你是不是被人驢踢過頭了？”還是被那老妖婆的鋼絲球給弄蒙了？憑什麽你？”
    “哈哈哈！”
    他身後幾個跟班也跟著哄堂大笑，言語間滿是鄙夷和汙穢。
    “王哥，別跟廢話了！一個出身卑微的廢物，隻會賣弄一些花招！咱們給他點顏色瞧瞧。”
    “就是，他那賺錢的路子我們學不來，屁股要翹得那麽高才行！”
    汙言穢語此起彼伏，一句比一句更難聽。
    這換成別人的話，早就氣得火冒三丈，或者憤然離去，或者直接動手。但是陳南是誰呢？他的臉皮厚得像城牆一樣，他臉上的商業假笑一點都沒有動搖。
    等他們笑夠了之後，陳南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各位師兄，笑完了沒有？”
    嘈雜的現場馬上安靜了下來，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
    “笑完之後，咱們可以聊聊了。這位師兄，你身後這幾個，一個個氣血虛浮、眼神渙散，應該是修行的方法不對吧。”
    陳南的目光從王浩身後的幾個跟班身上一一點過，眼神裏沒有修士的氣息，倒像是在打量幾件價值不一的商品。
    “這位師兄”，他指著剛才罵得最凶的那個，“你修的是《裂石拳》嗎？可惜的是，你氣走中庭之後，在膻中穴處停滯不前，每次出拳都有三成的力量反震到自己的肺腑上。再這樣練下去，不出三年，你的肺脈就會被練斷，修為也會倒退。”
    那名弟子臉上的嘲笑一下子就停住了。
    陳南又看了另外一個人一眼：“還有你，這位師兄，你的腳步虛浮，下盤不穩，一看就是靈力運用不暢，強行衝擊境界留下的後遺症。你最近是不是經常感覺到丹田有針紮的感覺。”
    被點名的弟子的臉色立馬變的慘白。
    最後的目光落在了王浩身上，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
    “至於王浩師兄的話……你的問題最大。”
    王浩皺著眉頭說：“你再說什麽呢！”
    心裏最明白我有沒有放屁。陳南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悲天憫人的情緒，“你修煉的《狂濤功》，講究的是浪高過浪，氣勢連綿不斷。”但是你心浮氣燥，嫉火攻心，所以你體內的靈力常常像脫韁的野馬，橫衝直撞。不但使你的功法威力大減，而且在衝擊瓶頸的時候，心魔叢生，走火入魔的幾率很大啊。”
    “你……”
    王浩想反駁，但是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都是他修煉時所經曆的現實情況，其中一些他本人也隻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卻沒有太在意，直到陳南一句話道破天機，才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怎麽可能呢？一個出身卑微的雜役，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呢？
    陳南說的全中！畢竟陳南早就吩咐過王扒皮他們對那些宗門突破困難的弟子們做出用戶畫像，他想來一波內部收割。
    他身後跟著的幾個嘍囉也不敢開口，對陳南的目光由輕視轉為驚疑和害怕，就像被人一下子揭穿了底褲似的。
    “現在各位師兄還覺得我在跟你們開玩笑嗎？”陳南攤了攤手表示，”你們的不甘心、“你們的憤怒、你們的瓶頸，這些在我這都算不了啥。”這些言語看起來激情澎湃，擲地有聲，但是陳南的語氣卻又是不屑一顧，裝腔作勢。
    王浩等人懵了。我們是來找茬的，是來羞辱他的，怎麽三兩句就拉進了他的傳銷裏？
    “你……你想做什麽？”王浩強鎮定自若，色厲內荏地問。
    我想做什麽，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陳南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帶著大家一快掙錢、一快修行咯。”
    他清了清嗓子後開始進入“忽悠”的狀態，“各位師兄，請問你們自己問心無愧嗎？想變強嗎？想不想在內門大比中揚名立萬？想不想讓以前看不起你們的人跪著叫你們爸爸？”
    這幾句話，簡單直接，直擊要害。誰不想呢？夢寐以求啊！
    看到他們眼裏的鬆動，陳南了然魚兒吃上他的餌了。
    “但，你們的方法錯了！你們堵我、罵我、羞辱我，就可以使你們的修為提高了？就可以使你們的功法大成嗎？不！這樣隻會浪費你們寶貴的時間，讓你們的嫉恨心更加強烈，心魔更深重！”
    “拿你們的未來反襯我的厲害，這真是多麽愚蠢的商業模式！這就是無效內卷，是最低級的資源浪費！”
    王浩等人聽後麵紅耳赤，一愣一愣的，好像……是吧？
    趁熱打鐵，陳南把他的主打產品拋了出來。“因此，我，陳南，作為宗主親自提拔的核心弟子，由歡喜堂張長老點名擔任“金融創新”項目的負責人，現在正式向大家推出旭日宗史無前例的——精英修士賦能成長計劃。”
    他雙手張開，聲情並茂，“簡單來講，就是我自己用我所掌握的專業知識、獨特的視角以及豐富的資源背景來幫助那些有潛力、有抱負但是目前還沒有得到正確指導的師兄們，給出一對一、量身定做的修行方案！從功法優化、資源配置、瓶頸突破，到實戰技巧、心態建設，全方位、無死角地為你們賦能！”
    王浩聽得一頭霧水，那些似乎很厲害的詞，讓他覺得迷糊到頭。
    “多少錢？”一個跟班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他們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我們窮，修煉資源都跟不上，哪裏還有閑錢去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陳南樂了，談到錢就上當了。
    “錢？”陳南擺了擺手，一臉高風亮節的樣子，“我們是同門師兄弟，談錢，傷感情！”
    “我的這個計劃目前還處在試驗階段。你們是歡喜堂最早一批被選定的用戶，我不收你們的錢，反而要給你們補貼資源。”
    “什麽！”王浩等人也同時叫出聲來，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不收錢，還給資源？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好的事情？
    “你到底想幹嘛？”王浩眼裏滿是警惕，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問得不錯！”陳南打了個響指，給王浩一個讚許的眼神。
    “各位師兄請想，我隻是一個雜役弟子，初為核心，人微言輕。我提出來產業創新之後，宗門內外、黑風山脈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多少人期待著聽我的笑話？”
    “我要成功的案例！我要用你們的脫胎換骨來證明我的價值，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你們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你們的強大就是我的履曆，這是一次雙贏的局麵，我們皆為利益共同體。”
    “我要用我的前途去投資你們的未來，我，要用行動證明，我，是天使投資人，而你們的實力提升，也會成為我們歡喜堂、旭日宗最好的活廣告！”
    陳南的話很真摯，並且有一種大義凜然的感覺，讓人看起來不是在拉人下水，反倒在做一件偉大的征程。
    王浩無言以對。他身後的幾個跟班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眼神中流露出掙紮、動搖。
    陳南的分析很有吸引力，而且他說得有條有理，把他們目前的情況以及以後的發展都分析得明明白白。再者說了，“免費”的誘惑實在太大了，況且就算被騙了，他們現在也是一貧如洗，又有什麽好損失的？
    陳南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於是又加了一些重料進去。他來到之前丹田有針刺感的弟子麵前，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有一絲微弱的靈氣縈繞。
    “師兄，放輕鬆。”
    那弟子猶豫了下，咬咬牙，點了點頭。
    陳南的手指輕輕按在了他小腹的一處位置上。“氣沉丹田之後，再把靈力逆推三成，從關元穴開始，經過氣海穴，最後回到紫宮穴。”
    那弟子半信半疑地照著做了。
    緊接著，他就變了臉色！
    一股久違的、絲滑的感覺貫穿全身！困擾他幾個月的針刺感，在這一刻竟然徹底消失了！
    他體內的舒暢感前所未有，聲音也因此而顫抖。
    這一幕給王浩等人帶來了很大的視覺衝擊和心理震撼。
    如果說之前的話療還隻是理論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實實在在的療效了！
    陳南收回手指，雲淡風輕地說：“靈力運行的小岔路而已，堵住了你的經脈，影響了你的效率。”改變一下之後，問題不就沒有了麽？”
    他環顧四周，最後的目光落在了王浩身上，笑容裏帶上了幾分意味。“王浩師兄，現在，你還認為我是賣屁股的廢物嗎？是否願意，當我的“精英成長計劃”體驗官，我帶你們去掙第一桶金？”
    王浩的臉色時而發青，時而發白，內心天人交戰。理智告訴他，這件事多半是有詐。但是身體上的欲望、對力量的渴望、還有剛才同伴所遭遇的事情，都在瘋狂地鼓動著他。
    但是他的身後有幾個人跟隨著，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王哥——”
    陳南也不催，就那樣笑眯眯地望著他，像個拿著棒棒糖去引誘小孩子的怪蜀黍。
    終於，王浩似乎下了定決心，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好！那我可就要看看，你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但是我要警告你陳南，如果你敢耍我們……”
    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陳南熱情地打斷了。
    “沒有如果，你們不會有絲毫的損失！王師兄，恭喜你，為自己也為你的團隊做了一個最好的投資決定！從現在起，我們就成了合夥人！歡迎加入精英成長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