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咖啡還是被淩霄給喝了。
    第一次品嚐的時候，除了恢複力氣，他還發現有一股特殊的能量。
    一閃而過，但他相信自己的感知。
    今天再喝時，他就留意到這股能量湧入他的腹部，感覺身體都輕了不少。
    沒有了喪屍軀體化的幹擾，淩霄熟練地解開自己。
    從外邊拿了張椅子，蘇歆毫不客氣地在他房間坐下。
    “有沒有興趣分享一下？”
    半喪屍化狀態還能恢複。
    簡直聞所未聞。
    “沒興趣。”
    他的情況特殊，不能成為案例。
    “有件事情剛好想問你。”蘇歆認真起來，“這裏的居民都是自然死亡還是被喪屍攻擊死亡的？”
    淩霄遊走在城市之間，見過的案例肯定比她多。
    “都有吧。”淩霄也不敢確定，“有家人過世的也不會大辦，隻會在陽台或者門上掛上白布。”
    “沒有家人的人死了就是死了。”
    沒有得到什麽有效信息，蘇歆也沒有糾結。
    打個馬虎眼就回去了。
    ……
    友好地送走大媽帶來的新客人，手腕處的時間已經走到了72小時。
    再也不用害怕睡夢中隨時可能清零的倒計時了。
    街上也少了很多喪屍。
    有了大力咖啡的助力，居民樓的人們對付喪屍也有了底氣。
    借著咖啡的功效偷襲喪屍，一砍一個準。
    因為這個緣故，咖啡館外交易的人們都多了起來。
    “咿呀——”
    聽到玻璃門被打開的聲音。
    蘇歆頭也不抬地說著這幾天的固定台詞。
    “歡迎光臨。”
    但等她說完許久也沒等到顧客的點餐。
    待蘇歆一抬眼。
    便發現一名熟悉的演員坐在了玻璃門麵前。
    原本被關上的兩扇玻璃門被打開著。
    如山的身影完全堵住入口。
    兩隻手臂一抬，嚎叫應聲而出。
    聲音不大，卻足以吸引目光。
    “要命了啊！”
    “有人殺人啦！！！”
    “這家店的老板殺死我的兒子啊！！！”
    炮嬸雙臂上下飛舞，擺出了要生要死的姿態。
    蘇歆難以置信地看著撒潑打滾的人影。
    炮嬸怎麽知道是自己對她兒子下手了？
    持續哀嚎的聲音吸引了周圍群眾的目光。
    擔心喪屍會突然襲擊，群眾沒有聚過來，但都將注意力放在了炮嬸的身上。
    “我的兒子啊！沒了你我該怎麽活啊！”
    炮嬸哭嚎著，眼神卻一直往蘇歆的方向瞟。
    懂了，來訛人的。
    蘇歆抱著電棍，“說我殺人？你有證據嗎？”
    地上撒潑的人眼睛提溜了一圈。
    “當然有，我兒子給我托夢了。”
    蘇歆差點氣樂。
    “我還說你兒子殺了我妹呢，我妹也給我托夢了，你得賠我晶石！”
    見人油鹽不進，炮嬸立馬轉向咖啡館外的人。
    “哎呀——”
    “外來人欺負咱們F區的人啦！”
    “殺人還理直氣壯，簡直不把我們平民放在眼裏啊！”
    炮嬸急得來回在地上打滾。
    大明已經幾天沒有回來了，她手裏的晶石也花得差不多。
    再沒有晶石進賬，她就要餓死在家裏了。
    無故被人架起來，蘇歆皺著眉頭繼續上前理論。
    可圍觀的人們此刻卻突然發話了。
    “炮嬸，蘇蘇老板殺沒殺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兒子搶走我們過冬的棉被，害我弟弟凍死，你是不是應該賠點晶石。”
    “是啊，我去年過冬的棉衣就是被王大明搶走了。”
    “你天天去買肉罐頭，都是你兒子搶走我們物資換來的。”
    “要是王大明真死了，那隻能是老天收的！老天有眼啊。”
    蘇歆腳步一頓，默默退回店裏。
    還在地上打滾的炮嬸身體一僵。
    沒曾想他們竟偏幫一個外人。
    “那是你們沒有本事，都末日了！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他兒子多有本事。
    傍上中環的大佬，靠自己的能力換取物資賺晶石。
    是這些人沒用！
    毫不退讓的炮嬸咄咄逼人，絲毫沒發現大家越靠越近。
    等到炮嬸一頓輸出，才發現大家已經將她團團圍住。
    “你……你們想幹嘛！”
    “你們敢對我幹嘛，我兒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下炮嬸也顧不上蘇歆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威脅道。
    隻是眼裏的心虛怎麽都藏不住。
    “賠晶石！”
    “賠我的棉衣。”
    “道歉！！！”
    炮嬸還沒有經曆過被千夫指的場麵。
    手下意識推開人。
    那人完全抵擋不住炮嬸的大力推搡。
    一屁股摔倒在地。
    本就生氣的眾人怒氣上湧，紛紛上手為過去的窩囊找回公道。
    炮嬸被打得抱頭亂竄。
    隻得從縫隙中鑽出去。
    跑遠了才敢放出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發泄完的大家默契地走到咖啡館內。
    第一次解開了圍在臉上的衣服。
    為首的大爺頭發已然花白，唇瓣沒有一絲血色，眼底淚光閃爍。
    下一刻突然就彎下了腰。
    給蘇歆嚇得跳到一旁。
    沒想到大爺身後的人都深深地朝蘇歆鞠了一躬。
    蘇歆連忙將大爺扶起，“大家這是幹嘛。”
    大爺眼淚奪眶而出。
    “這麽多年了，我們都活在王大明的陰影下。”
    “好多年輕人都以他為首，無惡不作。”
    “我們這些老弱病殘隻能在他們手下苟延殘喘。”
    “好多人熬不下去都走了。”
    “不是因為喪屍，而是因為這些惡人！”
    大爺身後的人紛紛抹著眼淚。
    這些年，他們太苦了。
    每天害怕的不是喪屍，而是光明正大上門搶東西的人類強盜。
    “是你的咖啡讓我們有了反擊的底氣。”
    “就算是你真的殺死王大明，也是他活該！”
    “蘇蘇老板別怕。”
    大爺冰涼的雙手緊緊抓著蘇歆的手臂。
    冰冷但炙熱。
    蘇歆壓下眼底的熱意。
    “放心大爺，我沒有殺過人，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
    蘇歆笑著讓眾人放心，她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商人良民。
    不會幹殺人的事情。
    再說她隻是打昏他而已。
    生死有命。
    不能怪她。
    大爺激動地點點頭，“謝謝，謝謝蘇蘇老板，願意選擇我們F區。”
    望著麵前真摯且真誠感激的目光。
    蘇歆在內心搖搖頭。
    或許。
    該感謝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