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林墨煉出療傷丹，獲宗門煉丹師認可！
    紫紋龍血參，血葉朱果。
    林墨的眉頭緊鎖，視線凝在那兩味主藥的名字上，如同兩座橫亙在通天大道前的大山。
    這兩味藥材，他不僅沒有，甚至連聽都隻是在某些最古老的丹道殘卷中見過寥寥數語的記載。三百年份的紫紋龍血參，已是靈物，據說能自行遁地，極難尋覓；而五百年份的血葉朱果，更是隻生長在至陽至熱之地，常有強大妖獸伴生。
    這已不是單靠運氣就能解決的問題。
    他成為內門弟子後，積攢的所有功勳點加起來，恐怕連其中一味藥材的根須都換不到。
    放棄嗎？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便被他掐滅。
    主上賜下的神物，豈能因他個人的無能而蒙塵？這不僅僅是一張丹方，更是一場考驗。若是連這點困難都無法克服，他又有何顏麵，去承載那神農藥神的傳承？
    林墨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出了煉丹房。
    他沒有去別處，而是徑直朝著宗門內最核心的建築之一——功勳殿走去。
    功勳殿是整個青雲宗資源流轉的中樞，弟子們完成宗門任務，便可獲得功勳點，在此兌換功法、丹藥、法寶、材料等一切修行所需之物。殿內人來人往，大多是行色匆匆的內門弟子。
    林墨穿過喧鬧的大廳，直接走到了最深處一個專門負責珍稀材料兌換的櫃台。櫃台後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閉目養神，對周圍的嘈雜充耳不聞。
    “長老。”林墨恭敬地行了一禮，“弟子林墨，想查詢兩味藥材。”
    老者眼皮都未抬一下，聲音懶洋洋的：“說。”
    “三百年份的紫紋龍血參，以及五百年份的血葉朱果。”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櫃台周圍，瞬間安靜了許多。附近幾名正在挑選材料的弟子，都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望向林墨。
    “小子，你睡糊塗了吧？這兩種東西，是咱們能肖想的？”一個高個弟子嗤笑道，“我聽說上次宗門寶庫裏出現一株兩百年份的龍血參，幾位真傳弟子都差點打破了頭，你還想要三百年的？”
    “血葉朱果就更別提了，那玩意兒長在火山地脈裏，上次有人在後山火山帶見過一次，結果被三階的赤焰蛇守著，去采藥的兩個築基期師兄都差點折在那兒。”
    林墨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隻是靜靜地看著那位長老。
    老者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珠上下打量了林墨一番，眼神裏帶著一絲審視：“你是新晉的內門弟子？口氣倒是不小。宗門寶庫裏，確實有這兩樣東西，但那是戰略儲備，非宗門危難，或是對宗門有天大貢獻者，不可動用。你，換得起嗎？”
    “弟子想知道，需要多少功勳。”林墨不卑不亢。
    老者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三十萬功勳。一味。”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
    三十萬。他現在全部身家加起來，不過一千出頭。這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
    “不過……”老者話鋒一轉，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功勳不夠，也可以用等價的東西來換。比如，一張宗門沒有的、至少達到三品丹藥級別的丹方，或者，一枚品質達到‘丹紋天成’的二品丹藥。”
    老者的話，本意是想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知難而退。丹方何其珍貴？丹紋天成的丹藥更是可遇不可求，尋常煉丹師窮極一生也未必能煉出一枚。
    然而，這話聽在林墨耳中，卻不啻於天籟。
    他眼中光芒一閃，對著老者深深一揖：“多謝長老指點，弟子明白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留下一眾麵麵相覷的弟子和那位微微錯愕的長老。
    回到煉丹房，林墨關上門，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沒有了之前的焦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沒有立刻開始煉製“生肌續骨丹”，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那些他平日裏視若珍寶的稀有藥材。
    他要煉製的，是自己最熟悉，也是改良了無數次的一品丹藥——聚氣丹。
    但這一次，他要煉製的，不是普通的聚氣丹。他要挑戰的，是那傳說中“丹紋天成”的境界。
    他淨手，焚香，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巔峰。
    丹爐下的地火被催動到極致，發出沉悶的呼嘯。一株株藥材按照特定的順序被投入丹爐，林墨的神情專注到了極點，他的神識與爐火、藥液完全融為一體。
    這一次，他沒有遵循任何固定的章法，而是完全憑靠著那篇《九轉回春丹》丹方中領悟到的“道”。他開始嚐試那些看似離經叛道的理論，在藥性即將衝突的臨界點，用一種全新的手法強行扭轉、融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丹爐開始劇烈地震顫，一股焦糊味若隱若現。這是炸爐的前兆。
    林墨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不為所動，雙手結印的速度更快，神識的消耗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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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丹爐即將失控的刹那，他猛地打出一道法訣，低喝一聲：“逆！”
    嗡——
    狂暴的能量瞬間平息，丹爐內所有的藥液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瘋狂向中心凝聚。
    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從丹爐的縫隙中逸散出來。那香氣並不濃鬱，卻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生機，仿佛隻是聞上一口，就能讓體內的靈力活躍幾分。
    成了！
    林墨眼中閃過一絲疲憊的喜悅，他掐滅爐火，打開丹爐。
    隻見爐底，一枚龍眼大小的丹藥正靜靜地躺著。它通體碧綠，圓潤飽滿，更奇特的是，在丹藥的表麵，竟天然形成了一道道如同雲朵般的紋路。
    丹紋天成！
    林墨小心翼翼地將丹藥取出，甚至不敢用手直接觸碰，而是用玉瓶盛好。他沒有片刻休息，立刻拿著玉瓶，再次趕往功勳殿。
    ……
    功勳殿內，那位長老依舊在打盹。
    當林墨將玉瓶遞到他麵前時，他甚至懶得睜眼：“小子，怎麽又回來了？想通了？”
    “長老，請看此丹。”
    老者不耐煩地接過玉瓶，隨意地拔開瓶塞，往裏瞥了一眼。
    下一刻，他的身體猛地僵住。
    那雙總是半睜半閉的渾濁眼睛，驟然圓睜，裏麵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他一把奪過玉瓶，將那枚聚氣丹倒在掌心，湊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這香氣……”老者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是聚氣丹？不對，尋常聚氣丹絕無此等靈韻！”
    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在那丹藥表麵的雲紋上，嘴唇哆嗦著：“丹紋……竟是丹紋天成！一品的聚氣丹，煉出了天成丹紋？！”
    老者的失態，引來了整個功勳殿的注意。所有人都圍了過來，伸長了脖子，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丹藥，能讓這位眼高於頂的丹癡長老如此激動。
    “天啊，真的是丹紋！”
    “我隻在書上見過，據說有丹紋的丹藥，藥效是同品的十倍以上，且毫無丹毒！”
    “這……這是誰煉出來的？”
    所有的目光，最終都匯聚到了神色平靜的林墨身上。
    老者抬起頭，看向林墨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再是看一個後輩，而是像在看一塊未經雕琢的絕世美玉。
    “這丹藥，是你煉的？”
    “是。”
    “你師承何人？”
    “弟子無師，自行摸索。”林墨按照江晚星早就為他準備好的說辭，回答得滴水不漏。
    “自行摸索？”老者倒吸一口涼氣，他盯著林墨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一個自行摸索！好一個天縱奇才！我青雲宗，要出一位丹道巨擘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丹藥收回玉瓶，塞到林墨手中：“這枚丹藥，價值遠超三十萬功勳！但老夫做主，就按三十萬功勳給你算了。你要的那兩味藥材，等著，老夫親自去給你取！”
    說完，他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功勳殿的內庫。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者捧著兩個被層層禁製包裹的玉盒走了出來，鄭重地交到林墨手上。
    林墨拿著藥材，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老者叫住了他，“小子，你可願入我煉丹堂？”
    不等林墨回答，一個更加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張泉，這麽好的苗子，你也想跟我搶？”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八卦丹袍，鶴發童顏的老者，正緩步走來。他每走一步，空氣中都仿佛有淡淡的藥香彌漫開來。
    “首席！”
    “是丹辰子長老！”
    功勳殿內的所有人，包括那位叫張泉的長老，都立刻躬身行禮。
    來者，正是青雲宗地位最尊崇的首席煉丹師，丹辰子。
    丹辰子沒有理會眾人，徑直走到林墨麵前，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玉盒：“能讓張泉這鐵公雞破例的人，想必就是你吧。一品丹藥，煉出天成丹紋，後生可畏啊。”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無異於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首席煉丹師，親口證實！
    林墨，這個剛剛進入內門不過數月的新人，一時間成了全場的焦點。
    丹辰子看著林墨，眼神裏滿是欣賞：“老夫也不與你繞彎子，你這等天賦，在外門當雜役，在內門自己摸索，都是暴殄天物。入我煉丹堂，老夫親自指導你，宗門所有丹道資源，任你取用。你，可願意？”
    這番話，讓周圍的弟子們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這簡直是一步登天！
    林墨心中也是波瀾起伏，但他麵上依舊保持著鎮定。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主上賜予的。
    他躬身一揖：“弟子林墨，願入煉丹堂，聆聽長老教誨。”
    “好！”丹辰子撫掌大笑，顯得極為高興。
    他親自帶著林墨，在一眾弟子豔羨的目光中，離開了功勳殿。
    一路上，丹辰子對林墨問東問西，從煉丹手法到藥理見解，林墨都用從丹方中學到的知識，一一作答。他的許多見解，雖然稚嫩，卻往往能從一個全新的、匪夷所思的角度切入，連丹辰子聽了都時常陷入沉思，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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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交談，丹辰子對林墨就越是滿意，心中那份愛才之心也愈發熾熱。
    回到煉丹堂，丹辰子直接將林墨帶到了自己的專屬丹房，指著那尊高達丈許，雕龍刻鳳的紫金丹爐，豪氣幹雲地說道：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煉丹房。老夫這尊‘紫金八卦爐’，也借你用。你不是要煉丹嗎？放手去煉，需要什麽材料，直接跟老夫說，炸了爐子也算我的！”
    有了首席煉丹師的全力支持，林墨再無後顧之憂。
    他將“生肌續骨丹”的煉製之法在心中推演了上百遍，終於，在三天後的一個清晨，他開爐煉丹。
    這一次的煉製，比上次煉製聚氣丹要凶險百倍。紫紋龍血參的霸道藥力與血葉朱果的熾熱能量在爐中激烈碰撞，幾乎要將那尊上品法寶級別的紫金丹爐都撐裂。
    丹辰子親自在旁護法，看到林墨那神乎其技、顛覆常理的控火與融丹手法，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擔憂，到震驚，再到狂喜，最後化為深深的歎服。
    七個時辰後，爐開。
    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隻有一縷如晨曦般溫潤的碧綠色霞光，從丹爐中衝天而起，在煉丹堂上空盤旋三圈，方才散去。
    三枚通體碧綠，表麵布滿玄奧紋路，散發著濃鬱生命氣息的丹藥，靜靜地躺在爐底。
    丹辰子顫抖著手，取出一枚，隻是看了一眼，便失聲驚呼：“丹蘊內斂，靈光自生……這是……這是傳說中的三品頂階丹藥！不，半步四品！”
    他將丹藥遞給林墨，神情無比複雜，有欣慰，有激動，也有一絲深深的好奇。
    “林墨，你告訴老夫，你煉製的這丹藥，叫什麽名字？”
    “生肌續骨丹。”
    “好一個生肌續骨丹！”丹辰子讚歎道，“此丹一出，我青雲宗弟子日後與人爭鬥，便多了一條性命保障！你為宗門立下了大功！”
    他看著林墨，鄭重地問道：“此等神妙丹方，堪稱鎮宗之寶。老夫鬥膽一問，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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